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一章 漸露端倪
魔女天驕美人志
| 发布:11-11 17:26 | 803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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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上雖然群雄云集,熱鬧非常,惟在內間一個廡廂內,卻另有一番光景。
房間正中的圓桌上,并肩坐著一男一女,看那男的年約五十,四方臉膛,肌膚黑里透紅,身軀健碩。這人正是華山派掌門蕭長風;而在他身旁的女子,年約二十,長得嬌美可人,卻是天熙宮總管駱霜茹。
只見兩人正自把盞談歡,神情舉動異常親密。
前時天熙宮宮主瑤姬為求獲得華山秘寶“貫虹秘籍”,曾向華山弟子王剛威逼利誘,卻始終徒勞無功。后得知華山掌門蕭長風,乃是一個好色之徒,便著令駱霜茹色誘蕭長風,務須把“貫虹秘籍”奪到手。
駱霜茹早便探得消息,知曉蕭長風前來越州參加武林大會,便與康定風和十多名女弟子趕至。
華山是武林大派,自是受邀入住雁影門;而天熙宮近幾年間,在江湖上更是聲名大噪,自然也成為受邀之列。
今趟駱霜茹既是有心而來,當然早便布下天羅地網,只等這頭色中餓鬼墮進來。果然如她所料,這個老淫蟲一見駱霜茹,便即暈頭轉向,受其美色所惑,當晚便給駱霜茹誘至房間,二人成其好事。
駱霜茹在宮中早便練就了一身媚功,要對付蕭長風這人,真個綽綽有余,兩人自經一夜風流,蕭長風便即嘗得個中滋味,對駱霜茹更是難以割舍。
只見蕭長風仰起頭來,把杯中酒一口喝盡,含笑道:“當初老夫聞得天熙宮乃是人間樂土,宮中美女如云,起先還真的有點不相信,但見了駱總管之后,實教老夫不能不相信了。”
駱霜茹抿嘴一笑:“沒錯,敞宮的兩位宮主確是人間絕色,若說宮中美如云等等,這些都是外間的謠傳而已,莫教人笑話。”
蕭長風登時雙眼放亮,笑道:“光是駱總管已長得傾城之貌了,難道貴宮的宮主真是仙子化身不成,這樣老夫非要拜見不可了。”
駱霜茹嫣然一笑:“看你這人忒煞沒良心,聽得咱們宮主美貌,便即舒眉展眼,鳧趨雀躍。倘若你真的見著敞宮兩位宮主,到時便即把我拋于腦后了。”說到這里,駱霜茹稍頓片刻,續道:“再說,你想見咱們兩位宮主又有何難,就只怕你派中事務煩多,無法抽身罷了。若得蕭掌門枉顧,能至敝宮住上幾天,小女子自當掃榻相迎。”
蕭長風呵呵大笑,道:“老夫并非這種人,你也過于多心了!但天熙宮這個美人窩,老夫準不能錯過的,稍些時日,自當親臨拜訪。”說著便把駱霜茹扳過身來,面向著他。駱霜茹抬起美目,見他雙眼已滿盈欲火,便知曉他的心意,不禁秋波送媚,含羞不語。
但見蕭長風大手前伸,雙手捧著她俏臉,嘆道:“駱總管真是迷人,試想你這花顏月貌,老夫又如何肯輕易忘記你呢!”說話甫落,便見他雙手下移,先在她一對高聳的前胸握了一把,方捻著她的前襟,緩緩往兩邊分開,接著沿住她肩膀,把衣衫向下拉。
駱霜茹立時玉肩袒露,整個月白色的兜兒,全然呈現在他眼前。
駱霜茹依然一聲不響,閉著眼睛任其而為。蕭長風瞪大一對淫眼,盯著她胸前高聳插云的雙峰,竟把個兜兒撐得高高脹脹,直看得他喉頭跳動,唾液狂吞。
蕭長風喉急地脫下她的兜兒,即見兩座白玉似的雙峰,傲然挺立在他跟前。
蕭長風看得喉頭發干,連忙彎下身軀,埋首含上她一邊乳房,又吮又揉,大肆蹂躪。只見駱霜茹身坐椅上,螓首后仰,不住發出教人亢奮的呻吟,而雙手卻牢牢抱著蕭長風的腦袋,惟恐他半途而廢。
蕭長風忘情地把弄,一面抬著淫眼,望著駱霜茹那滿足興奮的表情,笑道:“駱總管喜歡我這樣嗎?”
