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慘敗的異常生物調查局
帶著美艷醫母闖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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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受到專業訓練的戒嗔和尚以及賈道士而言,現在立刻離開此地才是上策,他們不可能像腦殘電視劇那裏喊著“兄弟,我不能走”之類的。
他們必須要把屍王的等級和這裏的情報傳出去,否則肯定會影響接下來的戰況,到時候很可能江淮省乃至全國都會遭難。
所以面對著森隊的拼死相搏斷後,賈道士也只是眼眶一紅,他拉著手臂血紅一片的戒嗔和尚,連忙施展輕功,順著森隊打出的缺口,拼命朝外奔去。
而屍王孫恩並不著急,他看著一臉決然的森隊,倒是心生一絲愛才之心。
他對著森隊說道:“雖說你是巫門中人。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夠跪地臣服,我可以幫你屍化,幫你突破那很久沒有動靜的境界!”
“呵呵呵,讓我與一具僵屍為伍,豈不是薄了我們巫門的名號!”
森隊冷笑著摘下了口罩,露出那滿是木紋的乾瘦臉龐,他滿臉淡然的說道:“從加入異常生物調查局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不過沒想到居然會和你這種爛肉死在一起!”
屍王孫恩面色微微一變。
然後有些強忍著憤怒道:“你這是自找死路!”
森隊毫不畏懼,他從袖子裏取出幾枚丹藥。
然後像倒炒豆般的丟到了嘴裏。
那些丹藥下肚,森隊身體表面的木紋如同如同活了一般,緩緩蠕動了起來。
“這是什麼巫術?”
屍王孫恩有些好奇道。
他畢竟是東晉時的人物,後世的術道雖說失傳了很多術法,可同樣也創新了很多東西。
“能要你命的東西!”
森隊的身體爆發出一陣炒豆般的勁響。
緊接著身軀不斷膨脹起來,他手中法訣不斷掐動,腳下的儺步也在一瘸一拐的踏出。一股股特殊的靈氣迅速聚集過來,刮起了獵獵勁風。
“請神法?呵呵呵,雕蟲小技!我倒想看看你能請來什麼神仙,就算是漫天神佛來了,我也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屍王孫恩似乎對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竟任由對方掐訣念咒。
而不去阻止。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有些出乎屍王孫恩的意料,卻見森隊忽然大喝一聲,他身上的衣衫刺啦一聲撕裂,露出乾瘦的上半身。
那些蠕動的木紋逐漸彙聚到他的肋下,竟變成了無數只眼睛。
“百眼金光殺!”
森隊噴出一口血霧,那些眼睛同時睜開,放出萬丈光芒,將周圍數裏地都籠罩其中。
凡是被金芒射中的喪屍紛紛化為膿水,屍骨無存。唯有一些大型喪屍和特殊的變異喪屍還在苦苦掙扎著。
而重點照顧的屍王孫恩,自然是被無數金芒包圍在中心,他的眉頭微蹙,能夠感受到一絲絲的危機。
屍王孫恩抬手去拍擊面前的一抹金芒。
結果那抹金芒瞬間將他的手掌齊腕而斷。看著那掉落在地,化為膿水的手掌,屍王孫恩並不在意,他的斷口處很快便長出了新的手掌。
“有點意思……”
屍王孫恩喃喃念道。
不過即使他不願意主動出擊,森隊也不可能繼續拖延下去,他的請神法時間有些有限。
而且他剛才吞藥就是為了加強威力。
現在到了這個時候,他立刻大吼一聲,那圍繞著屍王的金芒。
頓時快速流動了起來。
如同萬柄鋼刀般,朝著屍王孫恩斬去。
屍王孫恩也是放出了無數黑氣,縈繞在自己的身邊,仿佛護罩一般籠住身形。金芒如刀,黑氣似盾。
那金芒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這黑氣似銅牆鐵壁,無懈可擊。
“當!當!當!”
