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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盛依依的早安咬和顏射口爆,以及被困于危機四伏的黑龍寨

情妖

| 发布:03-24 13:06 | 992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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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庭樹安穩地睡在床上,度假別墅的單人床極為寬敞,床墊也很柔軟,他還是第一次睡到這么奢華的臥具。

他的睡眠很淺,尤其是拜師瘸腿乞丐,成為術士之后,更是養成了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醒來的高度警覺。用瘸腿乞丐的話來說,你要是不保持高度警覺,在術道中行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這次他卻覺得自己陷入了半睡不醒的狀態,程庭樹覺得自己似睡似醒,腦袋有些清晰,卻沒辦法挪動身體。程庭樹遠遠地看到一名美女正朝自己走來,他凝神看去,竟是美熟女房東萬玉貞。萬玉貞穿著一身透明的性感蕾絲睡衣,胸前兩顆誘人的紅色蓓蕾暴露在自己的視線里。

萬玉貞輕輕一推,便將程庭樹推倒在床上,她嬌笑一聲,將額前遮眼的碎發撩到耳后,然后俯身彎腰,將程庭樹褲帶解開,幫他脫下內褲,一條早就怒漲如毒龍的碩大肉棒,便直接彈射出來,「啪」的一聲打在她的臉頰,直接把她半邊臉給打得通紅。

萬玉貞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伸出她豐腴的手掌,雙手握住程庭樹的肉棒,輕輕撫摸。程庭樹的肉棒實在太粗長了,即使萬玉貞雙手齊握,依然無法將之全部拿住。萬玉貞將肉棒輕輕地貼在自己光滑的臉頰,然后微微摩擦,哪怕馬眼滲透出的體液沾染其上,萬玉貞也沒有停止動作。

過了許久,萬玉貞忽然放開他的肉棒,然后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她張開朱唇,然后將肉棒從龜頭開始吞沒。

程庭樹處于一種似醒非醒,類似夢遺時的狀態,他只能看著自己的龜頭,消失在萬玉貞豐腴的唇瓣間,然后一點點地伸入其口腔中。程庭樹只覺得自己的肉棒進入了一個溫暖,又不同于陰道的存在。

程庭樹舒服地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呻吟,他想要抱住萬玉貞的頭,讓其繼續深入,可惜這是在夢里。萬玉貞一下一下地挪動腦袋,將程庭樹的肉棒不斷深入自己的喉嚨,而她很注意不讓牙齒碰到程庭樹的龜頭和棒身,又伸出丁香小舌,如同吐信的毒蛇般,不斷舔舐程庭樹的龜頭和棒身,搞得程庭樹的肉棒水汪汪的一片。

萬玉貞用力吸吮程庭樹的肉棒,以至于自己的兩腮都內陷,恨不得將這根如意棒吞到肚中。萬玉貞不僅將肉棒含入口中,還時不時將其吐出,用舌尖抵在龜頭上研磨繞圈,然后順著棒身而下,最終還含著程庭樹的兩顆碩大的春丸。

這一過程非常香艷而緩慢,萬玉貞似乎為了讓程庭樹享受到極致的快樂,故意放慢了速度,加重了力道。盡管知道這是場春夢,可是程庭樹卻能夠清醒地感知到其中的快感,甚至不亞于真正讓萬玉貞給自己口交的那種感覺。

待到整根肉棒連帶著春丸都被舔舐數遍,萬玉貞忽然再度將其吞入口中,這次她面色一正,雙手分開程庭樹的大腿,同時調整自己的姿勢,猛地將肉棒朝著喉嚨深處吞去。

程庭樹天賦異稟,他的肉棒粗長遠超常人,尋常女性能夠將其吞下一半,已經很厲害了。而萬玉貞竟是想要深喉將其拿下,只不過這種行為難度可不簡單,即使是萬玉貞也是面色漲紅,一寸一寸地將程庭樹的肉棒吞沒,她豐腴的雙手抓住程庭樹的大腿,死死地按住,然后腦袋越壓越低,程庭樹只覺得自己的肉棒似乎進入了一個新的環境,爽得讓人無法呼吸。