駱霜茹聽他這般說話,便垂下頭來,一只玉手溫柔地撫摸著他臉頰,并湊近他耳邊道:“嗯,你實在太懂得弄了,霜茹好舒服,我不要你停下來,繼續讓我升天吧。”
蕭長風聽著,自是加倍賣力,便此弄了炷香時間,蕭長風才站身而起,忙忙把褲子脫下,立時露出他那青筋暴現的玉莖,直挺挺的豎到駱霜茹眼前。
但見駱霜茹雙眼如絲,含情脈脈的抬起頭來,望了他一眼,玉手便即握上他的龍筋,說道:“他怎會這么硬,又這么熱,真是令人愛殺!”
蕭長風在她熟練的挑逗下,立時快感連連,呼呼喊爽,喘聲道:“快點再讓我爽一回,便像昨夜一樣,給我用力地吃。”霜茹也不做作,吐出小舌頭,先在他頂端舔了一會,方徐徐含入口中,一口口的吸吮起來。
蕭長風渾身暢美,低首望著她含吞舔吐,小嘴吃得唧唧價響,不禁看得淫火大動,便挺動腰桿,急急抽插起來。駱霜茹無奈,也只得閉目承受。
過不多時,蕭長風越動越快,每下直抵她喉頭深處。駱霜茹勉力忍受這痛苦的沖刺,然在她心下,也不知罵了蕭長風多少遍。心想若不是為了瑤姬交下的任務,不得不盡情討好于他,這個老色鬼休想能碰她一下。
片刻之間,駱霜茹驟有所覺,只覺他的寶貝在口中漸趨脹大,且不住地脈動跳躍,便知他面臨崩潰的時刻,她本想再加把勁,好讓他草草完事。孰料蕭長風突然抽拔而出,淫笑道:“駱總管你果真厲害,險些被你吸了出來。”
駱霜茹心中正自有氣,但臉上卻絲毫不露,仍朝他送上一個甜甜的笑容。
只聽蕭長風道:“咱們到榻上去,讓我今次好好享受一番。”
駱霜茹搖頭道:“現在時候已是不早,武林大會也將要開始了,還是待到今晚再與你盡興好么?”
可是蕭長風正樂在興頭,如何肯就此回槍收兵,笑道:“我的好妹子,現下才不到午時,距離大會開始還有個多時辰,你急個什么。”話落便擁著駱霜茹來到榻邊,先把她身上的衣服褪得清光,并要他坐在榻緣,不許她臥下。
駱霜茹為求討好于他,也好教他能早點完事,只得千般討好,任其擺布。
蕭長風匆匆脫去外衣,站在榻前把駱霜茹的雙腿分開。駱霜茹見他如此施為,當即自動大分雙腿,把個嬌艷欲滴的花穴,全然展陳在他面前。
駱霜茹單手往后支撐著身子,一手提著他碩大的寶貝,抵著花唇輕輕磨蹭,淫聲膩語道:“好人,快點來吧,還等個什么,把你的大寶貝全根弄進來吧。”話間便把纖腰往前一湊,只聽“唧”的一聲,硬大渾圓的棒頭,倏忽被她吞沒。
蕭長風喊了一聲爽,便奮力望前一挺,立時齊根而沒。
駱霜茹“啊”的低叫一聲,喊道:“你這一下怎地這么狠啊……弄得這么深,脹得人家又飽又滿,爽死人了。”說著便低頭望著他大出大入。
蕭長風見她又媚又俏,那里再忍得住,當即大力闊斧的提槍奮刺,亂射亂鉆,駱霜茹給他動了一會,也漸覺興動,牝內甘露涓涓,順著股間湝湝而流,口里喘道:“你這物果然厲害,真個勾人魂魄,實教人渾體難支,你且再用力搗搗,不用理會人家。”
駱霜茹雙手后撐,提高腰臀,不住往前拋送。蕭長風也運氣展舒,聳抽挑頂,無所不為。只見她玉液越來越多,無可制止,便知她嘗到滋味,旋即弓腰立馬,全速疾攻。