一連串的爆響從屍王孫恩的周身響起,那些金芒仿佛鋼刀般斬在了後者的黑氣上面。別看他表面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是每一次金芒斬擊下來,黑氣遮擋。
那種反震力都會原原本本的傳達到屍王孫恩的體內。別看屍王孫恩表現得極為兇狠。
可是千年的封印已經讓他的功力遠遠不在巔峰狀態。
在森隊嗑藥拼死一搏的廝殺下,屍王孫恩已經露出了一絲頹勢!
“呵呵呵……我要看看你這金光陣能有多堅固!”
屍王孫恩冷笑一聲,他猛地下蹲,踏得地面都開裂了。
下一刻,他化為一道黑影,朝著那金芒彙聚的頂部撞去。
“嘭”一聲令人牙酸的沉悶響動。
頓時自附近傳播開來,原本不可一世,兇狠無比的屍王孫恩居然被那抹金芒給彈了回去!
如同一枚失控的炮彈,頹然摔落在地,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大坑!
森隊也不好過,他肋下的百只眼睛都流出了鮮血,可見那屍王孫恩的厲害。
不過正所謂輸人不輸陣,更何況他還沒輸,森隊冷笑道:“這正上面乃是金光殺最為厲害的地方,我勸你還是放棄掙扎,乖乖化為一灘膿水吧!”
屍王孫恩摸了摸被撞得凹陷下去的腦門,也有些驚訝,要知道他的身體是經過很多次秘法苦熬修煉出來的,刀砍斧剁都難以傷到分毫。
現在居然被一抹金芒給撞得凹陷下去。
而且短時間似乎都無法恢復!
“這巫門之法倒是有些玄妙。
不過以你那微末的道行,還能堅持多久?”
屍王孫恩撫摸著自己的傷口,忍不住嘲諷道。
森隊微微一愣,他當然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
可是只要給賈道士、戒嗔和尚爭取逃跑的時間,那麼他的犧牲就是值得的。
“不回答麼?也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屍王孫恩一揚手,附近的幾具大型喪屍頓時發出咆哮,無視那不斷攻擊它們的植物,直接撲向了森隊。
“狗急跳牆了?”
森隊感受到屍王孫恩已經失去了之前的那種從容,不惜召喚手下喪屍來圍毆自己,便知道自己這邊吸引越多的敵人,賈道士他們那邊就越安全。越是森隊連拍心口三掌。
然後噴出三滴心頭血,用秘法祭燃,瞬間他的身體表面滿是噁心的眼睛。
“去死吧,屍王!千眼金光殺!”
森隊大吼一聲,千道金芒從他的身體裏奪射而出,將附近的東西全部籠罩其中。
而已經逃遠的賈道士也看到那一道沖天而起的金色光柱,再也忍不住了,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了。戒嗔和尚看到這一幕。
頓時有些丈六金剛摸不著頭腦,他疑惑的問道:“怎麼了,你哭什麼?”
“森隊,沒了!”
賈道士一邊哭著,一邊拎著戒嗔和尚狂奔著,不敢有絲毫停留。
戒嗔和尚也是大驚,他看著那久久沒有散去的金光柱。
頓時面色扭曲起來,他忍不住低垂著腦袋,久久不願意抬起。
“我們已經快離開那片危險區域了,很快我們的通訊設備就會恢復了……”
賈道士一連施展輕功,狂奔了半個小時,體力消耗得厲害,渾身道袍已經濕漉漉的一片。
可是下一刻天色突變,一股黑氣頓時從地面破土而出,化為一道身影乾瘦的道士,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真是厲害的巫術。
可惜啊,連一塊屍體都沒有留下來,要不是我用遁地術下潛了幾十丈深才避開了大部分攻擊,否則非得休養大半天不可!”
屍王孫恩喃喃道。
他抬頭看去。
然後對著滿臉緊張的賈道士和戒嗔和尚說道:“你們還是投降吧,否則……”
“野火燎原!”
賈道士不待他說話,便袍袖一甩,一股火焰頓時從他掌間掠出,瞬間將屍王孫恩包裹其中。
“走!”