萬玉貞的喉嚨深處傳來一絲絲干嘔聲,顯然即使是性技熟練如她,也有些受不了深喉的刺激。

在這種深喉的刺激下,程庭樹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一陣快感順著脊椎而下,在這瞬間,他竟有了一絲清明,然后便聽到了一聲不屬于萬玉貞的年輕女聲。

程庭樹猛地睜開雙眼,他依然睡在度假別墅的那張大床上,他思索片刻,覺得如潮的快感依然存在,程庭樹捂著腦袋坐起身,可是卻發現下半身潔白的薄被居然高高隆起,似乎有人在里面。程庭樹看向身旁早就被掀開的另一床薄被,輕嘆一聲,他掀開了自己身下的薄被,果然盛依依正含著自己的肉棒,跪坐在他的雙腿間。

「早上好啊!」盛依依雖說依然那副土氣的打扮,只是沒戴那副厚厚的近視眼鏡,那雙魅惑眾生的狐貍眼瞇成一條縫,真像是想要魅惑君王的蘇妲己。

「居然他媽是傳說中的早安咬,我居然也能享受到傳說中的早安咬!」程庭樹在心里不斷咆哮起來,可是他忘了自己精關已經難守,激動之下,肉棒更是激烈跳動。盛依依畢竟不是萬玉貞這種性場老手,她雖說拼命想要深喉,讓程庭樹痛快,可是后者肉棒一激烈跳動,竟沒辦法含住,讓程庭樹的肉棒跳出自己口腔的束縛。

而就在此時,程庭樹尾椎一麻,馬眼大張,大量濃稠腥臭的精液猛烈地噴射出來,如子彈一般,激射在盛依依的面容。由于是早晨第一發,程庭樹可謂是彈藥充足,足足七秒的射精時間,連綿不絕的精液噴射到盛依依的臉上各處。面對著激烈的顏射,盛依依并不躲避,反而把臉湊過來,除了被精液洗禮時,發出一絲絲壓制的呻吟外,便是一副享受的模樣。

待到七秒過后,程庭樹發出一聲痛快的呻吟,癱坐在床上。

此時盛依依仿佛敷了一層乳白色的面膜,額頭、眼前、睫毛、瑤鼻、朱唇,乃至頭發、胸前,都布滿了乳白色的精液。而盛依依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有些手足無措的愣在原地。她那副略顯呆萌的模樣,竟像是東瀛AV里那種被顏射的人妻。

在經過片刻的呆愣之后,盛依依忽然反應過來,那雙誘人的狐貍眼散發出一絲難以言說的嫵媚和柔情,看得程庭樹那射精完畢的肉棒都一跳一跳的。盛依依拿起床邊的一次性紙杯,伸出手指輕輕將臉頰和頭發上的精液刮下,然后灌到紙杯里。等她清理干凈時,紙杯里已經有小半杯精液。

在程庭樹驚詫的目光中,盛依依拿起紙杯,仰面將里面的精液一飲而盡,末了還將其丟進垃圾桶,張開朱唇,伸出丁香小舌,除了舌苔還沾著點白濁,口腔里已經沒有精液了。

「你這又是何苦呢?」程庭樹苦笑道。

盛依依舔了舔嘴角殘存的精液,說道:「你們男人不就喜歡看著女人喝你們的精液么?」

「……」程庭樹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聲嘆息,他看著眼前的盛依依,面色真誠地說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保持那副偽裝,你也不需要為迎合我而做那些輕浮舉動!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港灣!等這次旅游結束,我就想辦法籌錢,把你從養父那里奪回來。哪怕我母上不同意,大不了和你一起流浪!」