蕭長風畢竟是武林高手,體力非凡,這一奮勇搗撞,直弄得駱霜茹魂飛半天,如身在浮云,再也支撐不住,倒身臥在榻上。只見她氣喘噓噓,雙眸緊閉,口里不停淫言俏語,更惹得蕭長風欲火如焚。
如此弄了半個多時辰,方得云收雨歇。
二人相擁片刻,略作休息,才起身穿衣步出房間。來得大廳,只聽得數聲號銃響起,接著鼓樂手奏起樂來。待得樂聲一過,便見一個年約五十,身穿寶籃錦服的中年人,緩緩登上高臺,抬手制止眾人的話聲,才朗聲道:“今天是四年一度武林英雄大會的日子,得蒙各路英雄光臨,便請各位放懷暢飲,今日不醉不休。”眾人聽后,登時轟然稱是。
羅開這時剛好回過頭來,目光到處,正好看見駱霜茹與蕭長風二人,眉頭霎時一皺,心想道:“她身旁的男人到底是誰?兩人如此親密,莫非便是那個華山掌門蕭長風?”想著之間,便見二人已隱沒在人叢中。
※※※
自羅開與怪婆婆等人離開馮府,白瑞雪便吩咐眾武師們,小心看守史通明和唐貴二人,才回到自己房間修習“玄女相蝕大法”。
雖然羅開昨夜以“乾坤坎離大法”助她運功,且沖開了任脈、督脈兩大要穴,然而白瑞雪卻未曾導氣歸虛,歸納丹田。
但見白瑞雪盤腿坐在榻上,依著秘籍所授之法,旋即收攝心神,凝氣行功。約過了個多時辰,體內那股四外流竄的陽息,便即逐一收入臟腑中,全身越來越感舒暢。白瑞雪只覺如在云端,渾身飄飄然的,到得后來,體內氣流越行越快,越感隨心所欲。
只是半天功天,白瑞雪已將陽息全部通過諸穴,緩緩納入丹田,最后便到修習“肆同契”的階段。她瞧著秘籍內的經脈圖,凝神用功,一口氣直練至酉時,方行大功告成。四肢百骸,暖洋洋的甚是受用,說不出的舒服,精神爽利。
白瑞雪稍作休息,用過晚飯,便來到關禁二人的房問,屏退看守的武師,推門進內。
她心里知道,若不早點在二人口中探得火藥的消息,遲了恐怕再難挽救,因此也不敢耽擱,打算先解除二人身上的體毒,望他們能知恩圖報,不作隱瞞,把事情全說出來。
正當她進入房間,便見二人正睜著眼睛,怔怔的望著她,白瑞雪微微笑道:“不知兩位想了一夜,現下想通了沒有。”
史通明遲疑了一會,望了望身旁的唐貴,接著道:“今日失手被擒,我兩人這條性命,可說是去了大半,就是你們不宣揚我倆的身分,血燕門遲早也會知道。咱們昨夜反復思量,均感自從身中劇毒,為了保得一時性命,年多以來,確也做了不少違心之事,想來真個貽羞江湖,就是再活下去,也覺沒什么意思。
“再說,關于咱們身上之毒,是否能夠除去,我二人再也不放在心上了。但經過一日的考慮,咱們已下了決定,倘若在臨死之前,再能為武林做一點好事,以贖前罪,便是就此一死,已是心滿意足,再無他望。現在姑娘你想要知道什么,盡管問便是。”
白瑞雪確沒料到竟會如此順利,不禁大出所望,當下斂衽一禮,道:“史堂主如此明理,小女子這里先行申謝。據我所知,兩位本是武林中的英雄人物,卻不明因何會加入血燕門,不知可否見告?”