賈道士猛地大吼一聲。
然後拉著戒嗔和尚,想要讓從屍王孫恩的身旁逃過。
誰料火焰之中忽然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掌,狠狠的抓住了戒嗔和尚的手腕。
因為那只手來勢極猛,直接把賈道士給摔了出去。好在他反應極快,在沒有落地前,就站穩了身形。
只是戒嗔和尚卻滿臉痛苦的被屍王孫恩抓住了手腕,強行愣在了原地。
“西方教的禿驢,不要給臉不要臉啊!”
此時的屍王孫恩被賈道士的符火所傷,面目焦黑一片。
不過他的自愈能力實在是太過可怕。
很快新生的皮肉便逐漸撐開了那些灼燒的死皮。
如同雨點般紛紛掉落了下來。
“大力金剛掌!”
戒嗔和尚暗道一聲不妙,反手一招佛門絕技便朝著屍王孫恩的心窩拍去。
誰料屍王孫恩居然不躲不閃,任由戒嗔和尚的一招大力金剛掌拍在自己的心窩。
這一掌用上了戒嗔和尚的十成功力,直接把屍王孫恩的心窩拍得凹陷下去,他的嘴角也噴出一絲絲的黑血。
“至剛至陽的掌法,好,很好!
這樣才有資格成為我的手下!”
屍王孫恩嘿嘿笑道,說罷他猛地一揚手,直接把戒嗔和尚給甩了出去,後者撞斷了兩棵樹之後,才緩緩落地。
屍王孫恩也不去看他,轉頭看向了賈道士。
“你就是茅山現在的小輩?嘖嘖……天賦倒是不錯。
可惜還缺些火候!”
屍王孫恩從頭到腳看了看賈道士。
然後評頭論足道。
賈道士原本對於屍王孫恩的實力還是有些恐懼的。
可是現在對方居然如此高傲的,對自己評頭論足,他頓時生出一股怒意,竟沒有了退縮之意。
只見賈道士一拍身後長劍,施展起了禦劍術,那長劍發出一聲長嘯,竟在半空中幻化出了數十只幻影長劍。
只是那些長劍並不算完全凝實,有些甚至無法穩住形態。
“幻劍術麼?呵呵呵……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學會了幻劍術!我對你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屍王孫恩呵呵笑道。
“可惜我對你沒興趣!老傢伙!”
賈道士法訣一掐,那些幻劍頓時齊齊發出一陣尖嘯,朝著屍王孫恩刺去!
“呵呵……那就等我拿下你,再讓你為我所用吧!”
屍王孫恩根本無懼賈道士的幻劍術,他只是舉起手掌,對著那些落下的幻劍隔空一握。
那原本來勢洶洶的幻劍便停在了空中,任憑賈道士如此發力,那些幻劍就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怎麼可能!”
賈道士面色煞白,他指揮著幻劍,卻無法讓它們有絲毫的動靜。
“你的幻劍術還是太過青澀了,你的天賦雖說在我遇到的人裏,也可以排的上前十。
可惜年輕太輕。
若是給你二十年的時間,現在的我也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
可惜啊……”
屍王孫恩倒是有些感慨道。
而賈道士更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強烈的挫敗感,他自出師以來,一向無往不利,沒想到現在居然在對方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這讓他頓時面色慘白,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屍王孫恩微微一愣。
然後身體一側,戒嗔和尚的拳頭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旁。面對著戒嗔和尚的偷襲,他直接抬臂一掌拍在了後者的肩頭,戒嗔和尚頓時身形下墜,直接被轟趴在了地面。
“背後偷襲,卻不知道收斂蹤跡,唉……你們西方教一直這麼廢物麼?”
