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徐薇朵
后出軌時代
| 发布:01-28 12:51 | 1410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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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婧目送著羅翰的車開走,站在路邊并沒有動。
剛從愛都出來,她就發現許博的車在后面跟著了。
在那一瞬間,祁婧心里有一朵暖意融融的含笑牡丹盛開了,妖嬈的花瓣仿佛承接了一季甘甜的雨露,涓滴爽潤,直沁心脾。
對這個奇葩來說,這必須是一個躁動不安的夜晚啊!若不守候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又會在哪里呢?
這個自己深愛著的變態男人,他一定急得白頭發都長出來了吧?
祁婧一邊低頭盯著自己不安分的腳尖兒,一邊用余光掃著許博的車子緩緩開過來。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竟是小毛。
「姐,天這么冷,怎么不上樓?」
不到十點的小區門口,人車都不算多。
高高的路燈下,明亮的橙光把冬夜的風都濾凈了,熏暖了。
世界仿佛為了營造一份歸家的安然,撇清了喧囂的浮沫,變得格外寧靜通透。
許博目睹了祁婧連蹦帶跳的從Q7里出來的全過程。從她張大嘴巴的笑臉上,猜測著這個不省心的女人,又搞了什么惡作劇。
有那么一瞬,許博真想把車停下來,就那么遠遠的看一會兒。
看她頑皮的跳上馬路牙子,衣袂翩翩;看她熟練的把鬢發攏到耳后,露出嬌媚的臉頰頸項;看她把鞋尖兒一個一個的翹起來打量。
拉開距離打量自己夜蝶一樣停在路燈下的女人,這樣的機會其實是很難得的。許博忽然有一種在茫茫塵世中與她重新偶遇的錯覺,既陌生,又新奇。
這之前一個多小時,許博一直呆在愛都的地下停車場。無比躁動的坐在車里,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知道,任何事都不會引起自己的興趣,哪兒也不用去。
那一聲「羅翰,抱我!」在腦子里無數遍的回放著,從那撩人的甜度里,許博沒有聽到一絲勉強,甚至比視頻里更主動。
只這一聲召喚,就讓他熱血沸騰,大煉鋼鐵了。顯然,之前的顧慮可以暫時放一放。
許博想過站在門口偷聽,可是走廊里很可能有人經過,更重要的是,自那次「聽門」之后,他便對那種過分緊張的刺激心有余悸了。
許博比誰都清楚,自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刺激太大,他真的有可能沖進去。
然而,他還是沒能預料到,在一個靜謐的空間里,無限瘋長的想象力也能把自己摧殘得不成人形。
隔著幾十層樓板,都好像能聽到祁婧的呻吟聲。這種奇異的感受比從前任何的經歷都刺激,越是心慌得不敢想越是忍不住的想。
也想過擼一管來緩解壓力,可沒有任何線索,光憑想象,根本無法猜測現實中發生的情況,根本擼無可擼!
看到羅翰和祁婧出現在地下停車場的一刻,許博飽經風霜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從他們結伴而行的狀態,從祁婧略微后錯,雙手插兜的走路姿勢,從兩個人沒有多少交集的目光,許博幾乎可以斷定,自己的腦細胞和動脈血都白做功了。
那一刻,他心中的感覺說不清是平穩回歸還是莫名失落。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許博放慢了車速。
Q7停下后短暫的停留也讓他跟著好奇了一下下,然而,很明顯,那只是一次快樂的道別。
羅翰走后,許博就明白祁婧是在等自己了。雖然沒看過來,但那唇邊的笑意不難解讀。
正在他不慌不忙的欣賞燈下美人的亭亭玉立時,小毛不知從哪兒蹦了出來。那只搭在祁婧肩膀上的手無比自然。祁婧明亮的臉上,笑容也分外親熱。
夫妻兩個一前一后的,還在大門口等,的確有點兒奇怪。
此刻的許博還真的懶得解釋什么,便沒有往路邊靠,而是直接駛入了小區。在祁婧的目光掃過來的剎那,朝她比了個上樓的手勢。
一進門就聽到了淘淘響亮的哭聲,李姐正一手抱著他,一手準備沖奶粉。
許博趕緊接過孩子,告訴李姐不用了,祁婧馬上到家。小家伙不知是聽懂了還是見了爸爸要告狀,停下了哭聲,吭吭唧唧的一臉小委屈。
沒過兩分鐘,祁婧引著小毛進了門。看見孩子,連大衣也沒顧上脫,就抱了過來,進了臥室。
許博看著祁婧的背影笑笑,一回頭,正好碰上小毛的目光。那小子的眼睛顯然剛從臥室門上移開,站在那微露尷尬。
祁婧曾經講過醫院衛生間里撞見的事,對他關于「觀音菩薩」的一派狂言早有耳聞。
所謂問淫問跡不問心。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對祁婧這樣的女人有什么想法,不用猜也明白。
況且,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比街上那些肆無忌憚的目光不知道禮貌多少倍,并未在意,只往客廳里讓。
小毛推說來接老媽的,就不坐了。正好李曼楨把兩個洗干凈的奶瓶遞過來說,時候不早了,沒什么事就先回了。
許博接了奶瓶問李曼楨:「李姐,明天元宵節,我想把四個老頭老太太都叫來熱鬧熱鬧,小毛要是沒事也過來吧。」
元宵佳節的聚會,其實許博早有打算。
雙方老人在共同經歷了除夕之夜的擔心和忙亂以后,心里的疙瘩都已經解開了。
許博就曾經親眼看見岳母握著母親的手在客房里老淚縱橫。誰不是為了兒女好呢?