唐貴嘆道:“這都是怪唐某定力不足,受女色所惑,方會弄成今日這個樣子。”話后又是長嘆一聲,白瑞雪卻凝神望著他,靜心傾聽。
唐貴又道:“一年多前,唐某因事前往閩州,途中遇見四個男人正在調戲一名女子,當時俠義心起,便即上前把四人教訓了一頓,三數招間,便將他們打得落荒而逃,便認識了那名女子。當時我看清楚那名女子,樣子長得實在漂亮動人,她一顰一笑,在在都把我深深吸引住。言談之間,才知她是要到錢塘省親。我想到她孤身一個女子,獨個兒在外走動,實是危險萬分。
“要前往閩州,錢塘是必經之道,我見彼此同路,便順道送她一程。在這幾日間,咱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到得第四日,便已抵達錢塘。眼見分手在即,可是在咱們心里,仍是依依不舍,于是我在錢塘多當了幾天。這幾天下來,咱二人終日寄情江南山水,嘗盡經丘尋壑之樂,之后便與她成其好事,彼此感情更是大進一步。
“其實我到閩州,確是有件重大事情要辦,知道再也不能耽擱了,便只好和她分手,并約定日后見面之期。可是到約期當日,她并沒有出現,教我好生失望。如此過了半年,一日她突然到青剛嶺找我,那時我方知道她是心懷鬼胎,半年前的相遇,卻是她設下的圈套,存心引誘于我,并在咱們交歡之時,暗把劇毒種入我體內。自此之后,我便受制于她,再無反抗余地。”
白瑞雪聽得柳眉輕蹙,心想那女子想必便是瑤姬了,但瑤姬此人,說什么也是自己男人的女兒,為著天熙宮和紀長風的聲譽,實不宜在人前多說,便續問道:“聽你這樣說,血燕門的門主,便是那個女子了?”
唐貴搖頭道:“不是,血燕門門主是個男人,而且武功異常厲害,迄今為止,我仍沒想出他是何方神圣。”
白瑞雪心中一凜,心想道:“不是瑤姬,又會是誰?難道天熙宮與血燕門之間,內里當真有著什么重大關系?”便又再問道:“既然那個門主的武功如此了得,想必是當今武林中的響當當人物,你又怎會不認識他?”
史通明道:“血燕門的殺手群,見面之時,人人全都要戴上頭罩,其身分樣貌,是全然保密的,門規早已定下,彼此之間不得相互交談身分,違者需受割舌之刑,咱們平時的呼喚,都以代號來作稱呼,當然門主也不會例外。”
白瑞雪問道:“你們還有和那女子見面么?”
史通明點頭道:“史某與唐兄弟一樣,當初身上中了劇毒,卻不自覺。直到快將半年,我體內突然產生變化,只覺渾身血脈燥熱難當,終日欲火如焚,而那股淫欲之念,卻逐日大增,宛如吃了春藥般。最奇怪的是,我胯下的陽物,由朝至夕,就是昂然不倒,直是痛苦難當。就在我忍無可忍之際,那女子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她還對我說,在半年之前,她已在我身上下了毒,每到半年,體內的劇毒便會發作一次,若不及時得到解毒,毒發之時,將會陽息盡泄,直至脫陽而死。而當今世上,可說無藥可解,唯一能為我解毒的,便只有她一人。
“當時我聽后,不禁大吃一驚,著實憤懼交加,卻又傍徨無計,但體內確實有中毒的現象,教我又不能不相信。最后她提出一個條件,只要我能為血燕門效力,成為血燕門的殺手,每半年毒發之期,她自會現身施救,為我暫時解去體毒,若然我不答應,她也無能為力。那時我心想,堂堂大丈夫,豈能貪生怕死,甘心受制于人做這些無恥的勾當!我在腦間電轉思索,心想自己橫豎一死,倒不如在死前先把這淫邪女子當場斃了,就是自己不幸毒發身亡,總好過留著她為害人間。
“我當下把心一橫,便與她動起手來,豈料這女子的武功相當厲害,是我所料不及,才斗上十多招,史某便已給她點倒。接著她對我說,要是我不肯歸順他們,或是中途背叛血燕門,不但我活不成,就是連我的家人,門人子弟,都會成為血燕門追殺的對象。當時我聽見后,想起血燕門直來的手段,心下怦然一驚,不由神喪氣沮,縱是自己不畏身死與之頑抗,也未必能就此了結。最終我為著一家數十口的性命,只得吞聲忍氣,投降歸附,讓我不得不屈服下來。”
白瑞雪聽到這里,也聞之震駭,方知道血燕門果然心毒手狠,無所不用其極,她相信唐貴的遭遇,自當大同小異,也不再多問于他,便道:“據知血燕門暗運火藥至越州,究竟所為何事,兩位可知道么?”