屍王孫恩冷冷的看著趴在地面吐血的戒嗔和尚,問道。
而這時賈道士終於獲得了幻劍的控制權,他猛地一掐法訣,那些幻劍頓時如同暴風驟雨般朝著屍王孫恩射去。
屍王孫恩正準備抵擋幻劍時,戒嗔和尚忽然爆發,他雙拳齊出,朝著前者的軟肋轟去。
屍王孫恩硬接了戒嗔和尚的這兩拳,整個人(屍?)直接倒飛出去,落入了賈道士的幻劍組成的劍網之中,大片黑色的血霧頓時蓬蓬迭起。
“走!”
賈道士已經對能否擊殺屍王孫恩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只想要趕緊逃離這處危境。
而戒嗔和尚卻忽然擦去嘴角的鮮血,苦笑一聲道:“恐怕沒那麼容易……”
賈道士循著戒嗔和尚的視線看去,卻見屍王孫恩那原本被幻劍射得千瘡百孔的身體,居然已經在自我癒合了。
那皮開肉綻的傷口出現了新肉,斷裂的骨骼也在迅速彌合融接,賈道士知道,再過十來秒鐘,對方就會恢復原狀了。
“小賈,待會兒我會拼死拖住他,你使用無影血遁離開這裏!”
戒嗔和尚面色悲憫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無影血遁?”
賈道士有些驚訝道。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是道門罕見的奇才,現在末法時代,又出現了如此兇狠的屍王,術道必須要保留火種!”
戒嗔和尚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啊,他說的,對,你們如果不想被我統治的話,就必須要好好的保留實力,否則一下就被我滅掉了,豈不是很無趣?”
屍王孫恩已經只剩下腦袋還沒有完全恢復,還有大半帶血的頭骨裸露在外的他陰陽怪氣的說道。
賈道士還在猶豫間,戒嗔和尚已經渾身佛力升騰,顯然他已經要拼命了。
“原本西方教也有強行提升實力的秘法。”
屍王孫恩若有所思道。
“來吧!”
戒嗔和尚忽然猛地踏擊地面。
然後化為一道金芒,一拳轟向了屍王孫恩。後者並沒有在意,誰料戒嗔和尚居然一記手刀,便將屍王孫恩的手腕直接切斷了。看著那噴射著黑血的斷腕,屍王孫恩也有些愕然了。
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胸口就被戒嗔和尚直接一拳擊中,連遠在數丈外的賈道士,都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對方胸前肋骨斷裂的聲音。
斷裂的肋骨穿過了屍王孫恩的背後,血淋淋的露出在了脊背上面。
而戒嗔和尚也沒有廢話,直接將屍王孫恩按倒在地。
然後舉拳便朝著後面的腦袋轟去。
而在遠處的賈道士已經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放出了鮮血,一點點的滴落到了畫在地面的符陣裏面。
在鮮血的啟動下,那符陣迅速發出淡淡的血光,血光越來越強,周圍也掀起了陣陣旋風。
而遠處的戰局卻在發生著悄然的變化。
雖說戒嗔和尚在施展秘法之後,將屍王孫恩按在地上打。
可是後者卻在不斷的適應著戒嗔和尚的攻擊,賈道士能夠明顯的看出,一旦對方適應了戒嗔和尚的攻擊節奏,他恐怕就得完蛋!
而且另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賈道士頭腦形成,那就是屍王孫恩,會不會是在故意引誘戒嗔和尚施展出各種武學和佛法,以此來窺探現在術道的情況。
就在賈道士還在滿臉冷汗的思索時,戒嗔和尚已經被屍王孫恩反擊按在地面了,被一拳轟在了面門。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麼?”
屍王孫恩看著賈道士周圍形成的血影旋渦,冷冷的說道。
只是他剛剛打算動身時,卻覺得大腿被人抱住了,屍王孫恩低頭一看,只見戒嗔和尚滿臉是血的死死抱住了他的小腿。
“找死!”
屍王孫恩看到賈道士即將逃跑了,他頓時有些惱火,在他看來,如果連這一只蒼蠅都沒辦法解決的話,恐怕自己的臉面就會徹底掃地了。
而戒嗔和尚的眼裏忽然掠過了一抹狠厲,他不顧渾身的重創。
然後猛地跳起,死死的抱住了屍王孫恩的身軀。任憑後者如何發力,打得戒嗔和尚連連吐血,他也不肯放手!
