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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再見!》

媽,您人設崩了!

| 发布:03-14 01:06 | 2230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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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以北,一輛轎車緩緩停在一個商場門口,司機從車上下來,來到後面打開車門,彎腰恭敬道:「縣長,到了。」

後座上,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睜開雙眼,結束了假寐,點了點從車上下來。

商場門口,站著一群衣著得體的男女,三三兩兩閒聊談笑,見到男子下來頓時滿面笑容的圍了過來。

「許縣長,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大家都等著您給剪綵呢……」

「這邊請……」

「……」

許麟含蓄一笑,同眾人寒暄幾句,說笑著一同走向商場門口。

「咯咯咯……媽媽好笨,追不到我……」

即將走到剪綵的桌前時,一個小女孩飛奔著撞到了許麟腿上,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沒事吧小朋友?」許麟蹲下身,彎腰扶起小女孩,順手幫她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塵,「沒受傷吧?」

「沒有……謝謝叔叔~」小女孩奶聲奶氣的抬起頭,露出一張白皙精緻的小臉。

看著女孩燦爛的笑臉,許麟忍不住想起了家裏的女兒,他忍不住蹲下身問道:「你家裏人呢?怎麼一個人亂跑。」

正說著,一個身影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跟前,嬌罵道:「孟思琳,你要氣死我啊……」

「你媽媽來打你屁股了。」許麟笑著抬起頭,看到了身前的女人,只一眼,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同時身軀一顫,怔在了原地。

女人注意力全在女兒身上,罵了幾句才想起被女兒碰到的人,她扭過頭,露出一抹笑容,細聲道:「不好意思,沒有冒犯到……」

話未說盡,女人同樣嬌軀一震,怔在了原地。

許麟緩緩起身,眼眸中寫滿了複雜的情緒,不敢置信地低聲道:「萱萱……是你嗎?」

其實不需要問,從她的同樣驚訝且複雜的眼神中,許麟已經知道,是她!孟萱!

可他不敢相信。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她,但都沒有結果,現在,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他面前。

時間非但沒有沖淡他腦海裏的記憶,內心裏的情感,反而像陳年的老酒,日子越長,沉澱的越濃。

這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第一個動情的女人,他怎麼能忘。

隨著許麟的這句「萱萱,是你嗎」,孟萱的心臟狠狠一抽,眼眶更是瞬間通紅。

「媽媽,你怎麼了……」女兒糯糯的問話將她驚醒。

「沒……沒事,媽媽眼裏進沙子了。」孟萱對著女兒勉強一笑,揉了揉眼睛,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隱去眼裏的情緒,望向許麟,微笑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多麼生疏的寒暄,許麟情不自禁的想上前一步,但又生生止住了腳步,苦澀道:「好久不見……」

「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許麟說著看了眼小女孩。

「我也很好。」孟萱顯然注意到了許麟的目光,摸著女兒的頭頂,微微一笑道:「我結婚了,你呢。」

「哦,是嗎……」許麟瞬間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難受至極,還透著難言的苦澀。

「思琳,叫叔叔。」

「叔叔好。」

「你好你好,真乖。」許麟抹了抹眼角,有些手足無措的應著,隨後在身上摸索了起來,不一會兒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墨綠色的玉佩。

這是他答應要送給女兒的禮物。

蹲下身遞給小女孩,柔聲道:「來,叔叔給你的見面禮。」

孟思琳沒有收,而是抬頭看向媽媽。

「不能亂收別人的東西。」

「知道了媽媽。」孟思琳怯怯地看著許麟,奶聲奶氣的道:「媽媽說不能收。」

許麟尷尬的將玉佩收回,強擠出一抹笑容問道:「真乖,告訴叔叔幾歲了?」

「我今年……」

「七歲。」孟萱打斷女兒的話,抬手看了看表,「不好意思,我老公在那邊等我,所以……」

許麟滿臉苦澀地站起身,聲音沙啞地道:「哦,好,沒事,我……可以留個聯繫……」

這時,司機兼秘書陳傑走上前,低聲道:「許縣長,那邊在催了。」

許麟點了點頭,還想再說,孟萱微微一笑:「再見。」說著牽著女兒扭身離開。

望著孟萱的背影,許麟臉上的表情愈加苦澀,喃喃道:「再見……」

……

「媽媽,我生氣了,人家今年明明八歲了。」孟思琳鼓著腮幫子,對於媽媽記不住自己幾歲而悶悶不樂。

孟萱溫柔一笑,揉了揉女兒的頭頂,歉聲道:「媽媽記錯了,跟你道歉。」

「哼~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

「拉鉤……」

「拉鉤。」

走了幾步,孟思琳忽然抬頭問道:「媽媽,你為什麼要騙那個帥叔叔?你不是說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嗎?」

孟萱眼眸中閃過一抹痛苦,聲音微微沙啞:「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問。」

「哦~」

……

夜深,路邊。

司機兼秘書陳傑滿臉苦笑,望著路邊靠在電線杆上又哭又笑的許麟。

縣長喝醉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雷厲風行、沉穩的縣長失態。

他不難猜出,原因跟今天見到的那個女人有關,但這是縣長的私事,他無權過問。

一處民房內,孟萱哄睡了女兒,獨自靠在床頭,眼眸中慢慢閃爍出了一抹淚光……

週末,陳傑帶著妻兒來到古城區遊玩,跟著拼命三郎似的許縣長,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今天是難得的放鬆日子。

「你們那個許縣長,也忒拼命了,今天總算是良心發現了,要我說你還是辭了工作得了……」

耳邊,是妻子抱怨的聲音,陳傑沒有反駁,只是微笑,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他陪妻子的時間實在太少了。許多時間,他回家,妻子已經睡了,他走了,妻子還沒有睡醒。

但他沒有抱怨,因為他知道,許縣長是幹實事的人,而且這麼年輕的縣長,如果說背後沒有關係,又有誰信呢?

仕途,不僅僅靠努力就夠了,更重要的是貴人扶持,他堅信,許麟就是自己的貴人。

「爸爸,你看,那裏有賣霜淇淋的。」兒子口中發出歡快的笑聲,拉著他走向小攤。

「老闆,給我一個霜淇淋。」

「好的,給您,三塊錢,謝謝。」

「謝謝。」陳傑接過霜淇淋遞給兒子,一抬頭,看到了一大一小兩道熟悉的身影,急色匆匆的從他身旁略過,走進一棟小樓。

緊隨其後的是兩個光膀子的混混,跟到小樓前,踹了兩腳門後,罵罵咧咧的離開。

陳傑陷入沉思。

「老公,你看什麼呢?」

「啊……沒事,想許縣長交代的工作。」

「你那許縣長到底讓不讓人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給你安排工作?」

陳傑無奈一笑,溫聲解釋道:「你啊,那都是我份內的工作,你也別一直說他壞話了,你也不想兒子怎麼進的實驗小學?」

聽到丈夫說起這個,陳傑的妻子氣勢一弱,但還是撇了撇嘴:「那都不是一碼事兒。」

……

轉眼,半月過去。

傍晚,許麟處理完手上的工作,站在窗前,望著昏暗的天空發著呆。

陳傑抱著一堆檔來到門口,望著站在窗前發呆的許麟,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整整半個月了。

陳傑輕輕敲了敲門。

許麟晃過神,扭頭看到陳傑,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繼續望著窗外。

陳傑放下檔,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縣長,有個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怎麼了?小海讀書出現問題了?」許麟帶著疑惑扭頭,隨後輕笑著問道。

小海是陳傑兒子的小名。

「不是……」陳傑感激一笑,對於許麟記掛著自己孩子感到高興。

「那是什麼事?不用吞吞吐吐,有事直說。」

「嗯。」陳傑用力點了點頭,「那天我帶著小孩去古城區要,看到……看到了那天商場前跟您說話的女人。」

許麟微微一怔,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按理說這是您的私事,我不應該過問,但我看您最近一直心神不寧,所以自作主張去調查了一下。」

陳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不敢看向許麟,低頭接著道:「前幾天我去古城區問了問,那個女人是一年前來這裏的,住在一個……一個比較破舊的小樓裏,獨身,帶著女兒,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陳傑的話讓許麟沉寂的心又活絡了起來。

「然後她的處境好像不太好,古城區,您也知道,比較亂,一個單身女人帶著一個小孩……據說經常被人騷擾。」

許麟的目光當即就冷了下來,陳傑不經意一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霎時間,冷汗都下來,他沒法形容這是怎麼樣的眼神。

冷到了極點,殺氣騰騰!

