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7章
木匠躪艷錄
| 发布:10-17 20:19 | 324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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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會,老錢家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廂房外。老三命老九將啟輝牽出廂房,高聲道:“今晚我們回來,不為別的事,只想搞清楚,老六和老七的死因,大家都是親兄弟,敢做就得敢承擔。”
老四聽著這話不舒服,他對這件事毫不知情,不禁冷喝道:“三哥,你說這話什么意思?難道還有人真相害死老六、老七?”
老五也道:“三哥,大哥不是為了幺妹好,又怎會將老六、老七杖責致死?你問問幺妹,看幺妹怎么說?”
老三朝站在一旁的幺妹道:“幺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說說。”
幺妹冷笑一聲,喝道:“我還以為你有點見識,卻沒想到也是這等的窩囊。小叔子想對我無禮,難道你也不管管?要不是大哥,我就會被老七那畜生玷污了。你現在把大哥綁起來,你那良心都被夠吃了。”
幺妹罵得老三狗血淋頭,一然旁的老六媳婦和老七媳婦卻再沉不住氣了,朝幺妹吼道:“你個騷貨養的婊子,我跟你沒完。”
兩媳婦說完,便撲了過來,伸手抓住幺妹的頭發,扭成一團。
老三慌忙上前護住幺妹,喝道:“你們在家,不好好看住自己的男人,鬧出這樣的事,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老三說完,朝啟輝望了一眼,忙道:“大哥,都是我糊涂,我對不起你。”
他邊說,邊上前替啟輝松綁。老九瞪了老三一眼,喝道:“三哥,你不能這樣,六哥和七哥死得蹊蹺,難道你就這樣放了他?難道你忘了前幾日的事了?”
老八也喝道:“三哥,你怎能這樣?”
老三擺擺手,長長的吁了口氣道:“咱們都是兄弟,都是手足,何故相殘?”
老二也道:“老三說得對,大哥也深知老六、老七死得冤枉,都厚葬了他們,其實他的心里,比誰都難過。”
老四走上前一步,喝道:“二哥說得對,這事也不能只怪在大哥頭上,要是那晚三嫂說上一言半語,就可讓他二人活下來,可三嫂卻一句話也不說。”
老六媳婦、老七媳婦無奈,只得指著幺妹,咆哮道:“你個生不出娃的賤人,我們和你拼了,大不了大家都不過了。”
老三見兩人鬧得不像話,朝她二人喝道:“你們再這樣胡鬧,就讓你們回娘家去。咱老錢家,不缺這樣的潑婦。”
老七媳婦聽了,滾倒地上,仰頭長笑,良久才道:“像你們這樣的人家,連自己的兄弟都要殘殺,我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思,索性隨著老七去了,等我做了鬼,也會鬧得你們不得安寧的。”
她才一說完,突然立起身,奔向不遠處的拐棗樹下,用力一撞,頓時香消玉殞。眾人慌了,都奔到拐棗樹下,看個究竟。
老三心想,不能再這么鬧了,鬧得短短不到一月時間,就死去四個人,傳出去不讓人笑話?看來這件事,著實得公正處理。
老三忖了忖,朗喝一聲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救醒她?”
老六媳婦見老七媳婦性子烈,一下子撞樹死了,嘆息一聲道:“她都去了,想必我也是沒好日子過的了,我也隨她去了,路上還有個辦兒。”
正說著,幺妹突然抱住她,嚷道:“你也要學她干那傻事?”
老六媳婦冷笑道:“你抱住我干嘛,我又沒有你那么能干的男人,我男人都死了,活著只會被人糟蹋。活在老錢家,寡婦都得當妓女,供他一家人玩耍。”
老三聽得這話難聽,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刮子道:“六弟媳,你先不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這件事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老三說完,朝老九道:“老九,把大哥捆起來,家法侍候。”
老二聽完,呵斥道:“老三,我在這里都沒發話,難道你還想充愣頭青,簡直沒把我這二哥放在眼里。”
老九只聽老三的,慌忙將啟輝捆了,瞪著老二喝道:“你還像個二哥嗎?要是你是二哥,就會阻止大哥,就不會任由大哥做出這樣的事。你倒裝好人,處處躲著藏著,又不得罪人。如今這事,你休要做主。”
老九說完,將啟輝拖起,按倒在地,親自找來木棍,朝他背上拍去。
眾人聽得噗噗的聲音,都怕啟輝受不了杖責。老二見老四、老五等人也不幫他的忙,只得暗里生氣。
老二畢竟見識得多,不想公然惹怒眾人。他在佘家營做手腳,也是緣于他這種想法。當時要是不做出這樣的事,又怎會牽扯進佘家營來。
佘家營的佘老爺是個愛財如命的人,能扣老二的工錢,自然不會手軟。老二看在心里,悄悄的做了手腳,他還不自知。
老三明白老二的想法,也深知老二能沉得住氣。但他越是這樣,老三卻越是害怕。在這節骨眼上,他必須做出決斷,不能再讓人無辜的死去。
眼見老九一頓棍棒,打得啟輝癱軟在地,不能動彈,老三轉過身,朝老六媳婦道:“六弟媳,你去看看大哥,要是不解恨,你可以親自動手。今日三哥替你做主,直到你滿意為止。”
老六媳婦搖搖頭,冷哼一聲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敢親自動手?別說親自動手,就連多說一句話,日后都會遭到報復,除非我以后也不出現在這里了。”
老六媳婦將眼一斜,望了老三一眼道:“三哥,你真對六弟媳好,就讓我走吧。”
老三嗯了一聲,朝一旁的老八道:“老八,準備一匹快馬,備些干糧,讓六嫂離開這里。”
老八應了一聲,正去準備快馬干糧。去了半晌,回來道:“那幫狗奴才,說這些東西都要大哥親自下令,才給發放。”
老三怒了,喝道:“你再去要,要是不給,就給我打死在那里。一線天是大家的一線天,不是哪一個人的。爹尸骨未寒,就想獨自私吞財產?”
