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師表

當我回到離開了十多天的盤山鄉，發現這個往日地處偏僻，人煙稀少的小鄉鎮，一下子熱鬧了許多。街上新開了好幾家店鋪，也來了許多陌生的外地人。

李喬和何艷婷我們三個都是一同被下放下來的光棍，又都住在一排在房子里，平常沒事就湊在一聲玩。大家許久不見，也覺得分外的親切，都跑到我屋里來問侯我。

李喬一邊分享著我帶回去的水果，一邊故作神秘地說：“你還不知道吧，國家要修一條從汪川市直通外省的高速公路，測量局的人都已經來測繪過了，看來剛好是要從我們盤山鄉過。現在滿大街都是些來這里投資做生意的外地人，都想趁機賺大錢呢。這些外地人的鼻子也太尖了吧，剛有點風吹早動就被他們給嗅出來了。”

“我看你純粹就是酸葡萄心理。”

何艷婷嘲笑李喬道，“有本事你也可以去做生意呀！大家都是憑本事嫌錢，沒必要這樣說別人。”

我心里一動，我手里不正有六萬塊錢，現在可是個好機會呀：“何老師，你看現在做什么生意合適？”

她想了想道：“我看開個小飯館比較合適，投資小見效快。如果公路真的是往這里過，那到時侯生意肯定會火爆。”

“說得有道理。”

我聽了猛點頭，心里暗暗地謀劃著。

李喬看看何艷婷走了，神秘兮兮地湊我跟前唉聲嘆氣道：“彭老師呀，你走的這些天我可是每天都茶飯不香呀！”

“不是吧？”

我夸張的張大了嘴，“你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想我都想得吃不進飯了？”

“去去去，誰想你呀！”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喜歡上這里的一個女老師了，可是她卻對我愛理不理的。給她發短信不回，約她出來她也不肯，我現在真是煩死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丫竟然趁我不在，趁機開始下手了。我故意問：“誰呢？難道是何老師？”

咱們這里總共就兩個單身女教師。

“當然不是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張艷艷老師。”

李喬一臉的愁容，“你能不能幫我參謀參謀下，我應該采取些什么行動，才能把她追到手？”

我一聽那個氣呀，張艷艷可是我內定好的未來女友，他倒好竟然讓我幫他出主意來挖我的墻角。我又好笑又好氣地說：“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玩些浪漫。你每天送她十一朵玫瑰，送上兩三個月，保證她就象小綿羊似的乖乖地被你牽回家了。”

“不行，這里又沒有花店了，再說了每天十一朵玫瑰，那我每個月的工資都賠進去了也不夠。”

他倒不傻。

我繼續胡謅：“那你就給她寫情書吧，一天封，寫上一年半載的，別說她張艷艷了，保證就是尼姑也得還俗了。”

“你這個法子倒是不錯，又浪漫又省錢的。”

李喬跟揀到了寶似的喜笑顏開。

靠，又想泡妞又想省錢，這家伙算是吝嗇到家了。我嚴重地鄙視他，心里又有些替張艷艷擔心，她可一定要堅守住立場啊，千萬別這家伙給迷惑住了。

李喬開心了一會，忽然又發起愁來：“可是寫情書這種活我玩不來呀。你是教文科的，要不你來幫我寫怎么樣？”

“不行，我很忙的，哪有時間做這種事。”

我當即就咬牙切齒地拒絕了。

“你就幫個忙嘛，我請人吃飯還不行嗎？”

“不行。上次讓你請吃夜宵，你倒好，就請我的何艷婷兩個一人吃了一碗炒米線。”

我翻出了他的老底。

“那我買條煙給你行了吧？”

我想了想說：“一封情書一包煙，還是要十塊錢一包的那種。”

“成交！”

這次輪到他咬牙切齒了。

許久不見，張艷艷還是那樣的艷麗。大部分的老師都過來問侯我，唯獨她坐在辦公桌后沒動。只是在我走進辦公室時，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忽地一亮，但很快就把頭轉到了一邊，一副苦大仇深，誓不兩立的樣子。我看了猛搖頭，還這么記恨著我呀！都這么長時間沒見了，咋就一點也不想我。