唐貴道:“我二人只是接到那門主的命今,叫咱們護送火藥至此,暗埋在擂臺地下,但用意何在,咱們著實不大清楚。”
白瑞雪雖然早已料到,但還是暗叫一聲“好險”,心想他們把火藥埋在擂臺,還有什么好事。血燕門為鬼為蜮,果然存心不良,今趟幸好發覺得早,要不然真個禍患無窮,兇險之極。
再想眼下二人雖是外表合作,問所必答,可是人心難測,決不能輕忽盡信,遂道:“兩位如此合作,所說的事,小女子自無懷疑,只是事關重大,不能不得小心謹慎,只好讓兩位在此多容一刻,待這件事解決后,自當設宴謝罪,還請原宥。”
史通明笑道:“姑娘不用多禮,我與唐兄弟既已把事情說出來,已有自知之明,縱是不中毒身死,也難逃血燕門這一關,我倆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還有一事,我現下方記起來還沒有與姑娘說。咱倆守在密林,一是負責看守比武場,二是在密林等候血燕門門主的命令,倘若給他們發現我二人突然失蹤,恐怕會讓他們起疑。”
白瑞雪聽后,眉頭不由一聚,心想這事真個可大可小,若被血燕門發現,無疑是打草驚蛇,要是處理不當,豈非前功盡棄。便即問道:“血燕門何時會與你們接觸?”
史通明搖了搖頭,說道:“他們要來便來,今人無從捉摸,這次我只是受命在密林等候,他們何是到來,這個我便不知曉了。”
只聽唐貴在旁道:“唐某卻有一個辦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白瑞雪目光一轉,連隨望向他,唐貴續道:“姑娘大可派人換上咱們的衣服,守在樹林等待他們前來接洽,只要不是門主親自前來,便不會讓來人起疑。只有這個方法,血燕門才不會發覺咱們失蹤被擒。”
其實白瑞雪早有這個打算,卻沒想到唐貴竟會自動提出來,光是這點,更顯出二人充滿真誠。白瑞雪緩緩點頭,道:“這方法很好,但有一點小女子還是不明,為何門主親自前來便不行?”
唐貴道:“這個問題連唐某人也不甚明白。直來血燕門門規所定,上至門主,下至一般門人,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頭上均要戴上頭罩,便連衣服鞋履,也是全然相同,絕無異處。見面之時,若非必要,彼此間絕少言談。饒是如此,門主卻別具慧眼,竟能一眼便可把每個人的身分瞧出來,到底內里紕漏何在,唐某至今仍是想不通透,這一點實是令人費解。”
白瑞雪聽到這里,對血燕門的種種行徑,也總算明白個大概,接著朝二人道:“兩位體內的劇毒,小女子自會盡辦法為你們解救,或許還要多費一點時間。”
她雖然隨時都可為二人解去身上之毒,但回心細想,這畢竟是唯一能牽制二人的方法,但求安全起見,也不爭于一時三刻,還是與羅開商議后再作計較為好。
史通明聽見,搖頭苦笑道:“我們能否解除體毒,也只有聽天由命,姑娘也不用為此事過于粗心。”
白瑞雪雖見他說得誠懇,但心里卻想,這是性命攸關之事,又有誰人能如此豁達大度,這種矯情鎮物的言語,她聽了之后,也不禁暗里竊笑,遂辭了兩人,回身走出房間去了。
當晚,白瑞雪把二人的說話,詳細地與羅開等人說了,大家商議后,決定由羅開與上官柳代替二人的身分,問明了血燕門的暗號切口,當晚便隱伏在密林里,一心等待血燕門的人到來。
二人待至三更時分,果如唐貴所言,血燕門真的派人前來留下說話,要他們二人緊守林中,比武首日,門主將會親到會場,到時會以響銃為號,見后便即燃點藥引。
羅開聽后心下一驚,卻唯唯點頭應允,那人交代清楚后,便隱沒林中去了。
上官柳待那人遠去,便道:“沒想到血燕門這么快便現身,若非史唐二人合作,咱們及時趕到這里等候,若不然,后果實是不敢想象!”