這半個月來,四位老人都對產婦和孩子特別上心,似乎生怕對方覺得怠慢,挑自己的毛病似的。
許博的想法還是覺得不必太麻煩老人。一方面他們跑來跑去的不方便,另一方面,人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產生矛盾。三個家庭的界限,還是盡量清晰點兒好。
李曼楨的人品和能力都沒的說,許博早就對她放心。
經過今天白天的事,覺得對他們母子的境況有了更具體的了解。
想到節日團圓,母子倆冷冷清清的也沒什么趣兒。請他們母子參加元宵節的家宴,一方面人多熱鬧更有節日氛圍,另一方面,也是想讓雙方老人對李曼楨更放心。
李曼楨當然對許博的這翻心思不甚明了,但自己每天來上班,邀請的實際上是兒子小毛,便只笑了笑看向他。
許博也轉頭朝小毛笑著說:「你要是跟羅薇有安排,我就不勉強了。不過,如果可能,就帶她一塊兒來!」
小毛露出一排白牙,看了李曼楨一眼,爽快的說:「那當然好了,正好羅薇明天白天值班,她家遠,回不去,下了班我去接她過來!謝謝許哥!」
「嗨,謝啥呀,我就是從小愛熱鬧,想多拉幾個人一塊兒過節!」
臨出門的時候,李曼楨回頭看了一眼。
許博不知她具體想表達什么,也大概能猜明白,那是不想自己亂說,便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送走了小毛母子,許博捧著兩個空奶瓶進了臥室。
祁婧已經換過了衣服,正坐在床上喂奶。見許博進來,抬起大眼睛跟他交換了五秒鐘的眼神。其中纏綿曲直,夠兩人聊半輩子了。
把奶瓶放床頭柜上,許博倚在床頭,搬過祁婧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貼著愛妻的秀發,從側面正好看到她垂著長長的睫毛,安靜的看著淘淘一下一下的吮吸乳頭,那份獨享的幸福,真的讓許博好生羨慕。
嬌妻在懷,嬰兒吮乳,這畫面實在太溫馨祥和了,以至于壓抑了半宿的淫念半天抬不起頭來,便扯起了家常。
「老婆,你覺得小毛這小子人怎么樣?」
「機靈,低調,懂事兒,嗯——挺像個爺們兒的,怎么問這個?」祁婧頭也沒抬的說。
「評價挺高啊!」許博故意笑得酸溜溜的。
祁婧瞥了一眼在肩膀上蹭來蹭去的腦袋,「本來嘛,人家在部隊立過好幾次一等功呢!」
「那你覺得,他跟李姐哪兒像?」
「低調唄!我一直覺得,他們娘兒倆都有點兒綿里藏針的味道,面兒上不聲不響,其實心勁兒挺足的。」
許博沒急著接話,回想李曼楨出門時的眼神,摟了摟懷中又軟又彈的身子,立場還是倒向了嬌妻一邊。
「咱們看見的的確是表面,誰也不愿意讓人看到不光鮮的那一面。」
這么明顯的話里有話,祁婧古怪的笑笑,立馬打起了精神:「許先生,聽您這意思,有內幕消息啊!」
許博笑笑,「告訴你可千萬別在面兒上露出來哦!」也不等祁婧表態,就簡要的把白天發生的事說了。
祁婧在他懷里靠著,時而吃驚,時而怒目,時而嘆氣,時而憂傷,只是沒插嘴。
等許博說完,淘淘已經睡著了。祁婧把小家伙安頓到小床上,回身撲進許博的懷里。
「老公,我覺得你也挺爺們兒的,像個男人!」
「沃艸,啥叫像個男人,哪兒像啊?你這是鼓勵我還是打擊我呢?」
「嘿嘿,我錯了老公,你是真男人好了吧?我男人挺會辦事兒的,有擔當!」說著,祁婧把腦袋往許博頸窩里鉆了鉆,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像是抽去了骨頭,「親愛的,有你在可真好!」
許博被纏得虎軀舒展,也沒管這個「可真好」管的是哪一段兒,褲襠里那話兒以肉體可以感知的速度破土而出,「是不是好得都不想野男人了?」
祁婧直起身子,兩只手按在許博的胸口,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咬起了嘴唇。
「別引而不發了哈,根本沒狀況,當我看不出來啊?」許博被瞧得越發硬了,伸手掐住祁婧的腰身。
祁婧不知怎么,一下滿臉通紅,一個沒憋住,鼻涕泡差點兒噴出來,「沒狀況你都這么硬!咯咯……老公你告訴我,你在地下車庫蹲那么長時間,都想啥來著?咯咯……」
許博身子一挺就把老婆壓在了床上,喘著氣說:「想啥,啥也TM想不出來,你以為我是動作片導演啊!」
「別謙虛呀許導!」祁婧順桿兒爬著笑個不停,「沒您的指導,我一個良家婦女,哪兒有那么大膽子去勾搭野男人啊?」
「那良家婦女同志,你完成任務沒有啊?」
祁婧眼睛里的笑意迅速收斂,表情依然掛在臉上,無形中變成了傲慢和不屑,「哼!可惜了,誰叫他冒犯了本宮,已經降級罰奉,先面壁三個月再說吧!」
許博見天色驟變,陪著小心探問:「咋地了,媳婦兒?」
誰知祁婧嘴角還掛著笑,仰望的一雙大眼睛里頃刻聚滿了淚水,一不小心,盈盈秋波已經從眼角溢出,倏然滑落。
「老公,你為我,受委屈了!」