「你確定她就一個人帶著孩子?」

「嗯,確定!」陳傑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的消息是她的房東,一個老太太那裏得來的,她住對門,說從來沒有看見有男人進出過她的屋子。」

許麟要是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了,就白長腦子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騙自己,但有人欺負孟萱,就是不行!

「陳傑,謝謝你!」他上前鄭重的拍了拍陳傑的肩膀,隨後快步走出門。

「誒……縣長,你去哪里?」

「我出去一趟,時間到你自己下班吧。」

……

古城區。

許麟從計程車上下來,望著一排排破舊的房子,一臉懊惱的摸了摸腦門。

心情激動下,跑出來得太急,他連門牌號都沒有問。正準備掏出手機打陳傑的電話,一旁走過兩個女人的對話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兩天鬧的,哎呦,吵死了,一到半夜,那班天殺的就在門口叫罵,唱歌,弄的我都睡不好。」

「誰說不是呢,誒,聽說劉老太要把那對母女趕走了。」

「哎,那也是可憐人,據說那女的單身帶著女兒,剛剛才找到工作兩個月,本想安頓下來的,這一鬧,哎……」

許麟緊緊握住了拳頭,額頭上,青筋都暴了出來。見倆人越過他走遠,他趕忙換上一副笑臉,追了上去。

「大姐,你好,麻煩打聽個事。」

兩個女人正聊著天,被突然的聲音打斷,皆是嚇了一跳。

其中一人看許麟衣著得體,相貌英俊,料也不是什麼壞人,輕輕點了點頭。

許麟臉上露出友善的笑容,問道:「請問剛剛你們說的那對母女住在哪里?」

「諾,就是那裏,十八號。」

「謝謝大姐。」

雖然不知道許麟問這個幹嘛,但許是看許麟禮貌不錯,那大姐猶豫了一下,叮囑道:「小兄弟,晚上可不要待在這裏,亂得很。」

「謝謝大姐,我知道了。」

道謝完,許麟徑直走向十八號,按響了破舊的門鈴。

小樓內,正在廚房的孟萱聽到門鈴聲,皺著柳眉歎了一口氣。

「媽媽媽媽,是不是壞人又來了?」孟思琳抱著一只玩具小熊跑進廚房內。這段時間,小姑娘亦是嚇的心神不寧。

「不怕,你去房間玩吧,媽媽在這呢。」

「媽媽,我怕。」孟思琳想起那些人兇神惡煞的模樣,說著委屈的哭了出來。「嗚嗚……」

「思琳乖,不怕不怕……」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孟萱本也是柔弱的性子,但為了女兒,她只能強忍著淚水,露出堅強的一面。

多年來,輾轉多地,不是因為容貌被人排擠,就是因為容貌總被人騷擾。好不容易跑到了偏遠的地界,卻還是逃不了這樣的命運……

是該怪老天不公,給了她這樣的樣貌嗎?

孟萱不知道,她只知道,有時候,她真的想擁有一個相對平庸的外表,或許那樣,許多事情就不會找上她。

許麟按了半天門鈴,也沒有人回應,只能走到一旁皺眉思索起對策。

約半個鐘頭,路的盡頭勾肩搭背走來十幾個人,皆是光著膀子的,滿身酒氣,一路大聲喧嘩。

料想這些人就是那幫混混,許麟挑了挑眉,有些壓不住火氣,捏緊拳頭就迎了上去。

許麟已經忘了自己多久沒有跟人動手了。

距離越來越近,許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這時,走在中央的一個混混,忽然淫笑著對一旁的年長男子淫笑道:「陸哥,等你抱的美人歸,答應兄弟們的事情可別忘了啊。」

「放心,有我陸某人一口肉吃,就少不了哥幾個的湯喝。」這是一道略顯陰柔的聲音,說話是一群人中唯一穿著得體的男人。

約三十歲上下,穿著簡約的便西,相貌可以算得上端正,只是有些一股說不出的陰柔氣息,陰惻惻的。

「嚇的差不多了,等下就看你們的表演了。」

「放心,演技絕對到位。」當中的男子用力拍了拍胸膛。

許麟與幾人錯身而過,恰巧聽到了這句對話。

看樣子不只是簡單的流氓調戲良家婦女,而是精心策劃的陰謀!

那陰柔男就是主謀。

思忖片刻,許麟決定先不出手,看看這些人要玩什麼花樣。

他走出街尾繞了一圈,從另一側重新走進街道,站在一個陰影處觀察起來。

一行十幾人站在牆角,交頭接耳,不一會兒分成了兩波,一波人現在原地,一波人走到樓下,大聲說著各種污言穢語。聽的許麟直皺眉頭,恨不得將這些人的嘴一張張撕裂。

罵了約十幾分鐘,忽然,另一波人從牆角沖了出來。

「你們幹嘛!」

一聲大聲從當先一人口中發出,正是陰柔男。

「小子,你是誰!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老子今天還就管定了!給我打!」

拙劣的演技對話結束,兩波沖到了一起,開始「互毆」。

約十分鐘,叫罵的一波人罵罵咧咧的「敗退」,留下陰柔男一夥人。

許麟仔細瞧去,竟看到陰柔男額頭上竟然掛了彩,正奇怪他這麼做的目的,就見陰柔男從兜裏掏出電話,撥通後放在了耳邊。

「難道他跟萱姐認識?」

許麟皺了皺眉,暗自擔憂。

不多時,門內走出了一個女人。

正是孟萱!

距離太遠,許麟聽不到倆人的對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一個好的信號,以孟萱善良的性格,這個苦肉計說不准會起到一些作用。

很快,不知道陰柔男說了什麼,許麟見到孟萱臉上露出了一抹為難的神色,似乎在考慮在什麼。

「孟小姐,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願意答應嗎?」陰柔男一臉誠懇,說著用力吸了一口氣,皺眉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

「陸雲,我晚上需要照顧女兒,真的不太方便……」

「可是我就是想請你吃頓飯而已,要不了多長時間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思琳帶上。」

看著陸雲額頭上的傷勢,再聽著他軟語相求,本就心軟的孟萱一時間想不到該怎麼拒絕,最終還是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我明晚八點來接你。」

「不用了,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去。」孟萱本能的保持警惕。

陸雲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不快,笑著道:「可以,等下我發信息告訴你地址。」

「我不可以出去太久。」

「你放心,吃完飯我就送你回來。」

聊天結束,孟萱扭身走進了房子。

陰柔男笑看著孟萱進門,直到視線內失去她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才慢慢隱去。

「陸哥,這娘們也太不適抬舉了!」

「是啊,你都為她受了傷,竟然也不請你上去坐一下。」

身後小弟忍不住上前抱怨。

陸雲扭身向著許麟的方向走來,嘴角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這樣才夠味!不然跟小姐有什麼區別。」

「嘿嘿嘿,說的也是,陸哥跟我們玩的就是不一樣,明天這娘們有的受了。」

「是啊,話說這娘們奶大屁股大的,陸哥這小身板能受得了嗎?」

「哈哈哈……」

待幾人消失在路口,許麟才緩緩走出。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紅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有處於暴怒狀態下的許麟,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許麟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劉局長,我是許麟……」

……

第二日,晚八點,孟萱從家裏走出,上了一輛計程車。

不遠處,在路邊已經停了一段時間的轎車緩緩跟了上去。

秋田酒樓,孟萱付了錢,從計程車上下來,門口西裝革履等候了一陣的陸雲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孟小姐,你來了,快裏面請。」

孟萱勉強一笑,不著痕跡的避開陸雲的手,向裏面走去。

又碰了個軟丁子,陸雲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冷意,但臉上笑容不變,疾走兩步在前面帶路。