盛依依先是一愣,片刻之后,眼里似乎涌了一些霧氣,為了掩飾,她默默地低下頭,可是肩頭的顫抖,卻暴露出了她內心的脆弱和波動。程庭樹溫柔地將她攬在懷中,輕輕地撫摸著盛依依的秀發和脖頸。就像是安撫自己的妹妹。

少女處子的芬芳很快便順著程庭樹的鼻腔,鉆入他的大腦,懷里抱著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程庭樹那剛剛射精沒多久的肉棒,又逐漸怒漲起來,豎直如戟,頂在了盛依依的小腿上。

原本還處于興奮、喜悅、感動之中的盛依依,自然也第一時間感覺到那可惡的肉棒,她頓時破涕為笑,睜開那雙微微發紅的狐貍眼,對著程庭樹笑道:「人家還沒感動三秒,你這個花心蘿卜就暴露原形了吧!」

盛依依伸出玉手,輕輕握住肉棒,然后在龜頭上吻了一口。

程庭樹舒服地渾身打了個顫,盛依依的手掌和趙曉娟、萬玉貞都不同,她的手掌骨肉均勻,修長卻不干瘦,肉感卻不肥膩,那種特殊的觸感讓程庭樹爽得不行。

「剛才你沒醒過來不算,這次我要讓你真正地痛快!」盛依依含糊不清地說道,她說著已經將肉棒吞進了嘴里。

盛依依的舌頭不知道為何,雖說不如萬玉貞技術熟練,但也遠超趙曉娟了。

盛依依似乎是看出了程庭樹的心思,她滿是厭惡地說道:「還不是那個老畜生,天天逼著我看那些島國動作片,想要我給他口,還強逼著我用汽水瓶和按摩棒做練習!」

「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給那個老畜生一個永遠難忘的回憶!」程庭樹殺意大起。

盛依依沉默了片刻,繼續舔舐著程庭樹的肉棒,拇指還輕輕地揉搓著龜頭和馬眼。她一邊像品嘗美食版舔舐著程庭樹的肉棒,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那老貨自然會有他的報應,我擔心的是我日后……」

程庭樹輕輕捏著她的面頰,讓她朱紅豐潤的雙唇開啟,然后他將碩大的龜頭塞了進去。感覺到龜頭進入溫熱的口腔,程庭樹腰部微微發力,大半根肉棒便深入到盛依依的口腔,抵在她的喉頭。盛依依雙手握住那截沒有吞入的肉棒,然后腦袋不斷地上下移動,朱唇不斷吞吐著肉棒。

程庭樹輕輕地撫摸著盛依依光滑的美背,就像是慈愛的哥哥,關懷著自己的妹妹。只是如果哥哥的肉棒,沒有出現在妹妹的嘴里,那就更加和諧了。

不得不說,盛依依的養父雖說是個人面獸心的老色魔,可是他強迫盛依依學習各種性技,倒是便宜了程庭樹。雖說不如真正的歡場老手萬玉貞,可是倒也讓盛依依算是有了基礎,現在正好給她實戰的機會。

看著依靠著床頭,正滿臉愉悅的情郎,盛依依也覺得一切都值得了。她看著還有一截沒有吞下的肉棒,柳眉微蹙,心下一橫,猛地抓住程庭樹的大腿,然后直接將剩下一截肉棒也吞入喉嚨。深喉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盛依依雖說有過練習,可此時也有些難受,口水順著嘴角從肉棒和嘴唇的縫隙間,止不住地流出。

「很難受吧,要不咱們就算了吧!」程庭樹看著盛依依脖頸間爆出的青筋和微微扭曲的面容,心疼地說道。

盛依依卻微微搖首,伸出丁香小舌,輕輕舔舐著肉棒,然后含糊不清地說道:「沒……沒事,我……頂得住!」

程庭樹也不說什么,他靜靜地感受著從肉棒從來的快感,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程庭樹,盛依依同學,請問你們起床了嗎?距離咱們今天的旅游項目,參觀黑龍寨舊址的時間,不到二十分鐘了。我是來通知兩位,麻煩快點準備的!」