許博一下慌了神兒,腦子里閃過李曼楨紅紅的眼圈兒,根本沒心思問到底誰委屈,連忙追問,「怎么了媳婦兒,他欺負你了,媳婦兒?」
祁婧伸手捧著老公的臉搖了搖頭,「沒有,傻瓜!要說欺負,是我欺負他還差不多……是有人在背后罵你,我聽著難受!」接著,祁婧把偷聽到的談話復述了一遍。
「老公!我以前光知道自己錯了,對不起你!我誠心悔過,跟爸媽道歉,聽你的話,可我不知道有人能說出那么難聽的話,會那樣侮辱你,老公!是我讓你在人前抬不起頭來,我好難過,好難過!」
祁婧聽憑淚珠不停的滾落,說道后來,已經哽咽難言,抱住許博的頭頸,心疼的攬在了懷里。
許博聽完松了口氣。從前他也挺在意這個,不過現在,早看淡了,什么都比不過聽老婆說一句「你真好!」
不過,這個武梅,必須得給她記上一筆。
「傻媳婦兒!」許博被大坨的軟肉堵住了半張嘴,不很利索的勸著,「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咱是爺們兒,哪能因為兩句閑話就出不了門了?我要是在乎這個,還敢當導演啊?」
「去你大爺的!」祁婧悲聲尤在卻不影響罵人,動了動大腿,「就沒見過你這樣兒的,討論綠帽子問題也能這么硬!這一晚上咋沒憋死你呢?」
許大將軍隔著褲子趴在祁婧大腿內側的軟肉上,本以為埋伏得神鬼不覺,沒想到被發現了,忍不住一跳。
許博匍匐在乳溝里也并不老實:「我有媳婦兒怕什么,倒是羅教授怕是還沒到家就爆炸啦!」邊說邊去拽祁婧的睡褲。
怎奈,那兩瓣兒圓滿的大屁股一點兒也不配合,自己耳朵卻被揪住了。頭上傳來恢復元氣的狐貍精浪丟丟的詰問:「你有媳婦兒?你是導演你忘了?媳婦兒沒被狼叼走,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這個問題,就涉及到許博糾結了一晚上的所謂動機了,自然要跟老婆當面解釋清楚。于是立即放棄了脫褲子的努力,撐起了上身。
「媳婦兒……」
叫了一聲媳婦兒,許博又停下了,本來想好的說辭,忽然覺得蒼白無力起來。
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對愛人的熱情和自身的欲望是分不開的,單純的把坐在電腦前看視頻的感受拿出來說,是希望祁婧明白這是種生理反應,但是她能搞明白該怎么做么?
難道跟她說,允許你跟大猩猩做愛不光是因為愛你,還因為我光想想都覺得爽,但是如果你沒那么爽,別為了我想爽,勉強自己把不爽當做爽……這TM到底讓不讓人爽了?
正躊躇,李曼楨被壓在沙發上的畫面一閃而過,許博心頭亮了。
「親愛的,我一點兒都不失望。」
祁婧眨巴著淚痕未干的大眼睛看他。
「李姐被強奸的視頻,我看了,但是我看不下去,也一點兒不覺得刺激。她對我來說,雖然沒那么重要,也算是咱們身邊的人,而且,你也知道,她其實挺漂亮的,但是,那個過程我的身體沒什么反應,要說有,也是憤怒。這跟我看你視頻時的感覺不同……」
「你是想說,」祁婧打斷了他,「我爽了你才會激動,會跟著爽,是么?」
聽見老婆無比準確的抓住了重點,許博點了點頭。
祁婧的眼睛瞇起來,聲音麻麻的像摻了胡椒粉,「所以——如果有人強奸我也要盡量學會享受叫得越大聲越好越浪越勾人越好最好能高潮還能噴水是不是?」
「不是!誒呀!」
許博差點兒給氣冒煙了,擰著眉頭一臉土,卻看見祁婧「咯咯咯」的樂顛兒了餡兒。正想分辨,嘴巴被祁婧的手指封住了。
「老公,你是愛我的,我知道這個就夠了。你愛我,當然不會勉強我做不喜歡的事,在危險的時候一定會保護我。別總有的沒的瞎捉摸了,也別總跟我說那些道理,再多的道理都沒有你愛我重要。我有了這個,就什么都不怕了。」
許博閉上了嘴巴,看著祁婧再次濕潤的大眼睛,覺得她好像一下變成了個十六歲的女孩兒,說出的話卻好有道理——滾,說了別講道理!
哦,好有哲理——你大爺的!哲理也不許講!
敲著腦門剖析論證總結了半天的結果,就這么被輕描淡寫的蓋章封存,許博咽了口唾沫,自己跟自己點頭。
不得不承認,女人的哲學也有選擇極簡風格的時候。
正感慨,一個煙霧繚繞的聲音把許博拉回了當下。
「老公,你想知道我去愛都的感覺嗎?」
十六歲少女又瞬間變回了妖精,勾著男人露出銳利的尖兒牙。
許博已經被變身仙子調理得不會說話了,不過腦子還是運轉良好的。
不是說沒狀況么?
哦,是了,至少她是做好了「今晚被叼走」的心理準備去的,遇到武梅是個意外。
側身在祁婧身旁躺下,許博用胳膊肘支起腦袋。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胸脯微微起伏,弄亂的領口大片細膩的肌膚正裸露著。
因為剛才的摟抱,那溝壑間滲出細密的汗珠,芳香幽冽,令人聞之欲舐。在那皮膚之下,正跳動著一顆鮮活生動,充滿了激情與欲望的心!
這顆心,是單純美好的,也是桀驁不馴的,是渴望呵護的,也是放蕩不羈的,是自己珍重心愛的,也應該是自由自在的!