「在二樓包廂。」

孟萱腳步一頓,皺了皺眉:「一樓沒位置嗎?」

「請你怎麼能在一樓內,那不是顯得我沒誠意嗎?再說,一樓今天都訂滿了,不信你看。」陸雲暗喜慶倖自己提前安排了人將位置全部占住了。

孟萱四下看了看,發現確實沒有位置,疑心稍降,但還是道:「要不我們等一等吧,應該有快吃完的。」

陸雲笑容一滯,不著痕跡的捏了捏拳頭,隨後繼續笑道:「也行,但是我不是怕思琳一個人在家你不放心嗎?」

陸雲使出了一招以退為進。

想到女兒,孟萱頓時又有些擔憂,雖然女兒大了,不用時時照看,但終歸還是不放心的。她微一沉吟,點頭道:「也是……那就包廂吧。」

最重要的一點是,陸雲沒有堅持去包廂,這讓她心裏的疑慮一下子消除了個七七八八。

「麻煩,九號包廂可以上菜了。」陸雲攔住一個服務員說了一聲,隨後帶著孟萱上了樓。

不大的包廂內,倆人相對而坐,菜品陸陸續續的上桌。

等待菜品上齊,陸雲舉起酒杯,滿面笑容的柔聲道:「孟小姐,謝謝你能接受我的邀請。」

「我不喝酒,謝謝。」孟萱推開酒杯,拿起桌上的瓶裝水,倒了一杯。

「沒事,那你喝水就行。」陸雲眼裏閃過一抹精光,臉上的笑容不變。

孟萱舉起杯子,擠出一抹笑容,略帶著一絲尷尬地低聲道:「陸雲,謝謝你的幫忙,但是,我暫時沒有那種想法……你懂嗎?我只想帶著女兒好好生活,我敬你。」

看著孟萱喝下水,陸雲眼中透出了一抹得逞的亮光,他柔聲道:「沒事,我願意等你。」

孟萱皺了皺眉,低聲道:「你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想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

「我說了願意等你。」

這多年來,孟萱腦海中無時無刻不是許麟的身影,意外的相遇後,壓抑了多年的情感更是每每在深夜爆發,讓她備受煎熬。

望著陸雲「癡情」的模樣,孟萱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種噁心的情緒,這股情緒讓她有些煩躁,更驅動著她用少有的語氣冷聲道:「我不可能會接受你的,你死心吧。」

陸雲表情一滯,似乎沒想到孟萱會這麼直接,這麼不留情面,反應過來後,白皙的臉龐瞬間漲得通紅,看著有些駭人。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先走了。」

孟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失態,但她不想解釋,從包裏掏出五百塊錢放在桌上,起身就想走。

哪知一站起來,忽然就感到了一陣不正常的頭昏目眩,整個人暈乎乎又跌回了桌位,她努力看向陸雲,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帶著獰笑的臉龐。

那瓶水……

孟萱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小心了,竟然還是……

深深的無助感湧上孟萱的心頭,淚珠雨線般掉落,隨後失去了只覺。

陸雲獰笑著起身,走向孟萱。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整扇大門砸落,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走進了包廂,背後還跟著幾個員警。

這一幕讓陸雲當即愣在原地,直到手銬拷到手上,才反應過來。

「你們幹嘛!我爸是陸剛!」

陸剛,正是壟斷本地建材的大富商,也是許麟那日剪綵商場的幕後老闆。

這時,許麟抱著孟萱走到了他跟前,用看死人般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望向一旁冷汗已經流下來的公安局長。

「劉局長,我很懷疑你的工作能力!」

劉局長瞬間站直,冷汗流下來也不敢擦,大聲道:「許縣長您放心,請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

「呵呵……」

許麟冷笑一聲,頭也不回走出了包廂。

另一邊,陸雲瞬間癱軟,他終於知道自己惹到了誰。

許麟上任這段時間關於他的傳說有很多。

有人說他鐵面無私。

有人說他眼裏容不得沙子。

最重要的是,班子裏不服他的人,短短半年內都被他擺平,可見他手段之強,背景之深。

惹到這樣的人,還有活路嗎?

……

醫院病房內,孟萱從昏迷的狀態中醒轉,緩緩睜開了眼睛。

淡淡的眩暈襲來,好一陣兒,她的瞳孔才恢復聚焦。

乾淨整潔的房間,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床前擺著一束鮮花,看到四周的環境,孟萱眼裏閃過一抹思索。

這是哪兒?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

高濃度的蒙汗藥顯然對她的腦子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衝擊,令她暫時回憶不起前面發生的事情。

她頭疼欲裂地思索著,但很快,她就顧不得思索,因為她想到了女兒。

「思琳!!」孟萱驚呼一聲,掙扎著就要從床上爬起,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一聲門響,一道高大的身影打開了房門,正滿臉寵溺的逗著懷裏抱著的女孩。

看到許麟抱著女兒走進來的一瞬間,孟萱心裏瞬間一松,同時,昨夜裏的回憶瞬間湧入了腦海。

吃飯、喝水、暈倒、陸雲獰笑的臉龐……

想著,孟萱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悲戚,滿腦子都是一句話:「我不乾淨了……」

「醒了……」許麟抱著小女孩來到床邊。

聽到聲音,孟萱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神思恍惚的移開目光,怔怔地望著女兒。

孟思琳見媽媽「面無表情」的望來,嚇了一跳,忙把口中的棒棒糖拿出,怯怯地道:「叔叔說偶爾吃吃糖就沒事的……」

見小女孩直接把自己拿出來當擋箭牌,許麟忍不住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孟思琳似乎也覺得自己不夠仗義,忙沖著許麟露出一抹討好的微笑。

「思琳,你先出去跟護士姐姐玩好不好?叔叔跟媽媽說幾句話。」

「哦~」孟思琳應了一聲,看了媽媽一眼,見媽媽沒有反對,隨後邁著小短腿跑出了房間。八歲的小女孩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她可能不懂什麼是感情,但她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

許麟起身將房門關上,重新坐回到床前,低聲問道:「為什麼騙我。」

孟萱瞬間紅了眼眶,不一會兒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看的許麟心都碎了,但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她的理由、她的苦衷、她的解釋。

哭了好久,孟萱終於止住了眼淚,表情痛苦,聲音沙啞著:「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許麟滿臉苦澀:「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你走吧。」孟萱打斷許麟的話,痛苦地閉上眼睛。

「萱萱,我……」

「你走!你走啊!!」孟萱忽然情緒激動著大聲叫嚷起來,眼淚再次滑落。

「好,好,你先別激動,我先出去。」

雖然不知道孟萱為什麼忽然會這麼激動,但許麟能看出她的情緒並不穩定,為了不刺激她,只能苦著臉退出了房間。

走廊盡頭,許麟從口袋裏掏出香煙,剛要點燃,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忽然在身後響起。轉身,是一道小小的身影。

「叔叔,你是不是惹媽媽生氣,所以被趕出來了?」奶聲奶氣的詢問讓許麟鬱悶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緩解,他苦笑著點了點頭,柔聲道:「應該吧。」

「那你現在幹嘛呢?想抽煙嗎?老師說,抽煙對身體不好。」

許麟一怔,隨後將煙揉碎,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不抽了。」

「嗯,這才乖。」孟思琳小大人般點了點頭,隨後忽然細細聲問道:「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媽媽?」

「你才幾歲啊,知道什麼是喜歡嗎?」許麟哭笑不得的蹲下身掐了掐她那粉嘟嘟的小臉。

孟思琳嫌棄的拍下許麟的手,叉腰道:「我今年可八歲了哦,不是小孩子了。」說著,孟思琳忽然神秘兮兮的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媽媽。」

許麟儘量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點頭:「嗯,好。」

「我告訴你哦,媽媽很笨的,都記錯了我的年齡,我明明八歲了,上次你問我幾歲,我剛想說八歲,結果媽媽搶著說,還說錯了,我都生氣了呢。」一長串的話說出來,小女孩有些氣喘吁吁。

「哈哈哈……」小女孩傲嬌的小模樣讓許麟忍俊不禁,禁不住大聲地笑了出來。

「確實很笨,連你的年齡都……」正說著,許麟的笑容忽然僵到了臉上。

七歲,八歲……

七年,八年……

八年前……

不就是孟萱不告而別的時間嗎?