程庭樹被門外那人一喊,肉棒頓時跳動了幾下,他仿佛是背著人偷情,然后被主人隔門詢問。

盛依依感覺到肉棒的異樣,頓時微微一笑,她雙手握住兩顆春丸,像搖核桃般輕輕轉動,同時她還輕輕點在程庭樹的會陰穴,刺激著后者的菊花。

「兩位還沒有起床么?」門外的員工再度詢問起來。

程庭樹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快感迅速從大腦涌向尾椎,他雙手按在盛依依的腦袋,將其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胯間,他的腳趾猛地抓住床單,然后低吼一聲,噴射出大量濃稠腥臭的精液。這次的噴射量也不少,大量的精液沖擊著盛依依的喉管,依然有一些順著她的嘴角噴溢而出,滴落在床單上。

盛依依憋得有些難受,眼角流下一點淚水,她雙手無力地拍著程庭樹大腿,似乎想讓后者稍微緩些動作。

程庭樹卻沉浸在射精后的余韻里,直到射出最后一股精液,他才松開雙手,將肉棒從盛依依的嘴里拔出。在那一瞬間,一股濃稠的精液在龜頭和盛依依的唇瓣間伸出,然后在半空拉長變細,最終斷裂開來。

盛依依緩了口氣,她感覺到嘴里還有不少精液,于是用舌頭攪動到一起,在程庭樹的注視中,仰頭伸直白凈挺直的脖頸,將那一大股精液緩緩咽下,然后張開嘴唇,伸出舌頭,示意自己已經全部咽下。

程庭樹已經顧不得夸獎對方,對著依然在敲門的員工說道:「來了,來了,別敲了!」

「醒了就好,請快點,距離出發已經時間不多了!」門外那人溫和地說道。

待到兩人出門時,距離旅行團出發已經不到三分鐘了,很多人都在等他們。不過讓程庭樹注意的是,業元魁他們一伙人也在旅游團的旁邊,似乎也準備去黑龍寨遺址。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仙風道骨,滿臉孤傲的老道士,那老道眼高于頂,根本不屑看周圍路過的人。

導游小賈看到程庭樹他們到來,終于松了口氣,她的老板要求所有游客都必須去,現在終于放心了。

導游小賈拿著小旗說道:「各位游客,今天是咱們三日游的最后一天,也是我們要去的一個重點旅游項目——黑龍寨遺址!」

對此很多游客都不以為意,認為只是去個尋常的破寨子,他們都被這幾天度假別墅的熱情款待給抹去了警惕性。尤其是一些人認為這所謂的黑龍寨遺址,都沒得到政府文化部門的認證,恐怕是王耀宗自己后來修建的仿古建筑。這些年,S市搞文化旅游,興建了不少仿古建筑,在他們眼里,這個所謂的黑龍寨遺址,估計也差不多。

只有程庭樹和盛依依保持了警惕,前者注意到,被稱為辛老頭的別墅門口已經不在門衛室里。而平素他們每次出去游山時,都會在門口歡送的王耀宗和一眾員工,也不見了蹤跡。甚至連一直如鬼魅般出現在廣場各處的保安隊,現在也仿佛人間蒸發,一個都看不到。整個別墅廣場猶如籠罩在一只看不見的魔爪之下,死寂得像座墳墓。

程庭樹和盛依依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擔憂,程庭樹伸手握住盛依依的手掌,輕輕捏動,讓她安心。

根據導游小賈所講,黑龍寨遺址坐落在五巖山的險峻處,要沿著山路繼續向上。按理說這五巖山之前也不是什么名山,除了黑龍寨,也沒什么可以算得上文化古跡和旅游景觀的地方,山路應該非常崎嶇難行。尤其是這段山路,已經超出了山腰別墅的范圍,其主人沒有理由去費力修筑一條造價不菲的山道。