老九聽了,氣得猛地朝啟輝身上拍了一板子,痛得啟輝咬不住銀牙,怪叫起來。老二見啟輝快受不住了,慌忙爬到他的身上,朝老九道:“老九,你要打,就連我也打死吧。”
老九見老二爬到啟輝的身上,取起的板子,又放了下來,喝道:“二哥,你別以為我不敢。不過我看你平時為人正直,不像大哥陰險狡詐,我就暫記著他的板子。”
老二見老九不打,才伸手在啟輝身上一摸,血跡早浸濕了他的衣服,他只得伏到一邊,揭開啟輝的衣服,見后背被打得稀爛。他搖了搖頭,有些不忍,心想他要是能活下來,這輩子也是廢人了。
但他心里卻很得意,既然大哥已廢,日后就少了一個爭財產的人。我現在救他一命,他日后必感恩戴德,對一個廢人施恩惠,比對什么都好。他雖是個廢人,日后必有用處。
老二忖罷,朝老三、老八和老九分別望了一眼,心想你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的下場比大哥還慘。
啟輝見老二來揭他的衣服,一把將他抱住道:“兄弟,我的好兄弟,你就讓他把我打死吧,橫豎我也不想活了。你看我現在,都是廢人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兄弟,你就做做好事,成全成全我。”
老九見老二抱著啟輝痛哭,又聽得啟輝的聲音,冷喝一聲道:“就這樣打死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告訴你,我要你活著,慢慢的折磨你。”
老九說罷,放下板子,便去屋子里尋鹽。
老三不知老九去找什么東西,想把他叫住,卻又不好叫。見老八去把馬牽了過來,隨即朝老六媳婦道:“老六媳婦,三哥對不住你,你快走吧。”
老六媳婦淡淡一笑道:“三哥,你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永遠記得。只是呆在這個地方,你需要萬般小心。我知道你心直口快,對人又好,但要防著小人。”
老三哽咽地點點頭道:“我記住你的話了,老六的死,我會查清楚,我會給他們一個最好的交代。”
老六媳婦搖搖頭道:“三哥,該罷手時還得罷手,畢竟我一個婦道人家,說的話也不管數,你好自為之吧。”
老六媳婦善于騎馬,見老八將馬韁遞給她,翻身上馬,一拍馬脾,揚長而去。
老四見老六媳婦去了,指著她奔去的方向喝道:“三哥,你就這樣讓她走了?如今大哥都被打成這樣,你難道就……?”
老三疑惑地看著老四,又望了望想說話的老五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你們想說我就這樣便宜了她?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我雖不清楚,但我也看得出。幺妹不想說出當時的情況,想必是你們派人去威脅她爹娘了。”
幺妹眉頭緊皺,嘴唇微微一動,想說什么,卻不好說出來。
老四一怔,大駭,卻不敢多說。心想三哥真料事如神,早想到這些。看來老六、老七的死,他也知道了始末。大哥也真是太糊涂,竟然對親兄弟下手,以后誰敢跟著他做事?
他才忖完,卻又聽老三道:“老四,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不過事情都鬧到這種地步了,那這次就讓我當一次家,等把爹安葬了,咱們就分家。”
分家,幾兄弟都聽在耳朵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線天里的老錢家,世代單傳,可到他們這一代,卻有就弟兄,他們從來沒聽祖輩說有分家這個詞,這時聽來,格外的新鮮。
隨即交頭接耳,紛紛議論。
眾人正議論間,卻見老九端著一只瓷碗走出來,大家都不解地望著他。只見他走到啟輝跟前,張嘴含了一口水,朝啟輝噴去,痛得啟輝哭爹喊娘,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