「可依把我送到愛都樓下,還沒上樓我就濕了……」
只一句話,許博的呼吸就渾濁了,隔著薄薄的睡衣抓住了一只大白兔。
「我一邊走進電梯心里一邊嘀咕……我這是干嘛來了?我真的準備好了嗎?丟死人了,還TM準備什么呀?老公你知道么?我緊張得都忘了按樓層了……」
「比去找陳京玉還緊張?」許博忍不住搗亂,心卻跟著怦然震蕩,覺得自己從未如此接近一顆女人心。
祁婧嬌嬌的剜了他一眼,「不一樣,去找陳京玉的時候,也緊張,還覺得很下賤,心情其實挺復雜的……」
許博拎起一縷如絲的頭發,放在鼻子底下嗅出一絲放浪的氣息。
「今天緊張,是覺得好激動,心跳得停不下來,那感覺說不清,有點兒像一個人看恐怖片,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那個刺激,又好期待,走路都盡量放慢了,好像生怕自己忍不住會跑起來,跑起來就停不下來,一邊跑,腦子里還忍不住的想——」
「怎么想的?」許博的聲音在顫抖,可他根本沒發覺,手已經伸進衣服里面,一顆勃挺的蓓蕾被他按倒,彈軟的肉峰被他捏變了形。
「就是……瞎想唄,」祁婧咬了下嘴唇,語氣忽然一跳,「想……是主動暗示他呀,還是應該先拒絕呀,想著……衣服要不要脫光啊,想……讓他直接進來還是戴套套呀……啊——輕點兒老公……還有……要不要給他舔……」
許博的手還沒伸到老婆睡褲里已經被那幾個動詞撩得受不了了,「呼」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兩下扯掉上衣,開始解腰帶。
祁婧半撐起身子,仰著頭望著許博動作,忽然「噗」的一聲笑噴了,抱起一只枕頭直打滾兒。
許博這才發覺又被妖精晃點了,恨得咬牙切齒:「小浪蹄子你等著!」說著繼續解皮帶。
祁婧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捂著肚子一把抓住皮帶尾巴,沒等把氣兒喘勻,攔住他說:「老公!等會兒,老公,我先去洗個澡行嗎老公?我怕……怕等會兒沒勁兒了……就……就洗不成了。求你了老公,我是你媳婦兒,跑不了的,哈老公!」
那揚起下巴的笑臉紅撲撲的可愛極了,這樣的軟語央求更容不得任何人拒絕,許博停下動作,站著直喘氣。眼看著祁婧笑嘻嘻的從床的另一邊出溜下去,消失在門口。
頂燈耀眼的白光晃得許博直發暈,不得不郁悶的坐下來,順手拿起床頭柜上的奶瓶兒擺弄。
咦?不對!每次喂奶都該有的余糧呢?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從中午到現在……
沖進客廳,打開衛生間的門一看,祁婧還沒脫衣服,站在那里正看著什么。
許博貼上去,雙手穿過祁婧的腋下,輕松掌握了要害,入手的感覺嬌彈柔軟,顯然庫存所剩無幾。
「許太太,我兒子的夜宵呢?」
祁婧借著鏡子撩了許博一眼,想笑沒笑出來,眼神兒一飄:「喝了唄……」
「喝了?」許博虎軀一震,「給……大猩猩喝了?怎……怎么喝的?」
「我沒讓啊!可是,他說……他說堵住了會發炎,我也不懂,就信了,讓他揉揉,誰知道他上來就吸,就給他喝了……」
祁婧期期艾艾的說完,一臉委屈的偷瞄著許博的臉色,見他正神經兮兮的盯著自己,又補了句:「我當時,是挺疼的……他還說,少吃紅燒肉……」手上的那張紙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被捏得皺成一團了。
許博心里暗罵,你妹的,嘴巴那么硬,剛才又演那么像,真以為開啟騷貨模式有出息了。原來偷吃個夜宵就這么怕怕的了,合著最溜的就是拿我開涮。
「哼哼,吹牛吧?還降級罰奉呢,還面壁三月呢,先把我軍的糧草丟了!」許博強忍著笑,一頓調侃。
「不要糾結一城一池的得失嘛,」祁婧弱弱的分辯著,還沒忘貧嘴,「先給點兒甜頭,才好勾引嘛!回頭再讓他跪著求我,褲子磨破了也不給他,我饞死他我!」
許博給嚇(xiao)得直哆嗦,心說你TM還用主動勾引么?陪著小心追問:「那他還撈沒撈著什么別的甜頭啊?」
這次祁婧嘴巴一嘟,濃睫低垂,卻沒遲疑:「讓他親咯,我都沒留神,上來就……」話沒說完,許博的吻已然襲來,竟然比大猩猩霸道熱情得多。
「他親的好,還是……我親的好?」許博一邊接吻一邊采訪。
「都……都好……差不多吧,你們男人都喜歡拿個棍子……頂著人家,好像……不給親就得……挨打……」
不知是不是錯覺,許博越來越感到接吻也是個體力活兒了,祁婧的嘴巴薄厚適中,鮮甜可口,什么時候親上去都夠潤,每次吮得忘了呼吸。
祁婧被吻得雙眼迷離,身子軟綿綿的往后靠,反手去摟許博的脖頸,手中的紙團掉進了臺盆。
許博手快,還沒弄濕就撈了出來,仍把祁婧摟在懷里打開,貼著鬢發香腮去看。
那是一張產品說明書,上面的示意圖簡潔直觀,是指導使用者怎樣把一個圓咕隆咚的玩意兒塞進小妹妹的說明。
這時,許博才發現,旁邊的洗衣機上,一個打開的盒子里,排列著五個珍珠粉色帶尾巴的「小胖子」。
「縮陰啞鈴?」許博啞然失笑。
「羅翰說,用了這個會緊一點兒……」祁婧歪著腦袋悄悄的說。
對祁婧來說,生理衛生方面的無知幾乎可以用一張白紙來形容。女人的生理周期這種常識,都是婚后許博現教的。而她自己哪天來大姨媽,從來記不住。
縮陰啞鈴這東西,她一定是聽都沒聽說過的。不過,懷孕期間,許博在網上搜羅跳彈的時候見過,還特意查了資料。
大多都是打著鍛煉盆底肌的幌子做的跳彈,里面不是通了電就是設置了機關,刺激的效果多過鍛煉,其實是情趣用品。
羅翰一個醫學教授,弄這個東西,顯然目的不純。
許博不動聲色的捏起一個「小胖子」,晃了晃。果然,里面有個很有分量的東西在動,卻悄無聲息。
要是戴著這個做運動,甚至跑跑跳跳,「小胖子」隨時在里面鬧騰,那TM還用帶腦子么?帶著也只想著肏屄這回事啊!