可是現在程庭樹他們所踏的,卻是那種平整的青石臺階,而且從磨損等方面來看,恐怕修筑時間絕對不會太長。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尤其是這種地勢險峻的山嶺,更是如此。一眾游客在山間行進半個多小時,大家都累得夠嗆,那些農民工還好說,就是苦了這些學生,這些平素沒有經過繁重體力勞動的他們,早就累得氣喘吁吁。即使是有功力在身的程庭樹,額前也沁出細密的汗珠,他從包里取出一瓶水,扭開后遞給盛依依。

盛依依也不客氣,她也是累得不行,接過水便痛飲起來。導游小賈也面色有些蒼白,她眼神慌張地看向四周,片刻之后,她仿佛看到了什么,轉頭對著抱怨不已的游客說道:「各位,各位,距離黑龍寨遺址已經不遠了,打起精神來。」

「我說大姐,你這話已經說了不下三遍了,可連片瓦都沒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青年脫下自己的鞋襪,他的腳底板已經起了個血泡。

導游小賈擦了擦額前的汗,擠出一絲笑容,勸道:「大家打起精神來,黑龍寨遺址在保留部分后,其余地區改成成了度假城。王老板早在那里準備了飲料食物,請大家在堅持片刻。」

在她的好說歹說下,眾游客總算是再度勉強打起精神,繼續朝著上方走去。不過這次小賈倒沒有說謊,過了五分鐘左右,眾人總算看到了一座占地極廣,扼守山道的寨堡。

程庭樹仔細看去,黑龍寨一邊依靠山壁,兩面緊鄰斷崖,唯有他們上來的這處山道可以通行,最窄處恐怕只能容一人前行,放在古代可謂易守難攻。原本寨前還有幾座木制的簡易哨塔,因為年久失修,早就坍塌,倒是還能看到其殘骸。黑龍寨的寨墻高達數米,用堅固的硬木修筑,似乎還混合了糯米漿和石灰,其防御力堪比某些縣城城墻。

哪怕因為常年無人修繕,雜草青苔叢生,可那高聳泛著暗紅色血跡的寨墻,依然在向游客們顯示,黑龍寨鼎盛時期的實力。原本的寨門似乎早就坍塌,只是在附近并沒有看到。黑龍寨就像是一個潛伏在深山,張開大口等待獵物入內的怪獸,正凝視著一眾游客。

而那群游客卻仿佛西行的唐僧師徒終于看到了大雷音寺,個個一掃疲憊,甚至有的還歡呼雀躍起來。看得程庭樹直皺眉頭,他注意到,業元魁那邊雖說也個個汗流滿面,可是狀態卻保持得不錯。最令他驚疑的是,業元魁這個商人居然除了額前略微出汗外,渾身上下竟沒有什么汗漬,就像是他隨身攜帶了臺空調。

業元魁也注意到了他,看著同樣狀態不錯的程庭樹,前者只是微微點頭,然后便加快速度,走進了黑龍寨。反倒是那個姓徐的老道士,一身道袍都隱隱透著深色,似乎早就被汗水浸透。雖說和其他老人比起很不錯了,但作為術士而言,也太遜了點吧?

在進入黑龍寨后,程庭樹不動聲色地環視四周,這黑龍寨不愧是鼎盛時期達到一千多人馬的大匪幫。這寨堡里建筑林立,看那模樣,似乎連妓院賭場這些都有,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個小型村落。

不過程庭樹注意的不是這些,他拉著盛依依越過一棟棟建筑,反正到了黑龍寨之后,導游小賈便讓大家隨意參觀,只要不離開這里就行。所以他直接前往黑龍寨的議事大廳。

黑龍寨作為一個鼎盛時期有一千多號人馬的匪穴,議事大廳自然也不會小,足足有半個足球場的面積。只是此時原本的座椅散落一地,遍布灰塵,議事大廳前的匾額也被人斬為兩段,隨手丟到角落,地面上還有一些噴濺狀的血跡,只是早已干涸,呈現出暗紅甚至黑色。