屍王孫恩眼看賈道士就要慘死,他連忙隔空朝著對方遙遙拍出一掌。
而戒嗔和尚感受到附近的黑氣迅速波動起來,便知道屍王孫恩要對賈道士動手了。
而他也知道賈道士在施展無影血遁時,是無法動身的。
於是他把心一橫,猛地大吼一聲:“佛入地獄!”
緊接著無數佛光從他的體內奪射而出,朝著屍王孫恩穿刺而過,原本被各種方法攻擊都沒有太大反應的他,現在居然發出了一陣陣慘烈的嘶吼聲,那佛光瞬間融化了他的半個身軀。
可惜屍王孫恩蓄力而出的一掌還是拍了出去,只不過力道被化解了大半。
賈道士還是被那股掌風擊中,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骼都仿佛斷裂了。
而體內的五臟更是仿佛顛倒了個。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否則戒嗔和尚的犧牲就白費了,他猛地噴出一口血霧。
然後借著血霧在掌間繪製一道靈符,加快了無影血遁的施法。
等到戒嗔和尚的自爆擴散到這裏時,賈道士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不知道遁到了何處。
而戒嗔和尚的自爆已經迅速擴散到了附近,屍王孫恩瞬間被那股佛光所湮沒。
而附近的很多喪屍也被佛光沾染,瞬間化為了灰燼……
過了半個小時之後,佛光終於消散了,原本死氣沉沉的水庫,如今更加空無一物,除了一堆堆喪屍的灰燼,隨風飄揚,在半空中發出淒厲的呼嘯外,竟沒有了其他的響動。
原本耀武揚威,發出陣陣嘶吼的大型喪屍和特殊變異喪屍們,也十不存一,紛紛化為了佛光的灰燼。
那條屍蛟是潛到水庫深處,才勉強逃過一劫。
而在一大堆的灰燼之中,有一具皮肉消融大半,只剩下半截黑色掌骨的喪屍。
那半截掌骨間還放著一枚黑色的丹藥狀圓球,那圓球裏半是金色,半是黑色的血液。不多時,那半截掌骨忽然蠕動起來。
而從黑丹裏也分泌出一股股的黑氣,被那股黑氣覆蓋的地方,紛紛湧現出了血肉筋脈等人體必須的結構。
比起之前的快速恢復,屍王孫恩現在的恢復速度明顯要慢了太多太多,足足花費了他大半個小時,才勉強恢復成人形。
只是屍王孫恩知道,他雖說恢復了人形。
可是現在的他實力比剛剛突破封印時還要低。快速再生並不是沒有任何消耗的,接連遭到幾大高手自爆般攻擊的他,也是身負重傷。
看著那滿目瘡痍的水庫,屍王孫恩微微蹙額,沒想到開局就出現了這種情況,術道那邊的抵抗力量極為強悍。
而且從那個叫馬寶國的武者腦中得知,現在的世界已經和自己所處的東晉完全不同了。術道雖說已經沒有那時強悍。
可是軍隊裏卻多出了很多可怕的火器!
“我必須要補充大量的氣血,否則搞不好會被術道先剿滅掉!”
屍王孫恩喃喃道。
不過他作為幾次領導五鬥米教造反的領袖,早就練會了狡兔三窟,或者說早就做好了多手準備。
他之前靠著封印的縫隙,利用自己的不死血感染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市民,其中大部分都已經驅趕到前線狙擊軍隊。
而還有十萬人左右並沒有被變成喪屍。
而是被榨幹鮮血,放置在了某處秘地之中!
