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嫂子

初中後孟小凡和葉小紫不但一個學校，而且又分在一個班。

孟灣的實驗小學和第二十二中是對口招生，所以凡是不太差的實驗小學的學生，都一股腦兒湧進二十二中。

不過分班的時候，除了葉小紫和孟小凡分在一個班級，別的幾個角色都弄亂了，劉八一、王玎，還有兩個和孟小凡玩在一起的男生，一個叫胡東另一個叫王傲凡，都分到別的班去了。

有一天孟小凡放學後在街上閒逛，忽然看見了易小林。

易小林看見看見孟小凡，親熱得無以復加，跑到跟前就是一個熊抱把孟小飛抱得骨頭疼。

易小林告訴孟小凡，他考到十八中上初中了。

而且，和馬丹霞有恢復了聯繫。

馬丹霞考到市里的第三中學。

雖然兩個學校相聚甚遠，但有情人哪怕天南海北也是要在一起的，兩個人只要找到機會，一樣的在一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孟小凡說：“祝你們幸福！”

易小林說：“是祝我們性福。”

孟小凡問：“你們已經性福過了？”

易小林詭秘一笑：“你說呢？

走，我帶你好好說說去！”

易小林把孟小凡帶到一家還算雅致的小酒店，輕車熟路地要了幾個菜，又叫了幾瓶啤酒擺上桌。

孟小凡有點吃驚：“你經常來？”

易小林說：“你吃驚什麼呢？

這有什麼啊，咱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

其實孟小凡也經常下酒店喝酒，只不過那是個家裏人一起去的。

孟火光的政策很開放，不但不阻止孟小凡喝酒，而且還鼓勵他。

孟火光說：“男人有不喝酒的嗎？

不會喝酒，以後工作了怎麼應酬？

酒是潤滑劑，沒有它你這個人都是澀的，沒人喜歡。”

但是孟火光是絕對不允許孟小凡獨自到街上喝酒的。

孟小凡也聽話，從來不和同學們到酒店裏湊熱鬧。

孟小凡認為自己除了色一點而外，別的方面還是正義凜然的，同情心、憐憫感一樣都不缺，嫉惡如仇而且也喜歡見義勇為，從不喜歡倚強淩弱霸道稱雄，不喜歡網吧裏混也不打電玩，是應該歸入好孩子之列的。

色一點就色一點，這是天生的，要不自己從小就那麼見色眼開？

孟小凡認為這個問題的責任不在他，爸爸孟火光應該對他負責任。

易小林在兩只大杯子裏分別斟滿酒，兩個人端起來一口氣灌下去。

易小林再斟，兩個人再喝，一個人喝了三瓶啤酒之後，易小林又叫了四瓶，然後才淺斟慢飲說話。

啤酒也是酒。

兩個人分別喝了三瓶後，就都有點暈乎，說話也不繞道兒，實話實說了，而且說的直。

“那一次，就是在草垛洞裏，和馬丹霞沒搞成，冤枉死我了！”易小林灌一口啤酒，“最後竟然迫使我離校出逃，我靠！”

孟小凡不想問易小林細節，和為什麼沒搞成的原因。

易小林有點恬不知恥，孟小凡怕他瞎說一氣。

但他心裏卻在想，易小林為什麼沒搞成？

是摸不著路徑，還是時間緊迫沒來得及進入馬丹霞？

比較起來，小時候的馬丹霞從外觀上看，是比葉小紫靚麗的，也比葉小紫更符合孟小凡的選美標準，但他那時候怎麼就沒看上她，而一意孤行接受葉小紫的糾纏？

要說他和葉小紫是有淵源的。

葉小紫那時候和他們家住的很近，沒上學以前就在一起玩，上學後兩個人一起就伴走路。

上學前葉小紫喊他翔哥哥，上學後不喊了。

不喊就不喊，但是他對葉小紫還是很呵護。

這情況在他們上到三年級的時候嘎然而止，孟小凡恨上了葉小紫的爸爸，作為女兒的葉小紫，就也被孟小凡恨上了。

上到初中的葉小紫，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不但胸部明顯膨脹，而且屁股也像吹糖人兒一樣發展壯大了整整一圈。