不過,要達到俘虜良家的效果,應該在恢復訓練的現場使用才對,怎么帶回家來了呢?
「親愛的,」許博把「小胖子」放回去,「羅翰那兒是不是還有一套?」
「是啊,他說這套在家用,每天三十分鐘,不影響做事情……」
也算是欲蓋彌彰吧。許博了然一笑,也不說破。此時此刻,吸引火力的是酥胸半露的祁妖精!
居然以為做愛之前用一下就能變緊了,還不如放點兒冰塊兒進去凍一下有效呢!
不過說實在的,在平時,祁婧向來都是成竹在胸,充滿自信的狀態。那文科生在理科生面前偶爾才得一見的天真模樣,把他的心都熔了。
「想要緊一點哈,是不是嫌你老公的小啊?」許博趴在祁婧耳朵上呵氣。睡衣本就松松的系著兩顆扣子,沒兩下就飛到了洗衣籃里。
祁婧只輕輕的懟了下老公的腰側,看都沒看就捉住了身后的許大將軍,「緊一點兒,他不就更舒服了么?」
「羅翰的大不大?」
許博三管齊下,一手托住那對漂亮的大白兔,一手伸進沒來得及褪下的褲子里「我怎么知道,又沒讓他得手!嗯——老公——」祁婧的聲音一下拉得又粘又長,兩條腿下意識的并起。
可惜,那兩腿之間早就什么也夾不住了。
「嗯——下邊一點……討厭——」正嬌嗔抗議著,許博把探秘的那只手舉在她面前,整個指掌之間都沾滿了一層漿水,腥洌滑膩,淫靡不堪。
「壞蛋!」祁婧來不及害羞,緊緊抓住了許博的胳膊,因為那只手又毫不費力的擠進了那里,揉得她雙腿直抖。
「啊!老公——」
「羅翰才是壞蛋!還是個笨蛋。」許博一邊揉過充血的嫩蕊一邊不忘聊天兒,「在家根本用不上啞鈴,這都不懂。」
「為什么?」祁婧只是習慣性的追問,轉過身,雙臂已經攀上老公的脖頸,身子完全打開。
許博稍一用力,已分開她的雙腿,硬邦邦的家伙隔著棉質的睡褲進抵中宮,「因為咱家有專用的唄,你能把它夾住三十分鐘,效果肯定翻倍!」
祁婧只覺得腿心兒里又頂又磨,心慌肉癢,哼哼唧唧的埋怨:「就你鬼主意多,人家那是……誒——呀不管了,快來吧老公,嗯哼哼我受不了了老公……」一邊撒著嬌,一邊掂著屁股。
許博順勢一擼,睡褲連同內褲已經掛在了腳踝上,兩下就被甩丟了。祁婧捉住許大將軍就往野草叢生的山洞里拉。
許博也不好意思客氣,往上一湊,頓時被一股滑溜溜的熱浪卷了進去。
祁婧像是被火苗兒燎到了,飄著顫音一陣哆嗦,直到兩人的恥骨撞到一起,才麻酥酥的一聲長吟,雙腿死死勾住了許博的腰。
「老婆,我知道個姿勢,能讓你更緊……」
「哼哼——老公,快……我要,求你了——」
「不騙你,至少感覺……」
「操你大爺許博,我要你干我!那么多廢話呢?快干我,快!啊!對!啊……」
這個元宵節是個禮拜六。
許博晨跑回來,路過農貿市場正碰見李曼楨買菜出來。
即便穿著羽絨服,李曼楨依然顯得嬌小,再提上兩個大塑料袋,有點兒滑稽。
許博追上去接過袋子,與她并肩往回走。
「小毛跟羅薇怎么樣了,挺好的吧?」許博主動拉著家常。
「挺好,就是兩個人都忙,湊在一塊兒的時間少了點兒!」
「是啊,工作嘛,等結了婚更是這樣。你看我跟祁婧,除了睡覺在一個床上,算算一天下來,在一起的時間沒多少。」
李曼楨笑了笑,有點兒走神兒,片刻才說:「你們感情那么好,肯定覺得時間不夠用咯!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們呢!」
話說得熱絡,許博仍能聽出一絲落落寡歡的悵然。若不是經歷了昨天的事,他不會留意這些,甚至沒想過,李曼楨還只是個四十五歲的女人,一點兒都不老。
「我們也是一關一關的過來的,有段時間,也不太好,不過凡事總要向前看嘛!」
含糊之處,李曼楨并未追問,甚至一點疑惑都沒表現出來。
許博跟門口保安打了個招呼,進了小區。
從李曼楨的為人處事,許博能感覺得到,她是個自視很高的人,之所以能接納顧成武,固然是被顧成武的誠意感動,而更重要的,是她的人生終究需要一個伴侶。
人的天性,是不可遏制的。不要說繁衍生存的大欲望,就是一點好奇心,都攔不住。
昨天晚上,祁婧好像要在床上掏個洞,顛來倒去弓腰撅腚,就是不睡,終于憋不住了,湊過來悄悄的說:「那個……視頻你沒刪吧,讓我看看唄?」
于是兩人深更半夜的潛入了書房。
視頻并不長,前后不過二十分鐘。祁婧看完了,臉上紅嘟嘟的不說話,又把時間前前后后的拉。
當拉到某個色狼進出衛生間的那十來分鐘時,在一片枯燥的背景音里,那節奏感極強的「啪啪啪」把兩個人的視線拴在了一塊兒。
「都怪你!李姐肯定聽見了——」祁婧一把掐在許博胳膊上。
「嘶——疼,疼!」許博被掐得直吸氣兒,「我在我家肏我老婆好吧?又不是強奸。」
「呸!誰證明不是強奸?我說是就是!」