「看來當初黑龍寨確實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最顯威風,最重要的議事大廳都被毀成這樣。」程庭樹嘆息道。

盛依依柳眉微蹙,說道:「我在這里感應到了很多死者殘留的怨念,不過都不成氣候。這里應該死了很多人,可是現在尸體卻都不見了。不知道是被當年的清兵埋了,還是……」

她話里的意思很明顯,程庭樹面色平淡,正欲說話,卻聽得大廳外傳來業元魁和徐道長的聲音。隔著早就殘破的窗戶,程庭樹看到了逐漸靠近的他們。

「道長,可曾算出我弟弟的下落?」業元魁有些焦急地問道。

徐道長一邊掐動手指,一邊捏著一道靈符,靈符上還纏著一縷烏黑的頭發。他閉眼搖首,裝神弄鬼一番后,他才沉聲說道:「令弟可查到的最后一個落腳地點,就是這黑龍寨。具體來說,令弟失蹤的最后一個位置,應該是在黑龍寨的后寨。」

「沒錯,我弟弟給我托夢的時候,就是說他在被困在了五巖山黑龍寨,然后我就醒了。」業元魁的聲音再度傳來。

徐道長點點頭道:「不過這黑龍寨有些古怪,自從進了這里之后,貧道的羅盤便開始失效。想要進一步了解令弟的下落,恐怕難度不小啊!」

業元魁能在商場和黑道混到現在,哪里不知道對方的意思,連忙喊道:「只要道長能夠找到我弟弟,錢不是問題。」

「那好,那貧道就破例一次,動用師門的秘法,來幫助施主尋人!」徐道長一聽對方要加錢,頓時喜笑顏開,可是他眼角掃到站在議事大廳的程庭樹兩人,卻是冷哼一聲,輕蔑地掉頭離開。而業元魁他們自然也只能跟上去。

「后寨么?」程庭樹轉頭看向盛依依,問道:「這黑龍寨的風水亂了?」

盛依依閉眼感受了片刻,說道:「是!不僅如此,大半個五巖山的風水似乎都有些不對勁。山里的陰脈似乎不在原位,尤其是山崖下面的原始森林,更是陰陽大亂。按理說出現這種情況,這五巖山肯定會有異象或者天災,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似乎并沒有此類的新聞。」

「看來還是得去后寨看看。」程庭樹默念道。

所謂的后寨,就是土匪窩里的宿舍,作為能夠容納上千號土匪的區域,后寨的占地面積最大。普通的土匪自然不可能像現在的公寓樓一樣,一人一間,最前面的十數排廂房,都是那種古代的通鋪。只有最后幾棟獨立的房舍,才有單獨的房間,那估計是給大當家和一眾高層住的。

而這后寨便是經過翻新改造的區域,王耀宗似乎將里面清理打掃過,又將被褥臥具換上新的,里面也通電通水,他似乎是打算將這里改造成旅館。而這時絕大多數游客也已經來到后寨,他們早就累得不行,紛紛倒在了通鋪上。

程庭樹帶著盛依依把后寨繞了個遍,這座后寨是依靠山崖而修建的。尤其是最后高層的院落,更是直接修在了山崖邊。從常理來說,土匪這種占山為王的黑惡勢力,免不了被官兵圍剿,有時候打不過,便要撤退。而土匪窩一般設在易守難攻的險地,可是同樣的,這樣也等于封死了土匪撤退的道路。所以土匪在修筑營寨時,肯定會留下密道,或者安全撤退的途徑。

而這黑龍寨的后路應該是山崖下面那片原始森林。兵法有云「逢林莫入」,尤其是這種大范圍的原始森林,其中可能會有各種毒物,煙瘴沼澤,成群野獸,甚至一些詭異的邪祟。別說尋常的官軍,即使是擅長山地作戰的巡山鷹,也不敢輕易進入其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在后寨肯定會有一條密道,可以安全下山崖。