往日那一幕幕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孟萱那不同尋常的表現,不知疲憊的索取……

許麟渾身一震,開始仔細端詳小女孩的臉龐,眼睛、鼻子、嘴唇……

一瞬間,無數種念頭出現在他腦海中。

孟思琳……孟思琳……

孟思……

眼淚無聲滑落。

「叔叔,你怎麼哭了……」孟思琳抬起小手刮下許麟臉上的淚珠。

「沒事……」許麟忍不住緊緊抱住了孟思琳。

結合種種,他基本可以確認,孟思琳,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母女倆這些年孤兒寡母四處流浪,濃濃的愧疚與心酸讓許麟哭的像個孩子。

孟思琳雖然不知道許麟為什麼哭得這麼撕心裂肺,但卻懂事的伸長小手輕輕拍著許麟的背。

許久,許麟止住眼淚,悄悄從小女孩頭上拔下一根頭髮,輕輕將她推開,從口袋中拿出紙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柔聲道:

「好孩子,這是爸……叔叔的電話號碼,你千萬別丟了,有事情記得通知叔叔,你媽媽在生叔叔的氣,我就不進去了,過兩天我再來。」

「知道了~」孟思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折好,放進口袋。

「你回媽媽身邊吧,叔叔有事情先走了。」

「知道了,叔叔再見。」

許麟飛奔出醫院,驅車向一家私人醫院趕去,他迫切想知道,孟思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

一個星期後,破舊小樓內,孟萱目光呆滯,機械般打包著行李。

孟思琳抱著玩偶在一旁,低聲問道:「媽媽,我們要走了嗎?」

「嗯……」孟萱停下動作,剛要回應女兒,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孟萱叮囑女兒不要出來,帶著一絲疑惑打開大門。

「你好,請問是孟小姐嗎?」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員警。

「是我,你們……」

「哦,是這樣的,我們來詢問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情,錄一下口供,以便後續的案情進展。」

「哦,好,請進……」孟萱帶著倆人來到餐桌前坐下,「不好意思,家裏簡陋,我給你們倒杯水吧。」

「不用不用。」男員警急忙起身搖了搖手,他可是知道這女人跟許縣長的關係,所以絲毫不敢托大。

孟萱也不強求,點了點道:「你們問吧。」

兩個員警當即一人問詢,一人記錄,約半個小時,就完成了錄口供的流程。

倆人起身告辭,即將出門時,男員警溫和的笑著道:「孟小姐以後還是小心一些,那天如果不是許縣長提前通知我們,將陸雲的計畫粉碎,那後果真的是不敢設想。」

孟萱一怔:「許縣長?粉碎?」

男員警有些疑惑,但還是解釋道:「是啊,許縣長那天早就調查清楚那個陸雲的企圖了,在你暈倒後及時趕到,將他的陰謀徹底粉碎,才沒有讓你受到傷害。」

孟萱嬌軀一顫,呆在了原地。

原來,她沒有收到侮辱!她還是清白的!

眼淚無聲掉落,這是喜極而泣的眼淚,孟萱一個人站在門口哭了許久,連兩個員警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身影此時正躲在臥室門後,正拿著她的電話偷偷摸摸小聲說著什麼。

傍晚六點多,孟萱理好了為數不多的行李,兩個行李箱,帶著女兒離開了生活了一年的房子。

幾年前,她頂著巨大壓力,被頑固的父親趕出家門,這些年僅靠著微薄的積蓄與母親的偷偷資助過活。並不穩定的工作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多金錢的報酬。

跑了好多城市,她始終不敢回到榕城,無顏面對父母,下一站,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她決定到了車站再決定。

知道自己沒有被侮辱的那一刻,她有想過留下,可她知道許麟已經當上了縣長的那一刻,她就果斷地放棄了留下,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他的仕途,這樣她會更痛苦。

還有,就是她心中的怯弱,直到現在,她始終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許麟。

來到路邊,孟萱攔下一輛計程車,抱著女兒坐了下去,最後看了眼窗外,低聲道:「麻煩,車站。」

車輛平穩行駛,孟萱望著窗外怔怔出神,並沒有注意到車輛已經偏離了去往車站的路線……

「到了。」司機的話讓孟萱回過神,她剛想下車,忽然發現車子停在了一處僻靜的郊外,外面是一排排的別墅。

孟萱嚇得花容失色,用力抱緊女兒質問道:「這是哪里?你要幹嘛!!」

司機扭過頭,竟是陳傑,他臉上露著一抹苦笑,縣長秘書開計程車,全華夏估計就他了。

「我沒有惡意,有人讓我給你一個東西,說你看了就懂了。」說著,陳傑遞過了一個信封,然後下車走到一旁,默默地點燃了一根香煙。

孟萱將信將疑的打開信封,緩緩抽出一張沾滿了歲月痕跡的紙條。

「麟,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走了,希望你不會傷心,不要讓我擔心。也別擔心我,我只是累了,想出去走走。不要找我,勿念!一輩子愛你的孟萱!」

從紙條折舊的痕跡看,明顯能看出這是經過了千萬次折疊後才會有的痕跡,還有新舊交錯的斑駁淚痕。

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擊中。

「他沒有騙我,他一直沒有忘記。」

孟萱喃喃自語,淚腺崩潰,不一會兒臉上就佈滿了淚水。

「媽媽,你怎麼了?」小女孩心裏很奇怪,最近媽媽比她還愛哭,許叔叔也愛哭。

「沒事。」孟萱擦幹眼淚,抱著女兒下了車,「他在哪里?」

「這是鑰匙,今天許縣長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暫時抽不出身,他讓你們先到房子裏等他。」

孟萱點了點頭,接過鑰匙,轉身後走了兩步後,忍不住問道:「如果我堅持要走,不等他呢?」

「許縣長說了,你看了信大概率會留下,當然,他也交代了,如果你堅持要走,就讓我攔住你,等他回來。如果沒攔住,就讓我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陳傑說著,忍不住苦笑出聲。

孟萱嘴角一抽,似乎想笑,但又憋了回去,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徑直走進了別墅內。

……

時間緩緩流逝,今天的短短幾個小時對孟萱來說格外漫長,夜裏十點,女兒已經睡去一會兒,剩孟萱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

又過了半個小時,終於,門上傳來了一陣輕響。緊接著,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許麟的瞬間,孟萱下意識的從沙發上站起,嘴唇微微蠕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給憋了回去,手指抓著衣角,捏的發白,顯得那麼的手足無措。

許麟徑直走向孟萱,帶著歉意道:「等急了吧,今天的會比較重要,所以沒辦法早點過來。」

「嗯……」孟萱只是點頭輕應了一聲。

「思琳睡了?」許麟下意識的壓低聲音,隨後很自然的上前將她抱起,「我抱她回房間裏睡。」

孟萱上前道:「我來就好。」

「我來。」許麟抱起孟思琳走上二樓,走進臥室內,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隨後招呼孟萱出了房間。

「來……」出了門,許麟直接牽起孟萱的手,拉著她走向另一個房間。

孟萱心跳瞬間加快,俏臉更是紅透,掙扎道:「你幹嘛,鬆手……」

幾步路的時間,許麟將孟萱拉進房間後就鬆開了手,笑道:「桌上有個東西,你去看一下,我先去洗澡了。」

說著,不待她反應,徑直走進了廁所。

孟萱本來還有著緊張,但見許麟頭也不回的走進浴室,激烈跳動的心瞬間又平復了下來。

帶著一絲好奇,她慢慢走到了桌子前。

一張紙放在正中間。

「親子鑒定」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孟萱心臟用力一跳,接著向下看去。

1、……

2、……

3、……

直到第四行的最後,寫著:其累計非父排除率為0.9999999989。

5、鑒定結論:確認親生!

看完親子鑒定書,孟萱呆在了原地,腦子裏不停回蕩著一句話:「他都知道了。」

許麟從浴室走出,看到佇立在桌上的孟萱,他忍不住放輕了一些腳步,直到站在她身後才輕聲問道:「看完了嗎?」

「啊……」突然的聲音嚇得孟萱渾身一顫,驚聲尖叫了一聲,轉過身,粉臉都是一陣發白,嬌嗔道:「你嚇死我了。」

許麟忍俊不禁的一笑,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望著她。

「看……看我幹嘛,我不在身邊,思琳晚上睡不著,我……我先出去了。」孟萱語無倫次的說出自己聽了都臉紅的謊話,隨後扭身就走。

「萱萱。」許麟伸手拉住了她,腦海中有千言萬語,可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孟萱靜靜等待了一會兒,見許麟沒有說話,輕輕掙脫他的手走出了房間。

