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

“對什么對啊？”陸豐那一番話是左右騎墻卻謬以千里的話讓周文哭笑不得，周文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致告訴了陸豐。

陸豐那個心里興奮啊，“你***猥瑣啊。”

“我‘猥瑣’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當然有好處，那樣的話我們討論起女人來，可以進入一個更深的領域。”陸豐大言不慚的道。

第二天，周文在心里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吳麗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剛剛撥通，吳麗她好像又感冒了，聲音悶悶的，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天吹了半夜的風的緣故。

周文問吳道：“你怎么了？”

吳麗回答說道：“只是喉嚨有不舒服，剛才已經吃過藥了。”

“不要緊吧？”

“沒關系。”

“你經常感冒嗎？”周文心里忍不住問道。

“也不算，差不多每年都有幾次把，據說這樣對身體是有好處的。”吳麗的聲調平靜溫和，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讓周文把本來想好的話統統咽了回去，說出口的，是一套不咸不淡的客套。

掛上了電話，周文走到窗戶旁邊打開窗戶，讓清涼的空氣隔著睡衣把周文裹住。怎么會有人專門在這個時候感冒？是因為浙江的天氣太涼嗎？為什么吳麗一感冒，就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吳麗的心事，讓周文看得見，卻又摸不著？

周文再也不給吳麗打電話了，周文有周文的架子，可以放，但是絕對不能放到底。

剩下的幾個星期很快就那樣過去了，周文沒有再給吳李打過一次電話，周文以為吳麗會再打過來，但是吳麗卻沒有，周文和吳麗之間那種似有若無的聯系像是游絲，在風里飄著飄著，一轉眼，就不見了。

也許，本來就沒有什么，下班回到家門口，進了門就聽見陸豐在里面破口大罵道：“王八蛋，竟然欺負到我兄弟頭上來了。”

那個王八蛋黃英，安澤西顯然已經來了有一會了，剛剛訴苦完畢，正在哪里大口大口的吃水果，嘟著嘴，那雙彎月一樣、的眼睛被淚水泡成了兩條細細的線。

原來，黃英不止長得像李素秋，連帶性格也有點像，安澤西今天來，是因為安澤西上周末陪人家一起去打羽毛球，黃英知道以后，同安澤西狠狠地吵了一架。

安澤西看上去很傷心，但周文實在無法產生多少同情心，因為安澤西即使再傷心，也沒忘了吃水果，而且，吃的還是周文最心愛的水果，如果周文沒記錯的話，那是冰箱里惟一的水果了。

水果吃完了還可以買，周文生氣的是，安澤西好像總是挑周文喜歡的東西“所見即所得”，真是百發百中啊。

安澤西哀怨地瞪周文一眼，陸豐踢了周文一腳，周文自顧自跑到廚房去做飯。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周文聽見有人叫他，立刻抬起頭來，安澤西站在冰箱旁邊，一本正經地看著周文道：“周文。”

周文抬起頭來看著安澤西。

“周文。”

周文答應一聲：“啊。”

“周文，你好像……！”安澤西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嘴里半天沒有下文出來。

“我好像什么了？”周文搖了搖頭道：“說啊，我又不是黃英。”

“你好像看不慣我了。”

周文立刻停下手里的刀道：“我為什么要看不慣你啊？我剛才說的都是心里話，黃慧年紀輕輕就會拉關系，將來肯定前程遠大。”

“你還是看不慣我。”安澤西不肯放過周文。

周文心里的火躥了起來，放下手里的菜刀，打算和這個人好好清算一番，然而，說出口的卻只是：“你把我的東西都吃光了。”

“我只吃了一點啊。”

“你吃的是我最喜歡的，而且是最后一個了。”辣椒氣息刺到眼睛里，周文拿手去揉，只是越發眼淚汪汪，周文非常惱火——我不想在安澤西面前流眼淚。

安澤西看著周文的狼狽相，終于忍不住地道：“切辣椒的時候，你把刀放在水里浸一浸就不會這樣了。”

周文沒理安澤西，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安澤西自言自語一樣地說：“其實，我不是已經把吳麗還給你了嗎？”

周文看著安澤西一臉的無辜的樣子，不知道說什么好，安澤西居然覺得“把吳麗還給我了”，僅僅因為安澤西和吳麗分手了？真是***荒唐。

或許，愛情就像東西，吃掉就是吃掉了，不可能還，也還不起。

周文把菜刀浸到水里，黯然地說道：“你不可能把吳麗還給我，因為吳麗不屬于我，現在，麻煩你快點走吧。”周文終于能夠面對這個現實，吳麗并不屬于任何人，吳麗只屬于她自己。吳麗可以喜歡周文，也可以喜歡別人，吳麗不喜歡周文。

“周文。”安澤西好像突然發現有人比他還要傷心，伸出手來搭在周文的肩膀上。

周文把安澤西的手移開道：“我要把這個辣椒切完。”

第二天的晚上，安澤西又跑來，手里拎著一個超市的袋袋，里面裝著周文愛吃的水果。

“這些是還給你的。”安澤西一本正經道。

我擦，這個人還有完沒完啊？周文對著一袋子水果又好氣又好笑道：“我再過兩天就要去上班了，你買這么多東西來干什么啊？”

“這個還不好辦，在你走之前都把它們吃光了啊。”

結果是周文和安澤西站在冰箱旁邊你一個我一個地吃起水果來，正如酒一樣，能使男人吐真言，水果可以幫助男人化解怨恨，畢竟，那是一種甜蜜的食品，對著水果吵架，實在煞風景啊。

安澤西終于忍不住打破了沉悶道：“兄弟、你還喜歡吳麗嗎？”

“吳麗又不喜歡我的。”周文把一個大水果塞進嘴，甜的感覺慢慢充溢整個口腔，像被辜負的愛情，被一個孤獨的人檢到了一樣，那么甜蜜。

安澤西停了下來，仔細地看了一會兒周文的表情突然說道：“其實，吳麗是真的喜歡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