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

荒野渺無人煙，雜草藤蔓橫生。四野望去，山連著山。這便是小巴爾咯山脈。他們已進來三天。

前邊梅琳開路，趙無恤背著克里斯蒂娜跟隨。三人艱難前進。他們身上衣衫都已破爛不堪。這在南部荒林的紀念。

魔獸世界絕對不容人小覷。他們在盡情蹂躪沿途魔獸后，終于撞到鐵板。一群土鱉龍被驚動。面對這種高六七米，體重以噸計的強悍魔獸，最明智的選擇是逃跑。沒仇沒怨，何必拼命呢。

三人的運氣以此戰為轉折，開始變壞。一路上各種高階魔獸時不時冒出。他們要么戰不過，要么慘勝。最后不得不老實逃命。這些直到進入山區方才解除。

克里斯蒂娜不能遠涉，老實地待在趙無恤背上研究地圖。她計算著路程，尋找地圖上標的特殊地點。很快北方聳立的一座高峰吸引住她的視線。她對比半天后拍拍趙無恤的肩膀，手指高峰道：“那邊，巨人峰。”

趙無恤眼力比她好，看得更清楚。北方那座高峰確如一個腳踩地，頭頂天的巨大石人，直沖天際。見到巨人峰，里古拉山也將不遠。他們加把勁又接連翻過兩個山頭，目的地終于展現在眼前。

四棵兩兩相交，長在一起的桯格老樹搭成一座高有數米的天門，矗立在山腳。這便是地圖所標的“四桯格兄弟門”趙無恤注意到在四棵老樹下，荒草叢中隱約是一條道路。此路直達山腰，最后沒入山間林中。他好奇地要打頭走。

梅琳叫住他，掏出一個魔法卷軸。

趙無恤奇怪地問：“做什么？”

梅琳道：“長老讓我在進門前打開這個卷軸，這里有取得遠古神樹新種的方法。”

趙無恤忙示意她行動。梅琳小心翼翼展開卷軸。伴隨一陣魔法光芒，卷軸飄到空中，精靈長老菲布蘭的聲音隨之響起。

又是精靈語。再好聽，聽不懂總讓人煩。趙無恤老實等待。老精靈的話不少。趙無恤心中腹誹，這么多話不提前說，搞得如此神秘兮兮。很久，聲音結束，光芒散去，卷軸也隨之消失。趙無恤發現梅琳神色變得凝重，不禁問道：“怎么了？”

梅琳道：“長老讓我們謹防安金魔拉古斯舒醒。”

“邪惡之蛇！”

克里斯蒂娜失聲驚呼。

很不祥的名字。趙無恤就知道此行不會輕松。“說說怎么回事？”

梅琳道：“這里曾生活有精靈族的叛逆，梵庭雅精靈，也就是黑暗精靈。后來黑暗圣泉枯竭，這里就被荒廢。邪惡之蛇安金魔拉古斯是梵庭雅精靈的守護神獸。這里被廢棄后進入休眠。遠古神樹是能量之樹，為安金魔拉古斯提供長生不死的生命。它的種子是能量的精華，若被取走，很可能驚動魔蛇。”

趙無恤無語。克里斯蒂娜叫道：“別可能，根本就一定。這可關系到它的小命。”

又道：“我們還是走人吧。安金魔拉古斯能成為守護神獸，怎么也比土鱉龍強。我在圣泉里泡泡就實力大增。魔蛇在里面生活上千年，實力至少在六階以上，根本不是人類能對付的。”

趙無恤對克里斯蒂娜道：“別急，”

又對梅琳道：“精靈王總不會讓我們來送死吧。”

克里斯蒂娜想想也對，看往梅琳。

梅琳道：“長老說，圣泉枯竭后，安金魔拉古斯失去了魔法力量。”

克里斯蒂娜立刻舉一反三道：“這才是梵庭雅精靈離開的原因吧。”

梅琳道：“我不知道。”

趙無恤道：“黑暗圣泉為何枯竭？”

梅琳搖頭道：“長老沒說。”

趙無恤道：“如果邪惡之蛇只有蠻力，那到不怕。”