回到房間,孟萱和衣躺在女兒身邊,靜靜地看著女兒睡夢中安靜的模樣,腦海中時而憧憬、時而彷徨……

翌日,孟萱從睡眠中醒轉,看了眼房間,不見女兒的身影,正有著疑惑,門外隱約傳來了女兒歡快的笑聲。

孟萱起身走出房間,站在二樓走廊向下望去。只見許麟正俯身趴在地上爬著,而女兒正騎在他的背上,不斷開心的笑著。

女兒笑,孟萱不禁也跟著笑了,可笑著笑著,她的眼角不禁濕潤了起來,她虧欠女兒的太多了。

回到房間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孟萱緩步走下樓梯。

看到孟萱的一瞬間,許麟眼中閃過一抹驚豔,隨後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孟思琳正坐在許麟懷裏,認真地看著動畫片,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媽媽來了……」許麟忍不住在女兒耳邊提醒道。

孟思琳一個激靈,當即從許麟懷裏爬下,跑到孟萱身邊抱住她的腿,露出一口小白牙笑著道:「媽媽你醒了。」

「嗯。」孟萱沒好氣的白了女兒一眼。

孟思琳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媽媽,忙沖她討好一笑,隨後小心翼翼的道:「叔叔說今天要帶我去遊樂園玩,可以嗎?」

孟萱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可是看著女兒希冀的目光,她又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這麼多年,她帶女兒去遊樂園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時許麟走上前,輕聲道:「一起去吧,我這兩天正好休假。」

孟萱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耶!!!」

看到媽媽點頭,孟思琳當即從地上跳了起來,歡快的在大廳裏奔跑了起來。

「你慢點,別摔著了。」孟萱目光緊跟著女兒,又好笑又好氣。看了一會兒,不經意間扭頭看到許麟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當即玉靨就是一紅,瞪起美眸低嗔道:「你一直看著我幹嘛。」

「好看。」

孟萱玉靨更紅,「思琳在呢,你不要亂說。」

許麟認真點頭,「好,我不說,只看。」

孟萱翻了個白眼,沒再理會他,只是悄悄捏著衣角的手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簡單的早餐過後。

一行三人開著車到了市內的遊樂園。

一進到遊樂園,小孩子的天性就徹底放開了。

大象滑梯,海綿寶寶蹦蹦床,毛毛狗搖擺機,電動小火車,小企鵝轉馬,衝鋒槍秋千,洋娃娃碰碰車,積木淘氣堡,變形金剛奧特曼基地,各種精彩的遊樂專案令人目不暇接。

許麟陪著玩了幾個專案,而後就跟著孟萱在一旁觀看。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思琳說?」許麟冷不丁地問道。

「說什麼?」孟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隨後又迅速反應過來許麟的意思,她抿了抿嘴唇,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許麟轉過身,望著她認真道:「我不想思琳一直喊我叔叔。」

孟萱點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會帶思琳離開。」

「不可能!」許麟當即冷下臉。

聽出許麟語氣中的堅決,孟萱眼裏同樣閃過一抹決然,她抬起頭,望著許麟的眼睛,「你讓思琳喊你爸爸,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許麟的情緒無比激動,可說到一半卻突然語塞。

是啊,然後呢?

他給不了孟萱名分,這意味著他不能讓思琳光明正大的喊他爸爸。

這樣對母女倆太不公平了。

這一刻,許麟只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他一直以為自己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直到此刻他才懂得,原來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力多強就都能解決。

比如:世人的看法、以及深深的愧疚。

看到許麟忽然蒼白的臉色,孟萱眼裏同樣閃過一抹痛苦與心疼。

望著女兒開心的笑臉,孟萱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溫情與愧疚,沉默良久,她低聲道:「我不想害你,就當我們沒遇見過吧。」

她還是那麼善良,只知道為別人考慮。

許麟刹那間只覺心臟一抽,心疼的難以呼吸。

「孟萱。」

許麟喊住想要去把女兒從海綿寶寶蹦蹦床裏抱出的孟萱。

「如果我願意放棄我的仕途,你能讓思琳喊我爸爸嗎?」

孟萱豁然轉身,怒斥道:「你瘋了!」

「我沒瘋!」許麟認真地注視著孟萱的眼眸,「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但是我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

孟萱渾身一顫,紅著眼眶:「值得嗎?」

「值得!」許麟上前一步,「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讓你從我的世界裏消失,我承認我是個混蛋,我花心,我不負責任,但是現在,我只想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別說了……」孟萱捂住嘴唇哭出聲音。

「只要你願意,我立馬就去辭職,如果……我說如果,如果你不願意,也請你不要離開,我可以遠遠地看著你,不打擾你,我會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我想要彌補對思琳的愧疚。

最後,我想說,我真的承受不了第二次失去你的痛苦了,萱萱。」

「嗚……」孟萱壓抑著低聲哭喊,「許麟,你是個混蛋!你為什麼要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我本來可以忘了你的。」

這句話裏,許麟聽到了無數的心酸,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將孟萱擁進了懷裏。

「嗚嗚……」

再次靠進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懷抱裏,孟萱像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一般,哭的撕心裂肺,一度幾欲昏厥。

哭聲中蘊含了太多委屈與心酸,許麟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孟思琳玩累了,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走出蹦蹦床,一眼就看到了相擁著哭泣的媽媽與許叔叔。

她那大大的眼珠裏閃過濃濃的疑惑與無奈,現在的大人怎麼比小朋友還愛哭呢?真難辦。

……

夜晚,玩鬧了一天的孟思琳早早睡下,孟萱走出房間,剛想去一樓倒一杯水,路過許麟房間時,看到他開著房門,正認真寫著什麼。

她猶豫了一會兒,沒去打擾。

經過白天的相擁痛哭,倆人相處不再是那麼不自然的狀態,但總歸還是有著長時間未見的生疏。

星期天,許麟說服孟萱暫時住在這套剛租的別墅裏,理由是不住就浪費了。

而後帶著母女倆出門,採購了一些生活用品以及一大批……玩具。

許麟不斷的「投其所好」,讓孟思琳對他越來越親昵,甚至一次又一次的當起了間諜的角色,負責將她媽媽在房間裏表現告訴許麟。

每次當完「小內奸」,孟思琳小小的心靈裏也會自我譴責,可怎奈許叔叔給的實在太多了……

白天裏,許麟照常陪著女兒玩耍,只是時不時的會發呆、出神。

孟萱有些奇怪許麟的狀態,但並沒有多問。

晚上,孟萱照常哄睡了女兒,準備下樓倒水。

走出房間,路過許麟房間時,沒有看到許麟的身影,想起白天裏他反常的表現,她忍不住頓住了腳步。

「許麟……」孟萱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等了幾秒沒有得到回應,傾耳細聽,浴室中隱約傳出水聲。

她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進門等待一會兒,問問是不是自己跟女兒給他帶去了什麼麻煩。

走進房間,孟萱不由想起許麟昨夜裏在桌前工作的身影,她控制不住腳步緩緩靠近了辦公桌。

她沒有偷窺的習慣,只是忍不住想看看他每天的工作都是什麼。

一張放在桌子正中,寫了大半的A4紙映入眼簾,題頭是三個大字「辭職信」。

孟萱瞳孔一縮,拿起紙看完後,怔在了原地,顯然,她想起許麟那天在遊樂園裏說過的話。

正發怔著,一聲門響,許麟走出了浴室。

孟萱轉身,倆人四目相對。

許麟看了她一眼,隨後將目光落在了她手上。

「我不是故意的……」孟萱有些手足無措,想放下手中的紙,但又覺得動作有些多餘,躊躇了一會兒,她沒忍住問道:「你要辭職?」

「嗯。」許麟猶豫著輕輕點了點頭。

孟萱焦急地問道:「為什麼?因為我……因為思琳嗎?」

既然被看到了,許麟也沒打算找什麼藉口,或者繼續隱瞞,柔聲道:「因為思琳,更因為你。」

「不行!我不同意!」孟萱凝著柳眉,將「辭職信」揉成了團,隨後又不放心的張開,再撕成碎片。

許麟一愣,隨後有些好笑的搖頭,他要辭職自然不會是遞上一張紙就行了,需要很多程式,他只是擬個草稿,想好到時候應該怎麼說。

孟萱似乎也知道這樣並沒有用,扔掉紙團後,一臉嚴肅地道:「你要是敢辭職,我馬上就帶思琳走!」說著,不待許麟回應,又緊接著道:「除非你用繩子把我們綁起來!」

許麟緩緩凝起劍眉。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感動嗎?你這恰恰是懦夫,不負責任的表現!你有沒有想過有多少人為了你而擔憂,為了你的前途而奔走?你就這樣隨隨便便就辭職了?你對的起那些在你身上寄予厚望的人嗎?」

孟萱的質問讓許麟的身體晃了晃。

是啊,為了讓他走上正路,多少人為他付出。

想到媽媽,想到方瑩瑩,想到姐姐,想到肖阿姨,想到秦姨,想到白蕊,想到柳新月……

想到就算這樣留下了孟萱,家裏知道自己因為她而放棄仕途,她又該如何自處?

