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樂沖天

永樂又問道：“海少，你認輸嗎？”

海大壯點點頭，臉色難看。

永樂微笑道：“那么咱們的協議該生效了。”

海大壯又點點頭，站起來，垂頭喪氣地往門口走，被永樂攔住了。

“你哪兒去？”

“我晚上不住這兒。”海大壯回答，全無剛才的神氣，音量都小了。

“你表個態吧，咱們不能白打啊。”永樂很溫和。

海大壯大聲道：“錢哥，我輸了還不行嗎？咱們怎么說的就怎么辦。”重重一跺腳，繞過永樂，匆匆溜了，象只斗敗的公雞。

他一走，永樂笑了，笑得好開心。今天沒有白過，獲得兩次勝利。拳打海少，贏來居住權。棍服新娘，奪取初夜權。

永樂倒床上，真想哈哈大笑，讓滿樓的都聽見。

門一響，海大壯又回來了。

永樂站起來，以為他要再度挑戰。

海大壯關好門，背靠門，說：“錢哥，求你件事兒。”

“你說。”

“今晚的比武結果得保密。誰問起來，你就說平手。”海大壯小聲說。

“為什么要這樣？”

海大壯指指自己的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永樂恍然，表示道：“只要你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錢哥，謝謝了。”海大壯一臉羞愧地走了。

門一關，永樂笑起來。心說，這個大塊頭兒海少還挺要臉的。什么校園無敵手啊，自封的吧，笑死人了。

有了這兩大戰績墊底，這一夜永樂睡得好香，臉上全是笑。

次日早飯后，接老黑電話，又來活兒了，問他干不干。活不大，收入不高。永樂說聲干，就去找老黑了。

盡管功夫有突破，該掙錢還得去掙錢，先應付過眼前的危機吧。繼父每月給的錢兒只是別的同學的三分之一，飯都吃不飽。想活下去，還得靠自己。

他不怪繼父，繼父也有難處。人家收入低，還得供親生女兒上學吶，能給他點就不錯了，知足吧。但是小妹是個好孩子，經常想給永樂匯錢，都被拒絕了。

他是一個男子漢，沒有過不去的河，沒有走不過的坎，凡事不用親人操心。

今天的活兒果然不大，只是把幾件電器搬到樓上去。除他之外，還有一個工人。老黑照例在旁邊監工。

永樂把上回的錢交給老黑。老黑接過錢，瞅著永樂笑，說：“永樂啊，你今天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老黑回答道：“你今天眼睛特別亮，臉上的笑容特別多，一定有什么喜事吧。”

永樂便把昨晚換宿舍的事兒說了。因為這件事兒就是喜事。

老黑拍拍他的肩膀，說：“永樂了，恭喜你了。我猜啊，你干體力活兒的日子不多了，快熬出頭了。”

“為什么吶？”

老黑的黑臉迎著陽光，泛著柔和的亮光，說：“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啊。”

永樂聽了，笑了，沒說別的，跟那個工人干活去了。

那是四樓的東門，老黑拿鑰匙開的門。門一開，屋里便飄來好聞的香味兒。

一聞就知道，這家里有女人，可能還是漂亮的女人吶。

永樂將一臺洗衣機放下。聞著香氣，打量著這家的屋子，看著富麗堂皇的景象，暗暗喝彩。那水晶吊燈，那花紋的墻紙，那乳白的地板，那實木家具，那沙發，那一件件物品，都是窮人喜歡的。

老黑背著手，在廳里轉著，并不去人家臥室。

永樂也呆頭呆腦地亂看著，總是看不夠。

“臭小子，亂看什么，快去干活兒。”老黑笑罵道。

“黑叔，你怎么有人家的鑰匙？”

“這還用問嗎？人家信任我唄。”老黑得意地說。

永樂沒說別的，下樓搬東西。

幾件電器搬完，那個工人走了，老黑和永樂繼續逗留。

老黑眉開眼笑地說：“永樂，聽說這家里有女兒，長得挺好。你以后要是娶了她，這輩子就妥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一切靠自己。”永樂隨口說，東張西望著，深深呼吸著，聞著那淡而不盡的香味兒，想像著這家女人的模樣。

“你可拉倒吧，永樂。你一個農村孩子，念的又不是名牌大學，要是沒有靠山，很難留在城市工作，也很難在城市站住腳的。要是返回你們老家那邊，你這輩子算交待了。”

這話說到永樂的心上了，不禁輕聲嘆息。

有些事兒不是他能解決了的。對于他這樣人來說，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黑叔，咱們走吧。”

“聯系人說房主要回來，要安排電器的位置，還得咱們動手。怎么還不回來吶？真是的。我還有別的事兒和辦吶。”老黑抬腕子看表。

看罷，又說：“得了，永樂，你在這兒等吧。人家說怎么干，你就怎么干。我可聽說了，這家房主是個大老板。”

“黑叔，大老板不都住別墅嗎？”

老黑笑道：“你個鄉下小子。‘狡兔三窟’知道吧？大老板可能就一套房子嗎？”