程庭樹剛想去尋找那密道,卻聽得了導游小賈的高聲喊叫,他只得拉著盛依依前往對方的所在。

程庭樹來到最大的一棟房舍,導游小賈正在那里拿著小喇叭,高聲呼喚著眾游客。而聽得呼喊的游客也在不斷朝著那里趕,待到沒有人趕來后,導游小賈便開始點名,直到最后業元魁和徐道長他們才姍姍來遲。見到他們終于回來,導游小賈才松了口氣,她剛想說些什么,天色忽然大變,遠處竟傳來隆隆雷聲。

眾人抬眼望去,大片烏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五巖山接近。不過十息之后,五巖山便天雷滾滾,翻騰的烏云間不斷有紫蛇吐信,緊接著豆大的雨點便傾盆而下,不過數息時間天空便降下暴雨,連綿的雨幕甚至遮蔽了數米外的景物,庭院里很快便積水成塘。

原本還打算打著大家下山的導游小賈面色數變,她摸了摸耳朵里的聽筒,似乎在接受上頭的指令。而其他游客也躲在屋檐下,抱怨著突然來襲的暴雨。

程庭樹卻微微蹙額,湊到盛依依耳邊低聲道:「天氣預報里說過今天有暴雨么?」

盛依依搖了搖頭,回道:「沒有,按照天氣預報,這一周西郊都是大暑天,不過天氣這東西瞬息萬變,說不準……」

程庭樹看著遠處消失在雨幕下的后寨建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感,「這雨來得蹊蹺啊!」

「我說過讓你們早點離開的,偏偏不聽,唉!」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后響起,程庭樹心里一悸,連忙轉身,卻見門衛辛老頭面色陰沉地站在他身后,手里握著一支火鉗。

程庭樹連忙道:「大爺你知道什么內幕,還請講講……」

辛老頭卻搖了搖頭,嘆息道:「今天晚上自己小心吧,唉,希望你們小夫妻能活下來……」

程庭樹還想問些什么,辛老頭卻身形一晃,出現在了他的身后。不待程庭樹轉身,辛老頭便加快腳步,消失在了轉角。

「這個老頭很是古怪!」程庭樹沉默了片刻,看著那似乎短時間不會停下的暴雨,他轉身拉著盛依依走進了房舍之中。

這棟房舍是后寨最大的建筑,里面可容數十人休息,雖說是通鋪,可是被褥臥具一應俱全,而且全都是新的。房間里也是經過精心打掃的,完全看不出是清朝的土匪窩。不光如此,里面水電俱全,除了沒有無線網,其他硬件堪稱賓館。很快大部分游客都忘記了外面的暴雨,紛紛躺在通鋪上休息。

「諸位,這雨短時間是不會停了,而且暴雨之中,山道濕滑,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大家只能委屈在這里休息一宿。」導游小賈滿臉歉意地說道。

游客們爆發出一陣不算大的抱怨,不過這里畢竟條件不錯,所以那些人也只是嘴里抱怨了一陣子。

王耀宗似乎也預料了這種情況,他在這里特地改造了廚房,看上去似乎真的是想要將后寨改成旅游景點。而辛老頭似乎也同時兼任廚子,當他推著餐車出現在大堂時,程庭樹也是一愣。

不得不說,辛老頭的廚藝真的不錯,程庭樹也不得不佩服他。只是當他吃完想要找辛老頭時,后者再度消失不見了。

「古怪的老頭。」程庭樹嘟囔了一句。

直到晚餐結束,后面的暴雨依然沒有停下,天色逐漸昏暗下來,連綿的雨幕導致程庭樹的視線都被遮蔽了不少。大量的雨水落在庭院之中,竟產生了大片大片的水霧,使得周圍的氣溫都下降了不少。