許麟忍不住倒退兩步,緩緩低下了頭顱。

「你幫思琳找學校吧,整天瘋玩也不是辦法。」

「什麼?」許麟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望向孟萱。

孟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哼道:「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她並沒發現,說這話時她的俏臉已經悄悄紅了一片。

「不用不用……」許麟知道孟萱這是答應留下來了。

驚喜來的太突然,他忍不住大步向前走到她的身邊,用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道:「能不能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孟萱當然知道許麟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心臟跳動的幅度突然增大,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怦怦……怦怦……」

許麟同樣心跳加速,等待著她的回應。

也許過了一分鐘,也許過了十分鐘,此時此刻,倆人似乎都忘了時間的流逝。

「我不在身邊,思琳睡不好……」

終於,孟萱顫抖著聲音給出了回應。

這是一個看似拒絕,但又沒有拒絕的回應。

許麟咽了口唾沫,伸手輕輕拉住了她的小手,低聲道:「就在隔壁,思琳醒了也能聽到,可以嗎?」

孟萱的喘息聲徒然粗重,沉默著沒有回應。

沒有回應,在許麟看來基本上就是默認了。他當即不再猶豫,再度上前一步,將孟萱用力擁進了懷中。

熟悉而又陌生的氣味全面包裹住孟萱的身體,讓她嬌軀一麻,陣陣發軟,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輕嚀:「嗯……別這樣……」

許麟埋首在她的脖頸之間,深深一嗅,滿足的輕喚道:「萱萱。」

「鬆開我……」孟萱怕癢般躲避著,顫抖著,甚至感覺靈魂都顫慄了起來。

許麟握住她的柳腰,將她轉過身,而後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美眸,認真道:「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鬆開你!」

「呼~~」孟萱心跳加速著喘出一口長氣,眼簾輕輕顫抖著緩緩合了起來。

許麟滿眼柔情,側首低頭,時隔八年,再度吻上了兩片柔軟的紅唇。

「嗯……」孟萱輕吟一聲,美眸眯起一條細縫,玉靨潮紅地偷望了許麟一眼,又悄悄閉上。

許麟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急於侵佔她的一切,而是淺嘗輒止後就轉移了目標,一寸一寸吻上了她那精緻的臉龐。

從許麟溫柔的動作中,孟萱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愛意,她忍不住抬起玉手,輕輕搭上了他的腰部。

許麟溫柔的吻遍了孟萱的臉龐,而後不再動作,只是抵著她的額頭,滿眼愛意的望著她。

孟萱下意識睜眼,恰好對上了許麟愛意滿滿的眼神,本就潮紅的玉靨不禁更加滾燙,她躲閃著目光,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我要回去了……」

這副嬌羞可人的模樣看的許麟心都化了,怎捨得讓她離去,他用力收緊手臂,滿眼癡迷:「萱姐,你好美,好可愛。」

也不知是這誇獎太過露骨,讓孟萱沉寂了多年的心一時難以承受,還是透過單薄的衣裳感受到了許麟身體的溫度,她不自禁的「嚶嚀」了一聲,再度緊緊合上了美眸。

許麟再也忍不住,一個下探,再度噙住了她的紅唇,而後大舌用力一頂,闖進了滿是甘甜津液的口腔內。

「哼嗯……」

媚人的嬌哼驟然響起,兩舌經過試探性的接觸,很快就緊緊纏繞到了一起。

「漬……漬……漬……」

激烈的濕吻讓兩人身體的溫度不斷攀升,愈加燥熱,呼吸聲更是逐漸急促到不堪入耳。

許久,唇分,一條透明的絲涎在空中拉出一條銀絲……

許麟彎下身,將孟萱攔腰抱起,向著大床走去。

孟萱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我還沒有洗澡……」

「那不正好,原汁原味!」許麟壞笑著將她放在床上,而後壓了上去,上下其手。

「不要……唔嗯……許麟……我先……啊……」

抗拒的聲音隨著衣裳一件件掉落而變的微弱,直到完全消失。

許麟的舌頭遊弋過她身體的每一處,並留下自己的感慨:

「這對寶貝還是這麼美,嗯?好像更大了一些……」

「乳頭還是這麼可愛……」

「腰好像變粗了一些,不過剛剛好,以前太瘦了……」

「腿還是這麼滑……」

「臀部好像更肥美了呢……」

「小妹妹還是這麼粉……嘖嘖……洪水氾濫了……」

在許麟評頭論足下,孟萱雙手緊緊捂著小臉,一副羞於見人的模樣。

終於,許麟脫掉了自己身上僅留的內褲,露出了黝黑粗長的猙獰黑蟒。

他握著孟萱的小腳丫,將她的玉腿如青蛙一般屈起,而後握著巨蟒跪行到了她的兩腿之間,將巨大而猙獰的蟒頭抵上了粉嫩的花唇。

「嗚嗯……」

性器接觸的一刹那,孟萱嬌軀狠狠一顫,粉嫩的花唇蠕動的湧出了一大股淫液。

「還是這麼敏感……」許麟喃喃一聲,隨後堅決的一挺腰。

「滋……」黑蟒應聲鑽進粉穴,粉嫩的膣肉頓時一層層纏繞上來,帶給許麟緊致的包裹快感。

「嗚……痛……」

雖然足夠濕潤,可畢竟是久旱逢甘露,多年沒經開墾的良田也怕粗糙的農夫。孟萱眼裏頓時閃起了淚花。

許麟微微一怔,忽然反應過來孟萱太久沒有造愛,肯定難以適應自己的尺寸,他心裏頓時充滿了愧疚,忙俯下身親吻著她的臉龐,滿含歉意地道:「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輕一點……」

孟萱眼裏閃著淚花,恨恨的掐了他一把,但卻沒捨得用力。

「乖乖……你用力點吧,這樣我心裏還好受些。」

「你皮厚,我才不白費力氣呢……」

「那萱姐罵我兩句好了。」

「哼,你不要臉,罵也白罵……」

「……」

倆人打情罵俏了一陣,又相擁了說了一會兒貼心的話。

「萱姐,我要動了。」

「啐……」孟萱紅著玉靨啐了一口,扭過頭低嗔道:「你跟我說幹什麼……」

許麟最受不了的就是孟萱這副嬌媚少婦的外表,卻有著少女嬌態的模樣,他的肉棒忍不住更硬了三分,舔了舔嘴唇沙聲道:「因為我要肏萱姐,當然要跟萱姐說一聲了……」

「嚶……壞胚……」

「真受不了你!」許麟低哼著說了一句,雙手撐起上身,凝視她的玉靨,開始一下一下的抽送活塞起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

「嗯……哼嗯……輕……呀……哼……哼……哼……好難過……嗚……」

孟萱不一會兒就在許麟的抽送下迷失了自己,淫水如洪水氾濫,在撞擊下四下飛濺,雪白堅挺的豪乳如水袋般輕輕晃動,在低吟淺唱中用雪白如玉的美腿纏繞上了許麟的虎腰。

「好萱萱,小粉穴都濕透了呢。」

「嗚……別說……哼嗯……嗯……要……嗚……」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許麟保持著不急不緩的抽送節奏。

「嘖嘖……真受不了你現在的表情,純中帶著欲,欲中帶著媚,媚中又透著騷……」

「嚶……別看……哼哼……要去……哼啊……麟……好舒服……啊……好美……」

望著快速到達高潮的孟萱,許麟眼裏沒有自得,也沒有嘲笑,而是心疼與憐惜。

三十多歲,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紀,也是花開的最豔麗的階段,更是最需要的年齡。

但她卻為了自己始終堅守底線,哪怕再苦再累,哪怕沒人欣賞她的美麗。

許麟沒有停下享受膣道內極致的擠壓快感,而是不顧激烈收縮蠕動的膣肉,強抽猛送,次次都將蟒頭重重的頂在花心之上,好讓她的高潮更加暢快淋漓。

「啪~啪~啪~啪~啪~……」

「麟……好舒服……嗚……萱萱要飛了……哼嗯……」

孟萱四肢一起纏繞上許麟的身體,玉靨上掛著滿足的潮紅,嬌軀顫慄著,不斷喃喃自語。

良久,強烈的高潮快感退去,剩下餘韻久久未消。

許麟歪頭吻了吻她的臉頰,柔聲問道:「舒服嗎寶貝?」

孟萱已經恢復了意識,腦海中正回想著剛剛自己說了哪些羞人的話,聽到許麟的話,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