總算還有人在想著我。當我微笑地站在初一（三）教室的講臺前時，全班的學生都歡呼了起來：“彭老師回來了！”

張婧高興地跳了起來，粉嘟嘟的小臉因為激動而漲得紅紅的。看她那樣子恨不得要跑到講臺前來，給我來個熱烈的擁抱了。只有水靈坐在那沒動，可是她水靈靈的大眼睛里早已盈滿了淚水。

哎，我的小水靈，她怎么就哭了呢？讓我看了好生心疼，還有這一班的學生，快把我也給感動哭了。

這一堂課上，學生們說不出有多聽話。而一下了課，大家就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地，不停地向我問這問那的，親熱得不得了。當一名教師能夠受到學生們這樣的愛戴，我的心里別提有多爽了，要知道我才教了他們一個月都不到呀！

只有小水靈一個人躲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我，我不由得給了她一個謙意的微笑，沒想到小丫頭的原本蒼白的臉立刻就紅了。

中午吃過飯，我坐在電腦前查看著關于修路的資料消息。門被人輕輕地敲響了，我頭也沒回地說：“進來吧，水靈。”

只有水靈會這樣小心的敲門，要是張婧那丫頭真接就沖進來了。

水靈輕輕地把門給反鎖上了，這才慢慢地走到了我身邊，兩只小手用力的扯著衣角，大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我微笑著說：“怎么了水靈，這么長時間不見就不記得大叔我了？”

“大叔，我……唔唔……”

水靈猛然間痛哭失聲，直接就撲進了我的懷里，眼淚嘩啦啦地就流了下來。

“水靈，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別嚇唬我呀！”

我被她弄得嚇了一跳，以為她出什么事了？急忙扶了她坐在我的腿上，拍撫著她瘦弱的肩膀問。

“我以為你生我的氣，再也不回來了……唔唔”小丫頭拼命地抹著眼淚，聲音也微微地發顫。

“大叔怎么會不回來了呢，大叔只是家里出了點事，沒跟大家說一聲就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哎，這小丫頭咋這樣呢，讓人看了就禁不住地心疼。我急忙幫她擦眼淚，可她的淚有如長江之水，永遠也擦不干。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害人家……擔心死了。”

水靈又要哭了，嬌小的身子整個的縮在了我懷里。

“對不起，是大叔錯了。你別哭了行不行？我也想跟你說一聲的，可是那幾天你不是不理我嗎？”

被她胸前兩個小肉團給緊抵著，弄得我心慌意亂的，只得又好好地撫慰她一番。

“大叔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生你的氣了。”

小丫頭抬起霧水朦朧的雙眸看著我，“就算你要和我媽媽好，我也不生你的氣了。”

“這個嘛……”

我心虛地轉移話題，“你看你快都哭成個大熊貓了。別亂動，大叔幫你擦一擦眼淚。”

“嗯！”

水靈乖乖地閉上了眼睛，任由我輕柔地替她揩試眼淚，這一次決堤的江水總算是止住了。我擦干了她的淚痕，雙手捧著她的臉細細的端詳著。她的臉有些蒼白，長長的眼睫毛輕微地顫動著，我不禁在她嬌嫩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起來。

水靈的臉唰地就紅了，象是飛上了兩朵紅云。眼睛眨了眨又緊緊地閉上了，小嘴也被紅云給染得象是顆嬌艷欲滴的櫻桃，微微地向我翹了起來，象是在等待著我品嘗。

我心頭一陣亂跳，強忍著要在她的小嘴上咬上一口的念頭，慢慢地松開了手。

“大叔……”

她睜開眼睛看著我，淡淡地失落從她臉上一閃而過，“大叔，你把眼睛閉上，我送你一樣東西，一樣我最寶貴的東西。”

“什么寶貴的東西，還弄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聽話嘛。你把眼睛閉上就知道了！”

她象哄小孩似的哄著我。

我只好閉上了眼睛，心里還在想著她到底會送我什么東西呢……

一張濕熱甜潤的小嘴已然悄悄地吻上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