克里斯蒂娜道：“沒那么簡單。傳說安金魔拉古斯的身體有數米粗，百米長。”

趙無恤無言，這個頭似乎有點大。不禁對梅琳道：“派我們來，難道就不能多給點資料？”

梅琳道：“梵庭雅精靈是精靈中的不祥，邪惡之蛇也是禁忌。”

又道：“而且長老說這是考驗。”

趙無恤不滿地道：“還考，都要被烤糊了。”

他不想追究遮遮掩掩的精靈，轉而試探道：“此行太兇險，不如你們倆在這里等著？”

克里斯蒂娜冷哼一聲，抱住他的大頭，嚷道：“休想丟下我。”

趙無恤道：“我不是開玩笑，我一個人打不過可以逃，自保沒問題。你們跟著太危險。”

梅琳搖搖頭道：“我們是來取種子，不是殺邪惡之蛇。”

克里斯蒂娜對趙無恤道：“對啊，我和你引開安金魔拉古斯，讓梅琳去取種子。”

趙無恤眼見留不下二女，遂道：“好吧，”

又道：“如果情形不對，我們第一選擇可是撤退。”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同意。趙無恤深吸口氣靜下心，打頭開路。

荒草雖密卻掩蓋不住舊有道路。三人走來很輕松。越過樹林，翻過一個山頭，眼前是一派開闊地。趙無恤舉目眺望，立刻發現遠處山谷下有塊空曠地，正中一棵大樹孤零零地生長。其枝葉繁茂，樹冠如遮天巨傘，顯是遠古神樹無疑。

三個人的心同時提起來。他們不約而同地放慢腳步，靜悄悄地向神樹進發。神樹百米范圍內，聽不見任何蟲鳴，見不到一點獸跡。

他們接近后才發現神樹樹冠之大，其半徑恐怕有十多米長。克里斯蒂娜很快發現這棵神樹的異樣。它的枝葉雖然繁茂，卻比那顆長在精靈圣泉的神樹稀疏許多。它的葉子色彩也明顯暗淡，缺乏生機。克里斯蒂娜甚至發現一段已經枯萎的樹枝。她不禁激動不已，忙伏到趙無恤耳邊道：“幫我砍下那段枯枝。”

趙無恤順著克里斯蒂娜的手發現目標。那是一段曲形的枝條，不長，約有小孩手臂粗。他想起以前克里斯蒂娜曾說過，神樹枝干是制作法杖的最佳材料，低聲道：“想做法杖，挑段好的。”

克里斯蒂娜搖頭道：“神樹不能隨便傷害，那段枯枝就夠。”

遠古神樹或許真有生命。趙無恤不敢冒險。他手中長刀輕揮，嘣的一聲細微悶撞聲。枯枝未斷，上面僅留下一道白印。此樹如此堅硬，到不愧神樹之名。他再次運起五成真氣，電閃砍下。低低的一聲脆響，枯枝落下。他探手接住。這段神樹枯枝有一米多長，入手極輕。他想不到會是這樣。好木材多紋質細密，比普通木料結實，也較重。

克里斯蒂娜欣喜地抓過神樹枯枝。它再配上她收集的二階魔精核，未來將是大陸獨一無二的超級法杖。

趙無恤和梅琳心思不在這上。他們已經來到神樹根下，四周依然沉寂，看不出一絲異樣。趙無恤遞眼色讓梅琳干活。他留在下面望風。

神樹直徑有數米，環繞樹身生長著無數枝椏。梅琳輕巧躍到最下面的一條枝椏上。再向上枝節繁密，易于攀爬。她沒費勁就到達目的地。這兒約在神樹中段，樹身上有一個巨大的眼型凹槽。神樹的種子就在里面。

梅琳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皮囊，里面裝著圣泉之水。她把部分水灑在樹眼上。很快，干枯的樹皮恢復生機，慢慢分開，顯露出樹種。她急忙取出，細細觀察。神樹之種約有拇指大小，成紡垂形，表面透著金黃色紋理，內中隱約閃亮。