許麟並不知道她內心的活動,問了一聲後也不再說話,只是輕輕晃動著自己的身軀來與她的身體進行摩擦,好撫慰她高潮後的餘韻。

不多時,消化了高潮餘韻的孟萱再度開始輕哼起來,原因是許麟不斷晃動身軀時,還一直插在她體內的巨物,同時也在不斷摩擦著她的膣肉。

高潮餘韻退去,再度敏感起來的膣肉,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巨蟒的雄偉與猙獰。

「小娘子,相公要繼續了哦……」

孟萱知道許麟是拿自己以前對他的稱呼在羞自己,雖然害羞,但也只好輕掐了他一下作為回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撞擊的聲音由慢而快,逐漸急促到叫人心慌。

不堪鞭打的蜜唇花瓣在抽送下慢慢地微微紅腫,更顯肥厚起來,花穴膣道在摩擦下越來越熱,越來越燙,淫液花蜜也越來越多,濕濕滑滑黏黏。

一層層嫩肉褶皺加速蠕動著,嚴絲合縫的包容著雄壯的巨蟒,許麟只覺肉棒像是被無數張長著細齒的嫩牙啃咬一般,綿密的快感層層疊加……

快感愈加強烈,許麟掙脫開孟萱的藕臂,直起上身,伸出大手緊緊箍住略顯豐腴的柳腰,再次加快了抽幹的速度!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雄偉猙獰的黑色蟒蛇頓時如一把黑色的長棍一般,在她那緊致滑膩的花徑內橫衝直撞。

「嗯……嗯……麟……好美……啊……好舒服……嗚嗚……輕……好硬……好深……麟……麟……」

孟萱本能地想用白嫩的小腿勾住許麟的虎腰,可在極速抽送下根本用不上力,更沒有著力點,最後只能在半空中不斷地晃著。

充滿了肉欲淫香的花蜜不斷被從嬌嫩的膣肉內勾出,炸成水霧,飄向房間的各個角落,不一會兒,整個房間內已是滿載淫欲的媚香。

一聲聲甜美嬌媚的嬌喘聲中,性欲的高潮再度降臨,登上極樂仙境的一刹那,孟萱只覺渾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敞了開來,歡快地呼吸著,美的她渾身酥麻軟綿,飄飄欲仙,滿足的難以用言語形容。

與此同時,嬌嫩的膣道開始痙攣,更伴著時不時的強烈收縮,在一下極致的收縮下,一股溫熱粘膩的蜜液由子宮深處激湧了出來,毫不留情的澆燙在許麟的蟒頭之上,使他渾身一顫,猛打了一個激靈。

然後這還未完,一波接著一波的淫液開始如火山爆發一般噴湧而出……

「嘶……」

許麟一口涼氣倒抽,想要反應已是太遲,他並沒有想到孟萱第二次的高潮就是激烈的潮吹。

一股酸意湧上頭顱,他那堪比鵝蛋大小的睾丸開始收縮,本就足夠粗長的肉棒更是又脹大了三分,同時開始微微的震顫。

許麟咬著牙,用盡全力將身體下壓,直到整條巨蟒齊根鑽進粉穴之內,馬眼抵開花心處的通道後才善罷甘休。

「哼~」

悶哼聲中,許麟身體一僵,輸精管開始膨脹,一股接著一股白灼的精液通過輸精管運輸至尿道,噴薄而出,猛灌進嬌嫩的子宮深處。

「啊……」孟萱似難耐的輕吟著,玉手胡亂在許麟背上不斷撫摸,美眸緊閉,柳眉讓人心疼的蹙起,呢喃著:「好燙……燙……」

大量的白灼精液激湧進子宮,如白色的岩漿一般,附在子宮壁上灼燒、翻滾,燙慰到孟萱只覺心都化了,恍惚間,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許久,許麟從孟萱體內抽出了肉棒,躺在一旁將她擁在胸前。

他的肉棒依然直挺挺的立在腿間,如忠誠的衛兵,站的筆直。一次射精還無法讓他徹底滿足,可他也知道孟萱久旱逢甘露,不堪受幸,是故沒再繼續鞭撻。

而孟萱則是媚眼如水,充滿了朦朦朧朧的水霧,還在不斷地嬌喘,偉岸的美乳因為側身躺著更顯碩大,緊貼著許麟滾燙的肌膚,艱難的起伏著。

剛被臨幸的花唇已經緊緊閉合起來,不留一絲縫隙,若不是微微紅腫的陰阜在述說著剛剛的狂風驟雨,恐怕誰猜不到,剛剛這裏竟然容納過一位「雄偉的客官」。

大量精液的內射讓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好似懷胎三月一般,充滿了難言的韻味。

約過了十五分鐘,許麟抱起孟萱走進了浴室。

浴缸內,倆人赤裸相擁,述說著分別後的思念,情到深處,倆人更是落下眼淚,當然更多的是重逢後難言的喜悅,情難自禁,不免一番熱吻,耳鬢廝磨。

翌日。

孟思琳從大床上醒來,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喚道:「媽媽……媽媽……」

叫了兩聲,無人回應,小姑娘疑惑的走出房門,先是看了眼隔壁許叔叔的房間,隨後扶著扶手小心翼翼的走下了樓梯。

「媽媽……你在哪里?」孟思琳到達一樓,又叫了一聲,還是無人回應。

她正有些害怕,廚房方向飄來了一陣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她循著香味走向廚房。

來到門口,一陣奇怪的「嗯嗯」聲傳入耳蝸。

孟思琳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頭,看到了讓她驚訝萬分的一幕。

她的媽媽,正踮著腳尖摟著許叔叔的脖子,兩個人好像在親嘴,但是為什麼要用舌頭呢……

小姑娘不解的撓頭,隨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廚房裏正是濃情蜜意之時,突然響亮的哭聲讓倆人都是嚇了一大跳,忙慌亂的分開。

孟萱扭頭看了眼女兒,隨後狠狠剮了許麟一眼,許麟趕緊陪笑,示意她先哄孩子。

「怎麼了寶貝?是不是餓了?」孟萱蹲下身抱起女兒。

孟思琳哽咽著問道:「媽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許麟這時走上前,心疼的揉了揉女兒的秀發,問道:「為什麼這麼問呢?」

小姑娘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說:「劉美麗說,她媽媽談戀愛了以後就不要她了……」

許麟一愣,隨後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來。

孟萱亦是抽了抽嘴角,最後也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在孟思琳看來,倆人笑的簡直莫名其妙,而且不可理喻,她愣了愣,隨後更加大聲地哭了出來:「哇……」

許麟與孟萱目光交匯片刻,隨後由孟萱抱著女兒出了廚房。

餐桌上,許麟將早餐端出,小女孩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問道:「你真的是我爸爸嗎?」

「嗯。」許麟柔柔地看了眼跟過來的孟萱,蹲下身,輕輕點頭:「是啊,我是你爸爸,你是我的寶貝。」

孟思琳撓了撓頭,有些將信將疑,隨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睛一亮,問道:「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許麟有些奇怪,難道自己閨女有特異功能,知道名字就能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我叫許麟。」雖然疑惑,但是許麟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小姑娘突然捂住紅唇,戲精一般驚訝的倒退了兩步。

「怎麼了?」許麟與孟萱對視一眼,皆是有些奇怪她的反應。

倆人正疑惑著呢,小姑娘忽然又上前兩步,小大人般拍了拍許麟的肩膀,說道:「你真的是我爸爸。」

這麼個粉雕玉琢的寶貝,試問誰能不愛?許麟忍不住將她抱起,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問道:「你能不能告訴爸爸是通過什麼確認的。」