“沒想到我的手下也是死傷慘重!不過那個姓馬的武者倒是個好材料。
那個西方教也是。
可惜自爆了……”
屍王孫恩環視四周,看到原本精心培育的大型喪屍和特殊變異喪屍,在剛才戒嗔和尚的佛入地獄裏,幾乎都被斬殺殆盡。只剩下屍蛟等少數幾個還倖存著,不由得有些唏噓。
不過屍王孫恩並沒有失望多久,從馬寶國的腦中得知,現在的華夏居然有十幾億的人口,像他所在的城市,東晉時的荒灘農村之地,居然也有數百萬人之巨。
這麼多的人類足夠他感染到大量的喪屍,只要基數夠大,那些大型喪屍和變異體要多少有多少!
想到這裏,屍王孫恩忽然騰空而起,落到了屍蛟頭上。
然後揮起他同樣恢復的道袍長袖,朝著那處儲蓄著十萬人精血的秘地而去……
且不說屍王孫恩自去恢復元氣,單說那陳啟超開著運鈔車,朝著母親顏庭月所在的市第一中學而去。市第一中學現在已經成為了官方宣佈的臨時避難所。
而陳啟超也是為了去和自己的母親顏庭月相見。
所以他不斷的,把握著方向盤。
而甄和尚也開著越野車,跟在他的後面。
陳啟超看著一路上的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廢棄的建築、車輛,燃燒的火堆,腐爛的屍體。偶爾出現一些喪屍,也都是那種剛剛形成的那種,根本不足為慮。
而他們也在不斷的搜羅物資,比較幸運的是。
雖說這一條路上是感染最為嚴重的區域。
可也正是因為感染最為嚴重。
所以倖存者很少,相當一部分物資都保存了下來。
陳啟超他們一路經過超市、便利店、農貿市場等可能搜尋到物資的地方,必然會進去搜索一番,也確實找到了不少物資。
而他們也遇到了一些倖存者。
不過對方並不打算跟著陳啟超他們離開。
畢竟相當於危機四伏的路途,還是對方所在的安樂窩舒服,那些倖存者把希望都寄託在了軍隊的救援上面。對此,陳啟超倒也沒有打算太多勸說。
畢竟這是在末世,能保住自己的安危就不錯了……
就這樣,陳啟超他們行駛了一天一夜,在太陽在天邊露出魚肚白時,大部分人都從睡夢中醒來了。根據陳啟超的觀察,淩晨時分是那些喪屍最為疲憊,活動最少的時候。
所以他們經常選擇這個時候來通過一些喪屍較多的地區。
實際上哪怕大部分喪屍都離開了感染區,前往安全區和感染區的交界處狙擊軍隊,可依然有相當部分的普通喪屍停留在死亡處。別看這些都是普通喪屍。
可是數量達到一定規模時,還是相當可怕的!哪怕陳啟超他們有著運鈔車和裝甲車,依然不敢輕易去正面硬肛!
“咚咚咚……”
一陣輕輕的敲擊聲從運鈔艙響起,將潛睡狀態的陳啟超驚醒,他睜開惺忪的雙眼,卻見徐婉那關切的面容,出現在了間隔的防彈玻璃隔窗後頭,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陳啟超立刻會意,他看了看遠方逐漸露出魚肚白的天際,心裏便知道已經到了出發的時間了。
他看了看後視鏡,見後面的越野車裏也是人頭攢動,便知道甄和尚也已經醒了。
這些天他們倒是救了幾個倖存者。
不過願意跟隨他們離開的就兩個,還是一對年輕的情侶,正好把那輛越野車塞得滿滿當當的。
陳啟超跑到路邊準備洗漱一番,這是一條鄉村公路,因為屍變事件,很久沒有人走動和維護,以至於附近的野草瘋長,幾乎覆蓋到了路面。
他剛舉起牙刷沾了點水,正準備刷牙時,忽然發現面前的草叢裏出現了一條血淋淋的腿。
“臥槽,大早上就遇到死人,太晦氣了吧?”
陳啟超差點沒一口白沫吐出去。
可是片刻之後,他又發現那草叢裏的人腿忽然動了動。
陳啟超連忙把洗漱用品放到路邊的界石上,自己跑到了草叢裏,分開那雜亂的野草,卻見一名滿臉血污,面目清秀卻猙獰的青年,正躺在草窠裏。
“這是個道士?”