這時，大地忽然震動起來。趙無恤心中一緊，緊盯四周。梅琳慌忙把神樹之種塞進盛有圣泉之水的皮囊，貼身收好。

震動越來越劇烈。梅琳不得不抱住枝干以防止掉下去。克里斯蒂娜把神樹枯枝系到背上，同時逞出法杖，萬分戒備。趙無恤亦提起全身功力。

三人沒等多久。神樹樹冠邊緣的土地開裂，一條大蛇突然鉆出，扶搖直上。克里斯蒂娜沒說錯，邪惡之蛇安金魔拉古斯確實夠大，稱其為龍都不過份。它的身子至少有三米粗，帶起的泥土濺到十幾米外。

趙無恤的心沉下來，再顧不得許多，沖梅琳道：“先別下來。”

此蛇既然以神樹為生，輕易不會傷它。所以上面暫時安全。他又想起大蛇常用的纏住獵物的攻擊方式，邊解下克里斯蒂娜邊道：“你也先到上面，”

說著抬手把她擲向神樹枝椏。

克里斯蒂娜根本不急反應，身子已飛起來。她無奈抱住樹枝。

這時，魔蛇的上半身子從空中落下，沾地后立刻調整方向，三角形頭顱如超級重型大卡車直沖趙無恤而來。一對如人頭般大小的雙眼幽幽散發著碧綠光芒，攝人魂魄。大張的嘴吞下二三個人絕無問題。

尚在十數米外，趙無恤已覺腥風撲鼻。他聚起全身功力，急速后退。他要把戰場引離二女。只是蛇類的速度本就出色，何況魔蛇如此大身軀。他才退至樹冠外，魔蛇已追到。他在蛇口及身的剎那，后空翻躍上半空，手中長刀借著身體下墜直插魔蛇頭顱。出乎意料，凝聚五成內力的鈦鋼長刀及體而止。他心下駭然，手中運勁，借刀勁向上彈飛。

魔蛇充分利用體長的優勢，蛇尾急速直掃。趙無恤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兼且蛇身來勢極快，唯有揮刀硬擋。如山岳般的巨大撞力傳來，把他硬硬砸飛，摔到地上。他拼命爬起來，直覺渾身經脈欲裂。

神獸果然非人力所能敵，即使不用魔法，其強悍的力量和速度也遠超想象。他空有精妙招式，卻發揮不出作用。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他一個照面，就受了重傷。鈦鋼長刀雖利，卻奈何不了魔蛇之皮。他面對魔蛇龐大的身軀，不禁生出無從下手之感。

他的感嘆還沒結束。蛇頭再度襲來。此時此刻，只有拼命了。他拼速度不行，玩力量不敵。招式再精妙面對魔蛇刀槍不入的身體也發揮不出作用。無往不利的內家拳法面對魔蛇龐大的身軀也無從下手。如果拖下去，真氣總會耗盡，那時就難逃一死，如今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跨前兩步躍起，與地面平行飛行，身子急速旋轉如鉆頭扎進魔蛇巨口。安金魔拉古斯大張著嘴，很舒服地吞下打擾它休眠的獵物。對方如此知趣，它正好省下毒液。它不知吃下的是與孫猴子一樣的破壞王。

趙無恤只覺身體進入一個肉膩膩的地方。他不敢睜眼，無法呼吸，只是把貫注真氣的鈦鋼長刀胡亂揮舞。魔蛇體內果然薄弱。他每一刀都落在實處，隔出大大的傷口。你仗著個大欺負人，老子就鉆到你肚子來，玩死你！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眼見趙無恤入了蛇口，心中酸甜苦辣齊出。她們什么也不顧，齊齊躍下樹。克里斯蒂娜舉起法杖，一串火球擊向魔蛇。梅琳則取出狼鱷王弓，一支支利箭直奔魔蛇綠眼。

火球及體消散。利箭擊中蛇身，進不去分毫。魔蛇輕松化解外面小蟲子的攻擊，卻奈何不了體內接連爆發的劇痛。它長長的軀體不住翻滾扭結，似想擠死體內的害蟲。

克里斯蒂娜發現低級法術沒用，開始吟唱高級魔法。梅琳則停止射箭，張滿弓蓄勢待發，尋找魔蛇弱點。魔蛇察覺到眼睛被攻擊后，干脆把頭藏起專心對付體內的家伙。它毫不理會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她們傷不到它。