「今天晚上,千萬不要離開我身邊。」程庭樹悄悄地取出一枚玉佩,塞到盛依依的手里,「這塊玉佩你戴在身上,可以保你一時平安。」

那塊玉佩是程庭樹花了1000情欲點從系統商城里兌換來的,可以抵御邪祟的攻擊,今晚恐怕不會平靜,盛依依并非術士,有了這個玉佩,至少可以支撐到自己去救援。雖說1000情欲點讓他有些肉疼,不過花在自己女人身上,卻是值得的。

夜晚很快來臨,這些游客們開始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從他們的分布便能看出各自的團體。那些農民工應該是一個地方來的,不是同一個工地,便是同一個村子,他們聚集在一起,還有些排斥他人。

而那些保鏢自不用說,圍成一圈,眾星拱月般將業元魁和徐道長圍在中央。

至于學生那里,竟是以馬兵為首。對于這個馬兵,程庭樹倒是有些熟悉。此人的父親原先也是混黑道的,可惜沒有業元魁的運氣,在一次幫派廝殺里,被仇家砍死了。他母親也不客氣,直接卷走家里的細軟跑路。馬兵從小跟奶奶長大,按理說這種人大不可能成為一個成績優異的好學生。可是世界就是這么奇妙。

馬兵在學習上可謂是天賦異稟,哪怕他經常在混混堆里打滾,可是成績卻依然斐然。說來也怪,這些被招來的學生大多是馬兵在道上的混混,S市的整體教育水平其實一般,只是因為昭月高中的存在,給人一種錯覺。而那些學生就是各自學校里的毒瘤,他們都以馬兵為尊。

說起來也奇特,馬兵和程庭樹倒是有幾面之緣,當初馬兵被敵對幫派追殺,被打得頭破血流,躲在垃圾堆里逃過一劫,是當時偶然路過的程庭樹幫助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救了他一命。

而且黃三和馬兵算起來也是對頭,他們經常為了爭地盤而發生械斗。程庭樹得罪黃三的事情,馬兵也知道,沒想到沒多久黃三就和他的幾個心腹暴斃了。馬兵自然不會想到是程庭樹做的,但是黃三一死,他便可以趁機吞并對方的地盤。對此,馬兵將這個大好時機看成是程庭樹帶來的好運,因而在和他說話時,都是頗為客氣。

夜幕逐漸降臨,程庭樹和盛依依挑了個相對偏僻的角落睡下,不得不說這里的被褥臥具倒是齊全,而且還設置了中央空調。

「真不知道王耀宗是哪來的錢霍霍!」程庭樹低聲道。

盛依依看著情郎的臉,輕笑道:「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在五巖山找到了傳說中的黑龍寨寶藏。」

「黑龍寨寶藏?」程庭樹狐疑地反問道。

盛依依笑道:「我猜的,你想啊黑龍寨是土匪,常年燒殺搶掠,肯定積攢了不少財富,尤其是他們覆滅的根源,就是劫了兩江總督的壽禮。獻給兩江總督的壽禮能輕么?肯定不是金銀珠寶,就是什么古玩字畫。說不定是王耀宗找到了一批呢?」

「你啊,真能想象,這種幾率恐怕比中五千萬都難吧!」程庭樹笑道。

兩人便在這談笑間逐漸進入了夢鄉,那些游客們也大多在零點后一一睡去。看到最后一個游客睡下,辛老頭拿著手電在房舍周圍轉了一圈,然后關燈落鎖,上鋪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處于淺層睡眠的程庭樹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銅鈴聲,他猛地睜開雙眼,從通鋪躍起,卻見他系在窗戶附近的一串銅鈴劇烈地響動起來。而與此同時,徐道長和辛老頭也翻身下地,看向了窗外。

原本漫天的星空,此時卻只余一輪高懸的血月,猩紅的月光灑下,將周圍的一切都映照得血紅一片,尤其是庭院里的積水,此時更像是滔滔血海。

「血月當空!」程庭樹、徐道長和辛老頭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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