羅開道:“聽剛才那人所說,藥引的源頭,極有可能埋在林子里,咱們四下找找看。”上官柳點頭稱是,便即分頭尋覓。可是這樹林占地甚廣,且樹高林密,灌木叢叢,一時間又如何找得到。二人尋找了半天,仍是一無發現,只得作罷!
當下二人趕回馮府,在史通明口中問出火藥埋藏位置。
羅開道:“比武首日,那人說血燕門門主將會親臨會場,瞧來此事越來越感到不尋常,內里必定藏有什么詭局,雖然至今仍不知曉他們的意圖,但料來也不是什么好事,說不好到時會有一番惡斗。”
怪婆婆道:“這樣正好,羅開你盡管放手和他們斗一場,倘若不濟,還有我這個老太婆在,這二十年來我在山上也憋得夠了,正想找個人較量較量,這回可好了,便要他們看看老太婆的手段。”
董依依摟住怪婆婆,撒起嬌道:“有邱婆婆出手,還有什么不成,你們說是么?”
眾人自是點頭說是,白瑞雪道:“有邱老前輩壓陣,若論到武力,咱們自是不怕他們,只是血燕門行事暴戾恣睢,蛆心狡肚,不知會使什么狡獪手段,著實教人防不勝防,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白婉婷在旁道:“他們既然在擂臺下埋有火藥,想必是要謀害哪一派的人了。”
白瑞雪搖頭道:“我看并非如你說這么簡單,若是只為謀害某人某派,血燕門大可派殺手去辦便行了,何須如此大費周章,竟要在擂臺下埋上大量火藥。據以往歷屆武林大會來看,每一屆擂臺之上,除了當今武林盟主外,還會列坐一些名門大派的掌門人。便如今屆到會的少林空明大師、武當的長春真人、峨嵋的慈玄師太、華山掌門蕭長風、衡山的遠虛道長等,相信也會被邀到擂臺上的嘉賓席就坐,主要是作比武的評判人。而今次血燕門如斯作為,瞧來他們要對付的目標,大有可能是針對各派的掌門人。”
眾人聽了這番說話,無不栗然一驚。上官柳頷首道:“白莊主所說極對,依我看不論他們意欲如何,還是先行將埋藏的火藥處理掉,方為萬全之策。”
羅開也有同感,連隨道:“明天便是比武的首日,我和上官柳今晚便去毀了那些火藥,這事實不宜再多作耽擱。但還有一事想與大家說,我打算讓史唐二人回復血燕門殺手的身分,留守在樹林,大家意下如何?”
白瑞雪道:“你是要他們作內應?”
羅開搖了搖頭,道:“不是,比武當日,咱們必須集中人手來應付血燕門,這樣我和上官柳再也無法偽裝二人下去,倘若給血燕門發現史唐二人不在,到時可就麻煩了。”
董依依道:“你不擔心二人會背叛咱們么?”
羅開道:“我相信不會,二人以往在江湖上,均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況且二人今次又如此合作,顯是頗有悔悟之意,再加上他們有把柄在咱們手中,背叛咱們對他們也沒什么好處,難道血燕門便會就此放過他們,這一點他們會比咱們還要清楚。”
白瑞雪微微笑道:“此話雖然說得極對,但要令他們消了翻悔之心,能夠死心塌地與咱們合作,我瞧這樣好了,讓我先為他們解去身上的體毒,好讓他倆知道咱們的誠意。”
羅開聽見她的說話,心下倏地升起一股難言的謙意,目光不自覺地往她望去,白瑞雪也正好望向羅開,并朝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這時董依依開聲道:“既然知道了血燕門的惡毒舉動,咱們為何不去通知雁影門及各派掌門,好叫大家一起來對付他們。”
白婉婷笑道:“倘若雁影門內也有血燕門的人在,豈非打草驚蛇。”
羅開點頭道:“婉婷說得對,就是雁影門沒有他們的人,可是越是人多知道此事,便越是難以保密,若稍有聲息傳到血燕門耳中,便沒有戲唱了。”董依依也覺有道理,邊聽邊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