不但發展壯大了，而且還約略顯示出未來發展的方向，也就是說，葉小紫很有可能長成一個臀兒翹翹的美人兒。

女大十八變，葉小紫一定還會朝好的方面轉化，孟小凡相信自己的眼光。

但他心裏還是為童年時候，那麼輕易地就放棄馬丹霞，有點悔意，所以他不願意聽易小林說他和馬丹霞怎麼睡，怕自己心酸。

易小林卻不知道孟小凡心裏怎麼想，眉飛色舞一直說。

易小林說他前一個月的時候的一天晚上，終於上了馬丹霞。

孟小凡聽了後，心一疼。

易小林說：“說說你自己的事，你一定有很多事情發生，說了叫我聽聽。”

孟小凡說：“我沒有，我什麼事都沒有。”

易小林不信。

孟小凡問易小林一個嚴肅的問題：“你將來，是不是打算娶馬丹霞為妻？”

易小林很驚訝：“為什麼？”

孟小凡說：“你和馬丹霞睡了，就應該考慮這個問題呀！”

易小林嗤之以鼻：“出土文物！和誰睡了就要娶誰為妻，那要娶多少個？

現在又不是實行一夫多妻制。”

易小林家庭條件不錯，從小就養尊處優，所以生長得肥頭大耳，孟小凡很想在易小林如豬頭一般大的腦袋上來一傢伙，但忍住了。

他想到了自己和楊小昭，所以他沒有權利指責易小林，更沒有資格動手打他。

那天晚上，當他一泄如注後，激情馬上消退，繼之就被一股悲哀情緒籠罩，心頭一點光明也投不進去暗黑一團。

等到暗黑稍微退去一點，他看見自己的心一片空白。

這空白給他的感覺是疼，空空的疼。

等到疼夠了之後，空白之處又長出來漫無邊際的荒草，一片荒涼讓他的心隨風飄搖，有一種走到世界盡頭的感覺。

孟小凡趴在楊小昭的身體上，潸然淚下。

楊小昭從脖子下拽出枕巾，給他擦淚。

“嫂子，對不起。”

楊小昭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那種十分悲哀的情緒，好久才過去。

在這種頹喪有悲哀的情緒過去之前，他就縮在楊小昭的懷裏。

楊小昭輕輕摟著他，也不勸說，一聲不響地注視他。

“後悔了嗎？”楊小昭柔聲問他。

“不。”

孟小凡簡潔回答。

“那你為什麼哭？”楊小昭有點不解，她確實不知道孟小凡為什麼哭。

“我也不知道。”

孟小凡說，“剛才那一陣子，心裏很不好受，就哭了。”

楊小昭心疼地摟緊他一點，讓他的身體和自己全方位接觸。

楊小昭沒有想到，她這近似安慰的舉措，讓孟小凡激情又來，一邊急切地吻她，手還在她的身體上摸著，重新探索她那處能給他快感的源泉。

楊小昭拉住孟小凡的手，堅決地阻止他繼續。

“不了。”

楊小昭說，“安靜地躺一會兒，我有話要對你說。”

楊小昭的臉色平靜如水。

孟小凡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是被楊小昭的臉色震住了，只得乖順地躺下來。

楊小昭說：“你聽著，我好好說給你聽。

咱們都不應該的，但是卻已經把不應該做的事情做了。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好嗎？”

孟小凡問：“為什麼？”

楊小昭說：“聽嫂子的話，以後好好學習。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這點事，你已經體驗過了，就這麼回事。

以後，別再多想它了。

嫂子這樣做，也算了結你一樁心願，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孟小凡說：“嫂子，我聽你的。”

孟小凡要兌現他對楊小昭的承諾，在心裏剔除這種誘惑。

但易小林的話讓他的心又波瀾起伏了。

但他絕對不會把心裏的隱秘告訴易小林的。

孟小凡和易小林分手，一個人走在街道上。

儘管熙熙攘攘到處都是人，但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他想要的那種溫暖，對自己那種承諾產生懷疑並動搖了。

但他不敢再去找楊小昭。

孟小凡想到了葉小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