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集、第五章:人生何苦
誅仙圖
| 发布:05-23 17:05 | 50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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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小姐一襲白衣如雪,親昵的氣質比仙女更加動人,叫冉絕無法忍受。
一頭長髮宛如錦緞一把,送到冉絕的手裏,摸起來幽香入鼻,絲絲宛如血玉順滑無比。
“公子想要雪瑤的身子麼!”
白色的裙子,慢慢的解開,露出裏面雪嫩的肌膚。
冉絕激動的血脈賁張,止不住的猛然點頭,對著站在身前的夙小姐,眼神裏面滿是激動的渴望。
然而夙小姐仿佛故意逗他一般,身子一轉,躲到神像的身前藏了起來,嘴裏咯咯一笑說道:“你追我,如果你追上我,我就給你嘿嘿嘿。”
冉絕不知道這溫婉秀氣的小姐,嘴裏怎會說出如此輕佻的話。
只是此時欲火早已上頭,哪里還顧得了許多,抬起雙腿直奔夙小姐而去。
兜兜轉轉繞著神像轉了幾圈,總算把這個仙女般的女兒抓到了懷裏。
夙小姐轉過頭,仰頭看了冉絕一眼,臉上的表情又羞又喜,小聲說道:“多謝公子收留,小女子願意以身相許。”
冉絕心裏一陣狂喜,這個仙女一般的人兒居然肯嫁給自己。
恍然間摸到一處柔軟的地方,只聽懷中的美人嬌羞的一聲輕哼,已然是滿臉的紅霞,冉絕低頭一看,卻原來是摸到了女兒家的羞處。
“且慢。”
夙小姐一臉的驕陽,絕美的臉蛋霞飛雙頰,轉過身子小聲的說道:“且等切身寬衣,再來伺候公子。”
白衣羅裙片片剝落,頃刻之間夙小姐便脫得光溜溜的只剩下一聲白皙如玉的身子。
只是看起來怎麼這麼模糊!
在一眨眼,夙小姐已經來到了身邊,一把小手抓住了冉絕的下身,柔聲細語的說道:“今日幽蓮有緣客,請君為妾憐花嬌。”
一句詩文說得羞怯無比,在不敢看身前的少年。
翻身一趟,已然是躺在了冉絕平常的稻草床上。
話都說到了這般,冉絕哪里還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一翻身爬上床,直接壓在了夙小姐的身上,三下兩下脫光了身上的衣服,下身對準了仙女兒雪嫩的下身。
奇怪,這處怎麼也看得這般模糊!
“公子,來啊……”
挺起肉棒,慌忙間再想去找插入的地方,眼前卻哪里還有美人的芳蹤!
猛然睜眼,清晨的陽光打在冉玨的臉上。
心裏還在回味夢裏的事情,下身濕漉漉的一片,初次夢遺的冉絕慌張地左右打量起來……
只是屋裏哪還有小姐的影子。
沒了佳人的身影,冉絕得心裏一片失落,就連剛才的夢境也沒有心情去回想了。
掀開被子,兩錠銀子卻桄榔榔的滾過在地,冉絕趕緊去撿起來拿在手裏,卻是忽然聞到上面還殘留著的一縷幽香。
這應該是仙子留下的唯一痕跡了。
抓起銀子貼身放在懷裏,卻是再也聞不到那一縷看不見的幽香了。
冉絕失落的看著神像的後面,地上還留下一雙繡鞋的腳印……
而破廟的前面,一堆火早已燃盡。
這不是夢……
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廟門,感覺準備去葉奶奶家裏看看,沒想到剛走了幾步,就看到村民們一個個的圍在王寡婦家的門口。
“好慘哪,我聽說好慘哪。”
“是啊,是啊,據說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這羅長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呢!”
“是啊,平時看他就人五人六的。
沒想到能幹下這麼壞的事情,這王寡婦怎麼說也是我們村的,這小子怎麼這麼禍害人呢!”