陳啟超有些好奇的看著那青年,後者穿著一身殘破的道袍,那道袍用料上品,做工精緻,一看就不是那種江湖騙子用來坑人的道具服裝。
而是正宗的宗教服飾!青年道士手裏握著的長劍,一看就是有年頭的老傢伙!
而陳啟超的動作也吸引了甄和尚那邊,後者一臉茫然打開車門,一溜小跑來到陳啟超身邊,看到那青年道士時。
頓時低呼一聲:“這是茅山上清宗的弟子!身份還不低!”
“哈?還真有茅山道士啊!那他會降妖捉怪麼?”
陳啟超頓時來了興致。
畢竟他從小看林正英的僵屍片長大,現在聽說真的有茅山道士。
頓時興奮了起來。
不過片刻之後,他也就冷靜下來了。
畢竟現在喪屍都出來了,茅山道士存在又有什麼好稀奇的呢?
甄和尚沒有理會陳啟超的話語,他連忙小心的將那青年道士,也就是通過無影血遁逃到這裏來的賈道士。
他搭了對方的脈搏,卻發現賈道士氣若遊絲。
只是那身體特徵卻表明,後者身負重傷。
“這是道門的一種龜息秘法,可以讓施法者身軀受到重創時,極大的減少身體的運轉,使得自己可以得到獲救的機會。看來這道長之前受到了很重的傷勢……”
甄和尚面色凝重的說道。
“那還能救麼?”
陳啟超對於這個茅山道士還是頗為好奇的。
甄和尚思索了片刻,說道:“只能說盡力罷了……現在我們必須要找到一些藥材,才有可能讓他活過來。”
陳啟超摸了摸下巴。
然後說道:“那就先把他放到我那邊的副駕駛座吧,反正那裏也很安全。我記得第一中學附近就有不少中藥店,到時候看看有沒有你說的藥材……”
甄和尚連忙背起那賈道士,將其安置在了運鈔車的副駕駛座上。
然後跑回了自己的越野車那邊,準備發動離開這裏。
陳啟超看了看身旁那滿臉血污,毫無動靜的賈道士,不由得歎了口氣。
然後發動引擎,開車前往第一中學。
就在陳啟超他們前往臨時避難所第一中學時,他們不知道的是,第一中學正在經歷著前所未有的考驗!
“噠噠噠……”
“轟轟轟……”
“吼吼吼……”
槍械的射擊聲,各種炮彈的轟鳴聲,喪屍垂死時的呻吟和嘶吼聲,在第一中學的附近彙聚成了一曲灰色慘烈的死亡交響曲。
慘烈的戰況讓曾經真正在邊疆見過血的武警隊長於曉莎、副隊長林森和第三特種部隊中隊長成剛都看得面色凝重。
他們曾經在邊疆和恐怖分子、走私販毒的武裝團夥都進行過火並。
可是和現在的戰況相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數以萬計的喪屍如同潮水般,衝擊著他們設置在外面的防線,鐵絲網上掛滿了噁心的碎肉和殘肢斷骸,壕溝更是被死去的喪屍給填滿了。
那地雷陣更是早就連連觸發,爆炸的轟鳴聲不斷響起,喪屍的斷臂斷腿四飛,內臟如同雨點般落下。
於曉莎灰頭土臉,完全看不出女性的模樣,她身上的軍裝也破破爛爛的,原本白皙的肌膚更被血污和塵土遮蓋,緊急的戰況讓她沒時間去清理。
而林森更是慘烈,他的左手齊肘而斷,包裹著傷口的紗布也早就被鮮血浸濕,那是一頭敏捷型的變異喪屍偷襲臨時避難所,一路殺到了指揮所。
即使是槍械都難以傷到對方,眼看屍群就要因為武警和軍隊失去指揮而突破防線,林森直接拼著一條手臂被廢,用幾枚手雷塞到了對方的肚子裏,成功的擊殺了那具變異喪屍。
在場官職或者軍銜最高的,是江淮軍區第三特種部隊的中隊長成剛,他是帶著上頭的命令空降到第一中學的,目的是組織這片區域的倖存者聚集避難。
同時吸引牽制部分屍群,為江淮軍區主力部隊剿滅屍群而爭取時間。
成剛也是在隱秘戰場見過血,殺過人的鐵血軍人。
可是面對著防線外烏央烏央,密密麻麻。
如同西方喪屍片般的屍潮,他也是面色鐵青。
哪怕有著無人機不斷輸送物資補給。
甚至有直升機補充兵員。
可是他們面對的壓力實在過於恐怖了。
所以哪怕是經驗豐富,隨機應變的成剛,也是額前生汗,極度緊張。
“呼呼……屍潮終於暫時退了,今天這是第幾波了?”