把鑰匙往他手里一塞，說：“大老板來了，還給人家。記得，只在客廳里侍著，不行進別的屋啊。”說完，忙不迭地跑了。別看駝著腰，速度還不慢。

永樂很聽話，只在客廳活動。他看到墻上掛著世界名畫，不是印刷的那種，而是手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跡。還有一幅小楷條幅，秀麗端雅，氣質不俗。

他還看到墻上掛有小提琴，洞簫，前窗下有一架油黑锃亮的鋼琴。

看來這還是一個音樂之家，藝術之家吶。不知道搞藝術的是何等人品，想是很高雅的。

不久，有人回來了，并不是他想像中的大腹便便的大老板，或者不怒而威的大男人，而是一個旗袍美人，一下子就把永樂給吸引住了。

她看起來二十八九歲，跟江老師相仿。月白旗袍上邊，是一朵朵紅梅花，很有古典美。看長相，又是端麗、柔婉、雅致的，讓人覺得好舒服。

永樂之所以被吸引，除了臉蛋美，那身材也是很好的。她的奶子和屁股比村姑、江老師的都大，充分表現女人的成熟之美。

除了外表，她還有那一種親切感，象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一見到這位美人進來了，永樂禮貌地說：“姐姐好。你是房主吧？我是老黑的人，等著干活吶。”

美人一愣，又一笑，笑起來艷艷生輝，皓齒發光。

“什么？你叫我姐姐？”

永樂也愣了，說：“有什么不對嗎？”

“你多大了？”美人輕聲問。

“我十九歲。”永樂老實回答。

美人瞅了幾眼永樂，微笑道：“還是個小家伙啊。行，就叫我姐姐吧。”

“來吧，小弟弟，我告訴你這些電器怎么放，都放在哪里。”美人說起話柔聲細氣的，很是動聽。

“姐姐吩咐一聲就是了。”

在美人的指揮下，一件件電器到達指定位置，擺正姿態。

美人姐姐象一個美學家，進行布局。時而從大處著眼，時而從細節入手，使每一件東西都與全局全關，并服務于全局，以達到一個美的統一。

在此過程中，永樂不說話，只干活，只聽她說話。看著她那親切的樣子，越發喜歡。

偶爾，她的一個動作，使她的鼓溜溜的奶子一陣晃，或者抬腿時，從開叉處露出一條大白腿，都讓永樂年輕的心格登一下子，仿佛一股電襲遍全身。

尤其是她低頭看冰箱抽屜時，彎下腰，旗袍布料一下子收緊，使翹起的大屁股暴露無遺。

哦，真象里邊藏著個滾圓的大西瓜啊，太誘惑了。

這個小青年的胯下之物竟騰地直豎起來，把褲襠頂起多高，好個大帳篷，使永樂十分尷尬。

那圓滾滾的大屁股，使他一下想到后入式，想起當初怎么干村姑來，怎么樣用此式殺得對方丟盔棄甲，怎么讓她的叫聲在山谷回蕩的，自己怎么在最后的沖刺后注入精華的。那都是引以為傲的美事兒啊。

要是抱個這個大屁股沖刺，要是再揉著那兩只大奶子，再射進去，那是怎么個滋味兒？

“你怎么了？小弟弟。”美人直起身來看他。

永樂靦腆一笑，搖了搖頭。

對方要是明了自己的內心世界，只怕立馬要將自己掃地出門吧。

自己的那個玩意也太可惡了。對這么美貌、親切的大姐姐怎么可以如此無禮吶。唉，你快軟下去，快軟下去。

他盼著那家伙軟掉，可是那家伙偏不聽話，硬是直直地上挑，害得永樂不得不微微彎腰掩飾。

等各種活兒都干完了，永樂要走時，美人問道：“小弟弟，你是農村人吧？”

永樂臉上一熱，還是回答道：“對的。”

美人很是善解人意，說：“別害羞啊，農村人也不丟臉。我老家也是農村的。你是在城里上學吧？”

“你怎么看出來的？”

美人微微一笑，說：“我生著一雙透視眼。”那雙美目笑得月牙彎彎，很是耐看。永樂鼓足勇氣瞧著。

算帳時，頂多幾十塊錢，美人給了他二百塊。

永樂不收，說：“太多了。”

美人用玉手推他的手，手好嫩好滑，象沒長骨頭。

“剩下的錢是對你打工精神的鼓勵。我看得出來，你以后不是一個庸人。‘有志者事競成。’你努力吧。”聽著這樣的話，一股熱流會聚在心頭，使他全身都熱起來。

永樂眼睛一酸，竟想哭出來。

有太久沒有聽到這么溫暖人心的話了，有太久沒有人這么安慰他，鼓勵他了。

望著那動人的俏臉，望著那紅潤的雙唇，望著那亮晶晶的眼睛，永樂有點癡了。

“小弟弟，不準這么看姐姐啊，再這么傻看，我會喊非禮的。”美人逗他。

永樂立時收回目光，向她施個禮，趕緊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