當然裏面還是有一些幸災樂禍的聲音存在的。
冉絕就偷偷的聽到了王寡婦家隔壁的吳嬸,小聲的對鄰居說道:“你看那個騷婦一天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說不定就還是她勾搭的人家。”
“怎麼能這麼說呢!
王寡婦現在都這樣了,咱們鄉里鄉親的。”
“嗨,我不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嘛。”
知道葉泉家裏就出事了。
冉絕擠進人群往裏走,進了葉泉家的大門,看到葉泉一個人孤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裏,臉上的表情慌張又茫然,一雙眼睛已經哭腫了。
但是院子裏卻沒有發現王娣的身影。
看見冉絕進來,葉泉像是沒有反應一樣。
而冉絕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從未體會過這種生離死別的感情,更別說從記事開始,身邊就沒有一個叫做母親的角色。
對葉泉這個說不上朋友的朋友,他更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
只能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默默的陪伴著他。
呆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喊了起來,說道:“族長讓大家都過去呢,快過去,快過去。”
拉著葉泉一起到了村子裏的廣場,裏面已經站滿了一大堆的人。
老族長葉柏拄著一個拐杖站在中間的高臺上,身前是一個蒙著白布的屍體……
而他的身邊,羅長被兩個人五花大綁的捆在地上,神色落魄的看著地下。
他的面色驚恐又帶著幾分癡傻,嘴裏一直嘟囔著:“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
“放肆!”
老族長抄起拐杖,憤怒地一拐杖輪在他身上,罵道:“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玩意兒,人證物證俱在,還敢說不是你幹的!”
被捆住的羅長恍若未覺……
只是嘴裏一直重複著剛才那句話。
看著村民們已經集齊了,葉柏滿臉憤怒的說道:“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我叫大家過來的原因,這個畜生……”
他憤怒的用手指著地上的羅長,身子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顯然是被眼前的事情氣得憤怒的過了頭。
“瞧瞧你幹的好事。”
指著地上蒙著白布的屍體。
“族長殺了他,我們村這不能有這種人。”
“對,殺了他,殺了他。”
在這個偏僻的小地方,一般出了事情是不用去縣裏的官府的,只需要族長做決定,就能處理村裏大部分的事情,今天的事情也是一樣。
雖然說出了命案,但是到了縣裏的官府,估計縣裏的老爺還會讓族長帶回村裏去解決。
老族長憤怒的指著羅長說道:“給我綁上。”
兩個壯漢把癡傻的羅長綁在一根柱子上,葉柏拿起一根鞭子,對著羅長刷刷就是兩鞭子。
挨了兩鞭子,羅長還是那瘋瘋癲癲的模樣,鞭子抽在身上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一雙眼睛呆愣愣的看看前方,眼神空洞而無神。
又連續抽了幾鞭子,年老力衰的族長抽的身子直喘氣,把鞭子制遞給身邊的一個壯漢,說了一句:“繼續打,打到他知錯為止。”
連綿不斷的鞭子抽在羅長的身上,把他的衣服都抽破了,渾身上下嘩啦啦的直流血。
然而他還是那副瘋瘋癲癲的癡傻模樣,一聲痛苦的叫喊都沒有,就仿佛這鞭子不是打了她身上一樣。
圍觀的人群不斷叫好,不時傳來一聲聲打死他打死他的喊叫聲。
他們的神情或是興高采烈,或是神情激憤,但沒有一個人關注王娣身邊,跪在地上默默流淚的身影。
冉絕看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觀察著村民們臉上的表情,看著他們一個個臉上要麼是激動的喊叫,要麼是跟風般的看戲。
一股生冷的意識忽然襲上心頭,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十幾年來,一直呆在這樣一個地方究竟是多大的錯誤。
“土根,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這個族長……”
老族長話說了一半,卻是忽然沉默了下來,面對這樣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族長捋了捋胸前的花白鬍子,說道:“唉,你以後就在我家住吧,我養著你……”
看著葉泉被老族長抱著,仍然不肯站起的身子,倔強的跪在母親的屍體旁邊,看著他望向羅長眼中那股刻骨銘心的仇恨,兇狠的仿佛能吃人一般,但是他卻沒有沖上去殺了眼前的人。
但是就算他沖上去又能怎麼樣呢,羅長怎麼說也是葉家族裏的一份子……
而族人的性命,只能用族長一個人說的算。
冉絕已經不想再看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事情,一個比這個更加可怕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麼自己會像葉泉一樣,跪在地上卻無力解決嗎!