「強奸你怎么不反抗啊?還叫我快點兒!」
祁婧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轉,笑得神秘兮兮,半天才說:「你以為反抗了就一定是強奸?」說著,瞟了一眼屏幕,「我敢說,她也爽了,說不定還高潮了呢!」
「啊?」
「你不是說他們是舊情人么?」祁婧的長睫毛壓著一絲邪魅。
「舊情人怎么了?你沒看見她都哭了,明顯不是自愿的。」
「哭怎么了,哭和爽是兩回事,被陳京玉得手之后我也哭過,后來還不是去找他了。」祁婧不服氣的嘟噥,朝許博吐了吐舌頭。
許博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罵:「你TM那是爽哭的好不?」
「老公——」祁婧厚著臉皮貼上來,「你知道,女人也有生理需求的嘛,可我們最怕的不是沒男人,是被你們男人看不起。如果注定會被看輕,被作踐,被冷落,還不如根本沒有!」
說道后來,一抹凄婉悲涼的氣味彌散在午夜的書房,許博沉默了,把嬌妻攬入懷中,輕輕撫摸。
直到走進電梯,按下按鈕,李曼楨才打破沉默:「許先生,你說,小顧他……會回杭州么?」
「我也不太敢說,」許博實話實說,「不過,他不想坐牢是肯定的,我看得出來。應該不會再來騷擾你了。」
「我也沒想到,他能找到這兒來,」李曼楨不無歉疚的說,「走的時候,我誰都沒告訴,以為他找不到我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沒想到,他這么……」
許博知道她對那個人還心存愧疚,勸慰著:「放心吧,他一個大男人,心里有數。」
李曼楨點了點頭,幾次欲言又止之后,終于試探著開口:「許……許博,我知道你們小兩口無話不談,我就想拜托你一件事……」
許博老臉通紅,不過第一次聽她喊自己名字,心里舒服,趕緊說:「什么事?」
「昨天的事,別讓良子知道。」
許博心說這母子倆一樣的毛病,什么事都互相瞞著,盡量溫和的一笑:「李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守口如瓶,對了,小毛什么時候過來?」
李曼楨望著許博,勉強松了口氣,回答:「早上說,去戰友那兒取了東西,就來幫忙。」
「他在北京應該有很多戰友吧?」
「嗯,戰友最親了,經常一個電話就給叫走,不過,我一個都沒見過。」
許博雖沒當過兵,三五死黨還是有的。只有男人才懂得哥們兒之間的情分,不是所謂的講義氣那么簡單。就像只有女人才理解什么是閨蜜一樣。
小毛給許博留下的印象一直不錯,每次來家里客氣卻不拘謹,眼里有活兒,嘴皮子也利索。喊祁婧「姐」的時候親熱,叫許博「哥」也不生分。
那次見義勇為又光榮負傷的事,無形中極大的拉近了兩家人的關系。
許博一直覺得欠著份人情,但母子兩個像是有針對性的玩兒失憶,每次提起,反應都格外淡然。
這讓一向驕傲的許博在心里生出一種尊敬甚至欽佩。
昨天的事,讓許博覺得自己也算幫了一次忙,不僅還了人情,也更深入的了解了母子兩個的生活狀況。請他們來家里過節,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來日方長,雖然有著一層雇傭關系,許博仍覺得,兩家人的交情應該更進一步。
回到家,祁婧已經梳妝完畢,華麗麗的出現在許博面前。
對祁婧這種從來不在老公面前馬馬虎虎的作風,許博有了越來越深刻的理解,自然無所不用其極的夸贊一番。
三人吃過早飯,祁婧便嚷嚷著要進廚房當學徒。
許博大搖其頭卻不敢稍有微詞。只是用眼神叮囑李曼楨當心,便拿起車鑰匙去接岳父岳母了。
譚校長是會開車的,所以從來不用勞動許博,而岳父岳母住得有點兒遠,每次擠公交的確很不方便。
據祁婧說,岳母的腰腿疼又嚴重了,做女婿的自然要盡量照顧周到。
吳玉珍雖然沒什么見識,骨子里卻是個要強的人,走路還有點兒勉強,卻死活不讓許博攙扶。老祁在后邊兒拎著拐棍兒說:「許博,你讓她自個兒走,人家可不服老。」
接到家,譚櫻和老許已經到了。
還沒打招呼,客廳的沙發上站起個人,祁婧連忙介紹說:「媽,這是徐姐姐,我給你請的按摩師!」
那「徐姐姐」穿一襲干凈利落的黑衣,個頭不高,身上的線條卻讓人說不出的舒服。本來從上到下素淡雅致,不知怎么,許博竟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徐姐姐」笑吟吟的向吳玉珍問好:「大娘,我叫徐薇朵,過來看看您的腿!」說著,就去攙扶吳玉珍的胳膊。
許博心中一嘆,「徐薇朵,好名字。」在一旁仔細打量。
