正文 第五章(3)
重生大明之江山射姬
| 发布:08-29 22:48 | 2121字
繁
A-
A+
“是的,我在杭州府治病救人,瘟疫過去了也沒等到我師傅的消息,便去寧波府尋他。
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給我交代了遺言。”
“也許他去寧波府另有其事,只不過剛好趕上了瘟疫。”
“錢姑娘,你這說的也太牽強了,我這裏還有錢師傅他留給我的書信,信上明明白白寫了,他要去寧波府對抗瘟疫。”
陳肇拿出書信遞給錢幼汐。
錢幼汐冷著臉看完,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她皺眉問到:“你說你來送書,為何要送書給我?”
“我來找你,是為了把這本《錢氏小兒方》交給你,這是我師傅的遺願。
他說杭州錢氏一家是錢乙聖人的直系後代,還說錢家有一名叫錢幼汐的少女,是個少見的醫學天才,這本書理應傳給你。”
錢幼汐聽到錢氏小兒方,臉色變了幾變,她疾聲說道:“書在哪里?快給我!”
陳肇微微一笑,說道:“書就在我身上……
但是我現在給你,恐怕你就把我這樣關在門外了。
書你是拿到了,但是我師傅那邊,恐怕你還是對他心有偏見,於情於禮,你都應該讓我進門吧?”
錢幼汐盯著陳肇的眼睛看了一會,終於不情不願的打開了門。
錢家中掛滿了喪幡……
陳肇嚇了一跳,他問到:“姑娘家這是?”
“家父在診治痢疾病人的時候,不幸染病,去世了。”
錢幼汐頭也不回。
陳肇突然有些理解這個少女了。
自己身為這次瘟疫的英雄人物,突然以錢飛徒弟的身份造訪,本來家裏就因為痢疾死了人,面對一個能夠完全治癒痢疾的同齡少年,想必本就五味雜陳。
又突然得知自己是錢飛的徒弟,心情更是七上八下。
陳肇歎了口氣,繼續跟在錢幼汐身後。
錢幼汐還是把他帶入了正廳裏面,相當於承認了陳肇的客人身份,但是也沒有給他上茶。
陳肇坐在座位上,看著錢幼汐說道:“能跟我說說,你為何對我師傅錢飛如此厭惡麼?”
“我自幼便跟隨父親學醫,父親跟我說,錢家有一個叛徒……
這個人從小不學無術,從祖父那邊偷了錢家祖傳的錢氏小兒方,從而自立門戶,導致我錢家現在少了一本祖上傳下來的醫學巨著,所以錢家的醫道,是不完整的。”
錢幼汐用低沉的語氣說道:“我對此深信不疑,有一天我路過那家錢飛開的醫館,心裏面總覺得很堵,便在門外偷看。
我看那個錢飛給人看病時無精打采,全然沒有一個身為醫生的嚴謹態度,我便闖進門去,跟他理論。”
陳肇認真得聽著。
他點了點頭,示意錢幼汐繼續說下去。
“我質問他為何偷我們家的錢氏小兒方……
那錢飛問了我叫什麼,然後跟我說,錢氏小兒方是祖宗親手傳給他的,是我父親要從他手裏面強取豪奪,他才迫不得已出來自立門戶。
我氣急了,便罵他是庸醫,是雞鳴狗盜之輩,不配做醫生。”
錢幼汐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這個錢飛,居然還笑著承認了,說我就是庸醫。
我便跟他打賭,說我們我們比論醫術。
如果我辯的他啞口無言,他就得把錢氏小兒方給我。”
“如果你輸了呢?”
陳肇突然問道。
“我當時怎麼可能想到會輸?”
錢幼汐瞪了陳肇一眼,然後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透露了什麼。
她臉紅了紅,繼續回憶道:“之後我們真的比了,辯論了很久,我記得天都快黑了,直到他問到肱骨之病的時候,我答不上來了。”
錢幼汐咬了咬牙:“我萬萬不曾想到,他居然真是個飽讀醫書之人,先是醫德不好,又是自認庸醫,我本有十成把握贏他!”
“後來呢?”
“後來……他也沒說如果我輸了會怎樣,我很害怕,就跑了出來。”
錢幼汐躲開陳肇的目光,小聲說道。
陳肇點了點頭,用平和的語氣說道:“現在你知道了,他不是個庸醫,他的醫學學識是那麼淵博,同時他也不是個奸邪之人。
一個奸邪之輩,怎麼能隻身前往瘟疫重災區,臨死前還對你這個醫學天才念念不忘,還要讓我把這本錢氏小兒方交給你呢?”
“那我父親說的他行偷竊之事,又該怎麼解釋?”
“也許我師傅錢飛說的才是真相,你父親嫉妒他的才華,錢家祖宗又把錢氏小兒方,傳給了才華橫溢的他,所以才把他趕出家門的!”
錢幼汐啪的一下子把手拍在了桌子上,像個小母老虎一樣,對陳肇呲著牙說道:“我父親都已經去世了!
他為了治病救人而死!你怎麼還能這樣聽信那個錢飛的話,污蔑我父親!”
陳肇看著錢幼汐,冷靜的反問道:“我師傅錢飛不一樣去世了?
他也是為了治病救人而死,你只聽到了你父親說我師傅的不是,我何嘗又不是站在我師傅這邊為他說話?
我考慮過你的心情,考慮過你的立場,處處說話小心,為你著想,你可有一絲一毫體諒過我的心情?”
錢幼汐一下子被陳肇的這句話給問住了。
錢幼汐顯然是一個願意講道理的人。
她一言不發的坐在座位上,可是卻不能接受陳肇所說的話。
但是陳肇口中的錢飛,卻真的挑不出毛病。
陳肇看到錢幼汐沒有像一個潑婦一樣,對自己死纏爛打,對她的印象更加好了。
“關於兩位長輩的事情,我們就此打住吧。
畢竟兩位都已經去世,再嚼他們的舌根,又有什麼用呢?
不如這樣,我聽我師傅的口氣,他似乎也沒想過讓你把他認下來,我只求你一件事,你答應了我,這本錢氏小兒方,我就給你了。”
陳肇把書從懷裏面拿出來。
“什麼事?”
錢幼汐的眼神聚焦在了《錢氏小兒方》上面,她的眼中並無貪婪,只有對知識的渴求。
“你要承認這本書是我師傅錢飛給你的,傳給你的後人的時候,決不能用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這種話敷衍過去。
你父親告訴你的那些話,你可以跟後人說,但是我師傅的事情,你也要照實說明,你的後代到底相信哪一方的說辭,便交給他們自己分辨,你覺得如何?”
陳肇用真誠的語氣說道。
錢幼汐咬著有些蒼白的嘴唇,低頭思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