他是沒有親人,可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沒有……
而當自己的親人就這樣被人殘殺,人證物證俱在,自己卻只能跪地痛哭,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不,冉絕不想這樣,他能夠感受到葉泉眼裏,那種深深的無力感,甚至有一部分能夠感同身受。
昨夜的事情讓冉絕意識到了,他這輩子絕對不想就這樣混混僵僵的過。
他受夠了那種冷漠的孤獨,受夠了一個人獨處的日子,受夠了和喜歡的人身份上的天差地別,也受夠了面對事情時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了。
轉過身去離開這裏,剩下的事情感覺已經不想關注了,他也不想知道羅長究竟會怎麼樣……
而葉泉又會如何。
他默默的走到了葉奶奶的家裏,老人家這會兒沒有在院子裏,進了屋子,就看到葉奶奶坐在屋裏的凳子上,拿著拿著一雙鞋子縫縫補補。
“葉奶奶。”
冉絕叫了一聲,葉奶奶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冉絕,笑呵呵的問道:“今天怎麼這會兒才來,飯已經給你留好了放在鍋裏。”
“不是……”
面對著眼前這個唯一關心過他的人,感覺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道:“葉奶奶我有話要跟你說。”
“怎麼了!”
葉奶奶皺紋縱橫的老臉看著冉絕。
“我……我想要走。”
“走,又要上山啦!”
葉奶奶疑惑的說道:“那也吃了飯再走啊,這一半會的功夫,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不是……”
冉絕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堅定的說道:“我是說我想離開這裏。”
葉奶奶終於放下了手下的針線活,她毫不意外的看著冉絕,昏黃的眼珠打量眼前這個清秀的少年。
片刻之後,笑呵呵的問道:“想好去哪兒了嗎!”
……冉絕也不知道。
葉奶奶再次發問“那你想好去幹什麼了嗎!”
這次冉絕沒有猶豫,堅定的說道:“想好了。”
即使希望渺茫,他也想去追尋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希望有一天,能夠把那個現在望之遙不可及的美人娶回家裏,想要自己再也不會有那種挫敗一般的無力感,想要不像葉泉一樣無力的面對苦難,把自己的命運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不是在這裏,一輩子面對著這個窮苦的小村,無奈的每天為了手裏的一點銀錢拼搏努力,最終像那些人一樣,埋在小村裏面的墳裏。
他像所有的少年一樣,有了目標之後,滿懷希望,初生牛犢,為了一個目標,可以付出所有的努力,即使這個代價最後可能是生命。
“想好了就去吧。”
葉奶奶點點頭,說道:“我這個老婆子,不值得你在這裏浪費時光。”
“不是……”
冉絕想說點什麼,卻被葉奶奶打斷道:“小冉,奶奶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但是你既然不想在這個村裏面老死,就出去闖闖吧,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哪怕最後一無所成,最後還可以回到這裏。”
“不會的!葉奶奶我……”
葉奶奶搖搖頭,顯然並不想跟冉絕繼續爭辯下去了。
她這輩子見識了太多的事情,對少年的一番雄心壯志,完全理解。
她挪著笨拙的身子,下了床,打開牆角的一個箱子,從裏面拿出一套衣服和鞋子,遞到冉絕的手裏,說道:“早給你準備好了,換上再走吧。”
衣服是老人家的大兒子的衣服裁剪之後,重新改過的,穿在冉絕的身上合身得體。
雖然說粗布的料子,但裏面滿滿都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鞋子是一針一針縫出來的靴子,還特意的納了兩層的鞋底,穿在腳上厚實又合腳。
老人家滿意的看著冉絕穿上自己做的衣服,最後從懷裏拿出一串銅錢遞給冉絕,說道:“這點錢,拿著吧,你給奶奶交了這麼多年的稅,到走了,奶奶也給你點錢……”
“不用。”
冉絕從懷裏把夙小姐送給他的兩錠銀子,拿出來說道:“我已經攢夠了路費了,這些錢您就留著吧。”
猶豫了一番,葉奶奶最終收回來手裏的那串銅錢。
“那你什麼時候走!”