那徐薇朵生得眉清目秀,有著一張端莊又不失圓潤的鵝蛋臉,從容含笑,恬淡可親。
最惹眼的,是那兩片形狀極為姣好的嘴唇,鮮潤櫻紅,竟看不出有沒有涂唇膏,只是尋常的一張一合間,就足以勾動男人的欲火。
吳玉珍在眾人面前面露尷尬,還是不情不愿的被扶進了客房。
許博站在人后,正欣賞那完美的身材,腰眼兒被戳了一下。祁婧甩著頭發跟了進去,臨關門的瞬間橫了他一眼。
大約過了一刻鐘,祁婧陪著徐薇朵出來了。
「……老年人難免的,畢竟氣血沒那么旺盛了,要注意適量運動和保暖。我看可以先做一個療程試試。」
祁婧唯唯點頭,「那徐姐你什么時候有空?」
「每周二四六都可以,回頭你帶大娘去醫大二院康復中心找我,那里設備比較齊全……」
許博跟著祁婧送到電梯口,徐薇朵禮貌的握手告別。
按摩師中女性是少數,不是因為別的,女人手上的力量往往不足。當然也有常年從業,鍛煉出來的,手上的握感都不會好。
許博跟她握手,發現她的手固然比祁婧有力很多,握上去竟然溫暖細膩,一點兒也沒覺得粗硬硌手。
正在暗自納罕,發現祁婧正斜著眼睛睨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朱唇微啟,舌頭像出洞的小蛇,只一圈兒就把上唇潤得濕漉漉的。
許博毫不猶豫,一把摟住就吻在了一起。
此刻兩人正站在半開的門外,祁婧被吻得「嗚嗚」有聲,胳膊用力推拒。
許博壞笑著放開,見祁婧羞低著頭,紅著小臉兒往門里瞟了一眼。許博一回頭,正看到譚櫻剛剛閃開的背影,心下嘿然。
「她就是我跟你說的徐助理啦!」祁婧邊進屋邊說「哦,怪不得呢,名師出高徒啊?」許博感嘆著,暗笑羅教授可真是雷厲風行。
「高什么徒,你怎么知道是高徒?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么色啊?」女人的思維跳躍沒人能跟得上。
「這名師主要還是考眼光……」感受到一道銳光逼近,許博連忙閉嘴,「下回你給我縫個口罩戴吧?」說完趕緊扎進老頭老太太堆兒里。
身后的祁婧半天才反應過來,「縫口罩,縫眼罩才對吧?」
人多了,自然就有了節日的氣氛。
許博陪老人喝茶聊天看電視很熱鬧,祁婧跟老媽李姐當學徒也夠認真。很快,豐盛的午飯準備好了,卻沒見小毛過來。
許博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只好先開飯。
直到傍晚時分,祁婧才接到小毛的電話,說是帶了禮物,要她下樓去拿。
以為要搬很重的東西,祁婧叫上了許博。到了樓下一看,小毛正從一副健身雙杠上一躍而下,腳邊放著一個敞開的大紙箱。
還沒等祁婧走近,一顆豎起大耳朵的圓腦袋從紙箱里露出來,烏溜溜的小眼睛賊亮。
祁婧歡叫著跑過去,一把把那家伙拎了出來,粗粗的爪子,黑黑的嘴巴,肉呼呼的身體只有兩巴掌有余,竟然是一只小狼狗。
祁婧把小狗抱在懷里,「這是給我的?」看那架勢,即便不是也別想搶走了。
「一個戰友開的犬場,我跟他要來的,純種的德牧。也不知道姐喜不喜歡,就叫你下來先看看!」
「喜歡,怎么可能不喜歡?我就喜歡個頭大的狗,這么壯實,長大了肯定帥死了!哦,公的母的?」
許博還真沒跟老婆討論過寵物,沒想到她這么喜歡。
「公的。」小毛剪短的回答,呲著一口白牙,笑意靦腆。
這時候,那小家伙已經跟祁婧親熱起來,趴在胸脯上沒完沒了的舔她的下巴。
「那好了,咱們上樓吧!」許博拎起紙箱。
「哥,你們先上樓,我還得去接小薇,她六點下班。」說著微微一笑,扭頭就走,沒出去兩步又回頭說:「哦,忘了,得先洗個澡,有點兒臟。」
望著小毛離開的背影,許博察覺到一絲異樣,那小子似乎有點兒心不在焉。
「老公,給狗狗取個名字吧!」祁婧喜得新寵,情緒正在浪尖兒上。
許博看著那粗壯的狗爪子正按在嬌妻的胸脯上,雖然隔著毛衣,那渾圓飽脹的乳球被它按出一個陷坑,沒來由一陣不爽。
「黑不溜秋,長得跟奧巴馬似的,就叫小黑得了!」
「哇,老公,你太有品位了,就叫奧巴馬!喔喔,奧——巴——馬!你看它多精神!」
「我去——這級別定得有點兒高吧!」許博跟著出了電梯,「你負責洗澡啊,我資歷可不夠!」
「好啊,那你負責帶它跑步……」
「上哪兒說理去,如今咱都陪奧巴馬跑步了嘿!來吧,小伙子!」
第二天。
許博牽著小狼狗出門的時候,祁婧還沒醒。
昨晚家宴氣氛熱鬧融洽,也有奧巴馬的功勞,直到十點,四家人才各自散了。
送完岳父岳母回來,祁婧正靠在床上擺弄手機。一問才知道,居然在給奧巴馬買衣服。
許博說,順便幫我挑一件兒吧!祁婧頭也沒抬,說行啊,你要黨衛隊的還是蜘蛛俠的?