「因為我經常聽到這個名字。」

「嗯?」

「好多好多次,我都聽到媽媽睡著的時候喊這個名字。」

對面,剛坐下的孟萱瞬間玉靨通紅……

心虛的低下頭去。

許麟心頭火熱,揉了揉女兒的烏髮,柔聲道:「寶貝,你自己吃飯好不好?爸爸跟媽媽到房間裏商量一下今天帶你去哪里玩好不好?」

「好,謝謝叔……謝謝爸爸。」

一聲「爸爸」讓許麟瞬間破防,眼眶瞬間濕潤。他放棄了立刻將美嬌娘拉進房間「蹂躪」一番的衝動,抱著女兒怎麼也不舍得鬆開。

飯後,還是天真的小姑娘將媽媽和爸爸推進了房間,好讓他們儘快商量今天去哪里玩,殊不知她這是將自己的媽媽送入了「虎口」。

房間內,許麟將美嬌娘壁咚在牆上,一臉玩味的看著她。而孟萱則是躲閃著目光,一副心虛的怯弱模樣。

許麟笑眯眯地開口:「親愛的孟老師,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孟萱心虛的辯解:「小孩子說的話你也信……」

「哼哼……」許麟「冷笑」一聲,將美嬌娘拉到了床邊。隨後大馬金刀的坐下,面沉似水的望著她。

孟萱是典型的輕微受虐體質,也就是傳說中的抖M,許麟溫柔地對她時,她心裏的滿足更多,但許麟粗暴的對她時,她的身體則會得到更多滿足。

當許麟沉下臉,露出一副想要「教訓」她的模樣時,她就禁不住的靈魂顫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幹嘛……」

看著孟萱慢慢潮紅的玉靨與怯弱的嬌媚模樣,許麟就知道,她還是那個她。

他的表情更冷了三分,哼道:「現在跟你好好算算賬。」

孟萱嬌軀一抖,低著頭,紅著臉,像是個犯錯的孩子。

這副模樣最能擊中男人的要害,看的許麟不禁渾身燥熱,懶得廢話,一巴掌扇在她那肥美的臀肉上,喝道:「褲子脫了,然後轉過去把屁股撅起來!」

「呀……」孟萱嬌軀用力一顫,美眸中瞬間蓄滿了水霧,玉腿禁不住的一軟,險些跪倒。

她眼裏盛著一抹令人心碎的嬌柔,望著許麟,似在哀求,又似在渴求。

我見猶憐的模樣足以讓任何男人心軟,願意為之付出一切,但是許麟的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憐憫,只是冷著臉與她對視著。

半餉,孟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轉過身去,緩緩伸出顫抖的雙手搭在了腰間,紅唇輕咬,臉色緋紅,似是做了一番心裏鬥爭。

最後還是輕擺著柳腰,蜜桃般的碩臀左右扭動著,艱難的褪下了褲子,連內褲都沒留下,露出如剛從樹上摘下的荔枝肉一般雪白的臀肉,飽滿誘人,白膩多汁,幾乎快要滴出水一般,高高地撅起。

「啪~」一聲脆響,伴隨著一聲媚人的嬌吟,白脂般的臀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五指印,肥臀因為刺痛往回一縮,但只是輕輕的左右扭擺了一下。

不一會兒竟又主動高翹了起來,似乎在對身後的男人發出無聲的邀請一般。

「欠抽!!」許麟瞬間脹紅了臉。

「啪~啪~」沒有絲毫手軟,左右開弓揮動著手掌又在白皙的肉臀上留下兩道紅印。

「唔~~」孟萱似難耐的哀鳴了一聲,豐滿多汁的臀肉一陣顫抖,泛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臉上泛起了媚人至極的潮紅,緩緩張開貝齒輕輕咬住下唇,羞恥的閉上了美眸。

而後向著身後的許麟,更加高翹起自己驕傲的香臀。

一滴透明的「淚珠」從兩腿中間的縫隙中滴落下來,浸濕了半透明的蕾絲內褲。

「啪~啪~啪啪啪」

一聲重過一聲的脆響,伴隨著孟萱如泣如訴的輕吟,將房間內的曖昧氣氛提升到了近乎粘稠的地步。

將兩瓣雪白的肥臀抽到通紅後,許麟用低沉的嗓音命令道:「穿上內褲!」

孟萱聞聲順從的伸出玉手,可卻因動作太慢,惹得許麟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膩白的臀肉又挨了幾掌。

「哼嗯~」孟萱輕哼著用白皙的手掌蓋住了紅彤彤的嬌臀,輕輕揉了揉,這才伸手拉起了內褲。

「真乖~」許麟伸手撫上了的肉臀,沙啞著低沉的嗓音誇了一句,而後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分別勾住了內褲的兩側,猛的向中間一拉,再用力向上一提。

能包住大半豐臀的內褲瞬間變為了丁字褲,緊緊卡在峽谷之間。

「嗚……別這樣……」孟萱哀吟一聲,隨著許麟的動作猛的踮起腳,想轉身卻又不敢。

許麟不作理會,勾住內褲的手向後狠狠一拉,而後猛地鬆開,「啪~」的一聲,彈性極佳的小內褲瞬間拉緊反彈而回,準確無誤的擊打在嬌滴滴的小粉穴上,晶瑩剔透的春水霎時間四處飛濺,無比淫靡。

「啊~」帶著羞辱意味的褻玩讓孟萱的內心備感羞恥,偏偏敏感的身子似乎又喜歡這樣的刺激,豐腴的肉臀一陣劇烈的震顫,隨後像是用盡了全力般收縮了幾下,一股股淫液不要錢一般湧了出來。

「唔嗯~」敏感的身子不住的輕顫,兩條修長的美腿似乎要堅持不住一般打著擺子。

「許麟~」孟萱一臉紅潮,轉過頭看著許麟,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叫了一聲,竟是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真受不了你!這樣也能高潮!」許麟喘著粗氣喝問道:「知道錯了沒有?」

「嗯~」

「啪~」又是一掌,「嗯是什麼意思?」

「萱萱知道錯了~對不起~」孟萱雙手扶著膝蓋,感覺自己快要軟倒了。

許麟坐在床上張開腿,拍了拍自己得大腿,帶著命令的口吻道:「自己坐上來!」

孟萱如釋重負,伸出雙手搭上了許麟的肩膀,豐臀輕輕一擺,坐了上去。

「吻我!」命令式的話語讓孟萱的靈魂似乎都在一陣陣的顫慄,臉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蘋果,美眸盡是迷離,帶著一絲順從,送上了嬌嫩的紅唇。

「哼嗯~」兩唇相接,孟萱發出一聲動情的鼻音,主動的送上了香舌,探入許麟口中,等待著他的玩弄。

許麟滿意的眯了眯眼睛,卻是向後一退,吐出了嘴裏的香舌,看著她迷離中帶著疑惑的美眸,伸出兩根手指探入了她的小嘴內,捏住了驚慌失措的小舌,拉到了小嘴外。

「不准縮回去!」許麟緩緩鬆開了手,看著眼前吐著舌頭,面若桃花,美豔至極的美嬌娘,忍不住讚歎了一聲:「真美!」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這張光滑細膩的俏臉,望著她那雙迷離中透著情欲的美眸,心裏不禁又湧起濃濃的憐惜。

許麟伸手將她抱起放到一旁,先是脫了自己的褲子,再將她濕透了的內褲扯下,而後將她抱起跨坐在自己腿上,柔聲道:「不逗你了,自己放進去吧。」

「思琳在……」孟萱紅著臉,小聲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思琳很乖的,看我們沒出來,她不會打擾的,再說了,她還指望著我們商量出帶她去哪里玩呢。」許麟說完一陣忍俊不禁的輕笑。

孟萱嬌媚的橫了許麟一眼,剛想說話,屁股上又挨了一掌。

「敢瞪我?皮又癢了?!」

「哼嗯……不敢……」孟萱低眉順目的輕嚀一聲,扶住巨蟒輕輕坐落了下去。

「嗯~~~好脹……」

許麟伸手捧住她的蜜臀,幫著她緩緩下落,同時柔聲歎道:「以後別做傻事了,多苦,凡事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懂嗎?」

「嗯……」

「還遇到了那麼危險的事情,你說不是恰好碰到我,該怎麼辦?」

「那我就把思琳送回到你身邊,然後去死!」

孟萱柔媚一笑,不再隱藏自己的情感,滿臉的自豪,「這八年,我沒讓任何一個男人碰過我,哪怕是手,有時候坐公車,只要人多,我就等下一趟,如果還是人多,我就走路。」

聽完孟萱的話,許麟渾身一顫,紅了眼眶。

「傻瓜,你要我怎麼愛你才夠……」

番外-完!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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