成剛放下望遠鏡,看著遠處不斷後退的黑色潮水,喃喃的說道。
面色蒼白的林森也是放下了狙擊槍,苦笑道:“第七波了!
這群爛肉今天是不是瘋了?不僅在淩晨就開始發動攻擊。
而且沒完沒了,就像是我們殺了他全家一樣……嗯,好像真有可能……”
“少貧嘴了,我看情況有變,可能是江淮軍區已經和大批的屍群交火了。
所以它們也急著摧毀我們這個臨時避難所!”
於曉莎冷靜分析道,她搖了搖頭,一陣塵土簌簌的落下,嗆得周圍幾人都咳嗽起來。
原本以林森的傷勢,他應該退回去休養。
可是現在戰事吃緊,他哪里肯下去。好在林森出身嶺南雷電門,據他自己說,曾經學過一種可以通過透支壽命,來換取身體快速治癒的秘法。
所以才會堅持到現在。
“後面的那些倖存者和醫療人員沒什麼問題吧?”
林森忽然問道。
於曉莎微微一愣,說道:“沒什麼問題,我在那邊還安排了一個班。足夠防止有變異喪屍偷襲了……”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咱們守不住的話,必須要安全倖存者和後勤人員離開!”
林森忽然說道。
成剛和於曉莎都是微微一愣,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特殊。
片刻之後,於曉莎默默點頭道:“說得對,防患於未然,這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而且這些屍潮越發越瘋狂,說不定這裏就會淪陷,咱們是軍人,保家衛國是第一要職和責任!拯救百姓也是咱們的責任……”
成剛沉默了片刻。
然後拿著對講機,對著負責保護後方倖存者,和醫療工作人員的一個班的班長,簡單傳達了剛才的精神。
而在後方的臨時避難所裏,顏庭月已經和同行的醫療組轉移到了臨時修建的工事裏。
除了她們一些醫生護士之外,還有幾十名陸續逃難過來的倖存者,好在第一中學正好放假裏面的閒置空間還是非常寬闊的。
那些倖存者大多膽顫心驚,渾身顫抖,面色蒼白的聽著外面的槍炮聲和喪屍的嘶吼聲。
顏庭月倒是有些淡然,作為一名外科醫生,她見慣了生死,看到過數以十計的病患死在病床或者手術臺上。
只是她現在放不下自己的親人。
尤其是那個不省心的兒子!她嘗試給對方打過電話。
可是除了前面幾次還能接通,後面就直接打不通了,(當時陳啟超的手機在路上遇到喪屍打鬥時,被砸爛了)。
這讓顏庭月一直有些擔憂。
不過這些天來屍潮不斷攻擊,吃緊的戰事讓她這個醫生忙得根本沒辦法閑下來,每天下了手術臺,幾乎累癱在地。
然後睡幾個小時之後,她又得上去給傷患做手術。
直到今天,軍隊負責保護她們的班長忽然帶著她們來到了避難所時,顏庭月便隱約猜到,恐怕戰局有些不妙了!
這代表這座臨時避難所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軍隊已經打算斷後,掩護群眾撤離。
顏庭月那窗外濃密的黑煙,以及激烈的槍炮聲,喪屍的嘶吼聲,心裏隱約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