“現在!”
……
葉奶奶沉默了。
片刻之後,老邁的身子先往外走,說道:“奶奶送送你……”
“嗯……”
或許離別總有一股子讓人悲傷的情緒。
此刻一老一小,全都沉默了下來。
就算冉絕冷漠的性子,此時的心裏也是酸楚的,跟著葉奶奶一直走到了小院的門口。
葉奶奶露出了一個笑臉,說道:“行了,我這腿腳也不行了,就送你到這吧,去吧。”
她沒有什麼想要叮囑的,或許是冉絕離去的這一幕,勾起了老人家多年之前的回憶,對著冉絕有些不舍的眼神,漠然的一轉身,拄著棍子,步履蹣跚的往回走。
老淚縱橫。
冉絕在門外堅定點喊道:“葉奶奶,我一定會回來報答你的!”
老人家沒有回答,打開房門,進了屋子。
……
從葉奶奶家出來,冉絕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破廟,然後這麼多年,頭一次打向廟裏的半截神像跪下磕頭,默默為葉奶奶祈禱一番。
離開之前,他還要去葉家村裏面,看看他唯一那個算不上朋友的朋友——葉泉。
再次到了葉泉的家裏,他家已經搭好了靈堂,葉泉的母親,已經安置在了一口薄薄的棺材裏面。
這已經算得上是體面的喪事了。
村裏的人家,沒幾家這種年節還能給死去的家人置辦上一口棺材的,往往就是一卷草席,草草辦了一場喪事之後,送到族裏的墓地,找塊地方匆匆就埋了,然後找族長拿著半塊木頭,寫一塊碑插在墳前,就算完了。
這就算是這個人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點印記了。
再次見到葉泉,他已經一身白色的孝服,跪在母親的靈堂前面,默默的燒著紙錢,面對著院子裏來來回回幫忙的族人,一言不發。
二人相見,依舊是沉默的開場。
一旁的村民指點道:“冉絕,你來了好歹也給人家上柱香啊。”
在旁人的指點下,歪歪扭扭的給死去的王娣上了一柱香,起身看著滿臉悲傷的葉泉,冉絕沉默了一會,才從嘴裏面吐了簡短的幾個字。
“我走了。”
葉泉或許是沒有理解冉絕的意思,或許是悲痛之下,已經並不在乎這個不算朋友的朋友的離開了,點點頭說了一句。
“嗯。”
出去的時候,冉絕還遇到了被村民們五花大綁,渾身鮮血淋漓的羅長。
他還是剛才那副癡傻的樣子,嘴裏模糊點念叨著什麼。
“就應該把這個傢伙宰了,娘的,王寡婦這麼俊俏的娘們,他能下得去手……”
“……豔福不淺啊,王寡婦那身段,那白淨……也難怪這小子……”
“快走!族長罰你跪祠堂跪到下輩子。
媽的,白瞎了”
……
大踏步的走出村子,冉絕回望了一眼這個生他養他的小村,最後看了一眼之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