開心的日子都過的輕松飛快,在睡著之前,只記得祁婧把一件一件的狗衣服拿給他看,他一件兒也穿不了。
那簡單得如孩子般的快樂在祁婧臉上跳躍,許博覺得很幸福。只是這快樂主要是小毛帶來的,讓他心里有那么點兒不爽快。
這么多年,居然沒發現祁婧這么喜歡小動物,讓許博禁不住反思。也許她提起過,自己并沒重視,轉頭就忘了。
也許憑一個人的心思,本就不可能滿足她所有的愿望。這個世界太精彩,是被無數根心思編織而成的,自己只是其中一根。
唉,說不定,奧巴馬也算一根呢。
不管怎么說,在體能上,這家伙還真不落人后,呼哧呼哧的跟著跑一圈兒回來,依然活力十足,連吃了三個狀元餅。
祁婧像個大阿福似的蹲在那兒看著,直到奧巴馬把碗舔干凈,一個勁兒的夸「真棒」。許博在一旁腹誹,除了在床上,還從來沒這么真誠的夸過我呢!
不過,許太太逗完了狗還是沒忘了老公。拿出準備好的一整套行頭,讓許先生換上。說是節后第一天上班,要鎮住全場。
祁婧的品位毋庸置疑,對時機的拿捏也很準確。對于建筑業來說,今天的確是普遍默認步入正軌的日子。
許博一身光鮮的出現在周一例會上,的確讓老總們多分了些注意力過來。作為新晉高層,許博還是得謙虛謹慎,同時勇于任事。
年前的幾個月為了多照料老婆,一直保持低調,現在該到了為國盡忠的時候了。
手上的兩個工程已經有一個接近尾聲,如無意外,應該收獲升任副總以來第一個拿得出手的成果。
另一個雖然目前在趕進度,也還在可控范圍之內,許博也很有信心圓滿完成。
所以,他幾天之前就跟大老板委婉的表達了意愿。希望能有機會參與那個跟廣廈合作的城市花園項目。
會議上,許博依然表現的很謙遜,不過意向明確,分析到位,理由充足。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老總也點了頭,只是叮囑有問題多向有經驗的高副總請教。
這樣的結果已經讓許博很滿意了。高振林年紀大了,雖然自己不算他的人,可也沒什么嫌隙,犯不著跟自己這個公司的潛力股過不去。不像另一個老家伙冷鐵軍,總喜歡挑毛病。
新項目的資料許博第一時間就拿到了,全神貫注的研究了一上午,沒完。正準備去食堂隨便吃點兒中午加個班,莫黎的電話來了。
還是那個西餐廳,還是那個座位。這回莫黎沒戴眼鏡,手里也沒有學術論文。
亮得夸張的紫貂裘皮大衣搭在旁邊的椅子上,輕盈的倚在座位里的修長美人一襲貼身黑色衣褲,腰間的帶扣乍看上去像一躲嬌艷的紅玫瑰,細看才發現,竟然是一個骷髏頭。
「晚上叫上雁子去我那兒,有事要宣布!」莫黎開門見山。
「就這事兒?」許博?一眼外面停車場上鶴立雞群的悍馬,「您一個電話不就完了么,這得費多少油啊?」
莫黎沒搭茬,盯著許博看了半天才說:「當爹肯定特累吧?看你,都瘦了。」
許博從來沒在她嘴里聽過這套臺詞兒,差點兒沒憋住樂,等感知到余音里繚繞的一絲柔弦才想起躲開她的目光。
「沒事兒,又不用我喂奶,家里也請了人。就是公司這邊兒該忙了,不過放心,雁子那兒我沒問題,絕對聽指揮。」
勉強應對著,自己都不知為什么笑得傻逼似的,只聽莫黎繼續說:「回頭過滿月記得叫我,我想看看那孩子。」
「嗯,到時候跟峰哥一起來,你是沒見過,那小王八蛋可有意思了!」
「哼哼,這么叫我挺愛聽的……」
許博笑笑裝沒聽懂,繼續閑扯。跟莫黎有些日子沒見了,不知為什么,很想逗她笑笑,卻發覺她情緒似乎不高,刀叉清脆的響聲,切不斷一份悵然若失。
餐后,送走吉普車咆哮的背影,許博默默點了點頭。能游刃有余的駕馭那個大家伙的女人,沒那么簡單。
為了及時把緊要的前期工作分配下去,許博讓手下人跟著加了會兒班。出了寫字樓,給祁婧打電話報備。
猶豫了一下,還是用了那個員工培訓的說辭,不知怎么,說的磕磕巴巴的。祁婧那邊一邊說著老公辛苦了,一邊罵奧巴馬不許上床,突然咣當一聲好像奶瓶子倒了。
本來還想探探去愛都的態度,聽這個熱鬧勁兒,也就算了。從祁婧的態度判斷,那個大猩猩真得面壁了。
掛斷電話,許博直接奔醫大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