趙無恤很爽也很無奈。他計算正確，落入蛇腹后果然沒事，只要能及時出去，定毫發不傷。然而，他現在能輕松地制造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卻不知怎樣才能盡快殺死魔蛇。它的身體太大，除頭部要害，實在找不到弱點。

伴隨著魔蛇顛來復去的翻滾，他能做得只有切，再切。他一步步往內腹去，一路留下爛糟糟的蛇體。真氣不竭，切割不止！

克里斯蒂娜輕揮法杖，一個能碎石裂地的半月形風刃電閃射向魔蛇。魔蛇不躲不避。風刃及體，連印痕都沒留下直接消散。她見到這樣，放棄再釋放魔法。魔蛇失去魔法能力，并沒丟掉魔法免疫力。她還可以嘗試大師級，甚至宗師級法術，不提這些大威力魔法是否有用，若由此傷到蛇腹內的趙無恤，那將得不償失。她到現在也不信無所不能的情郎會如此輕易喪命。

戰況的進展也驗證她的猜想。魔蛇龐大的軀體扭動翻滾的越來越劇烈。整個山谷，除神樹占據的地方，約有上千平方米的土地。上面的一切植物都被魔蛇蕩平。

趙無恤這時卻已陷入困境。魔蛇扭曲的軀體成功限制住他的行動。他不僅無法前進，原路返回逃出生天也不可行。他的刀令魔蛇痛苦萬分，卻始終沒制造出致命傷口。他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少，已露出枯竭跡象。更不利的是，長久的憋氣使他漸漸氣悶。

很快，他的頭開始發沉，神智變得模糊。他再無法控制自己，開始不顧一切破壞。他不想死，就是死也要拉魔蛇墊背。他不僅用刀割，也開始用手撕，用牙咬。他認準魔蛇軀體的一塊，瘋狂摧殘。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安全地待在神樹下沒多久，忽然發現魔蛇的扭動變得極劇烈，甚至不再顧忌神樹。梅琳倉惶地把克里斯蒂娜拉上神樹后，魔蛇的尾巴終于掃到樹干。伴隨劇烈的震蕩，兩人死死抱住樹枝，方沒掉下去。她們眼見魔蛇如此上下翻騰，情知腹中的趙無恤定做了了不得的事。她們對視一眼，極快地把自己綁在神樹上。此刻若落在地上，恐怕會被壓成肉餅。

發狂中的趙無恤也感到異樣。他撕咬中似乎吞下什么東西。那既不是魔蛇之血也不是魔蛇之肉，只知道伴隨東西入口，腹中爆發出一股磅礴的能量。瞬間，油盡燈枯的丹田再度充滿真氣，經脈也一樣塞滿浩瀚的真氣。不僅如此，這股能量還不停散發，似無窮盡。他只覺若不把它們傾瀉出去，身體恐會被撐爆。

他拼命施展最耗真氣的招式，砍在魔蛇軀體的每一刀都傾盡全身真氣。不過，他每一刀去，那股能量旋即為他補滿耗掉的真氣。他就這樣用掉，充滿，再用掉，再充滿，直到最后，一刀刺穿魔蛇外皮，生生割出一個一米多長的大口子。那股充盈的能量終歸于平靜，沉寂到丹田。

趙無恤顧不得去想原委，急忙逃出魔蛇軀體。堡壘果然要從內部攻破，魔蛇也有外強中干時。他不及感嘆。魔蛇又動了。它苦心修煉多年的能量之核被人摘去，元氣大傷。為了永恒的生命，還得趕緊從頭開始修煉。是以，它發現腹中孫悟空離去后，顧不得報仇，如風一般急速鉆進來時大洞。它不敢再惹這幾個看起來像小蝦米的動物。誰知道打下去它還會失去什么。

眨眼間，龐大的巨蛇消失。神樹周圍再度恢復寧靜。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幾乎不敢相信。事情就這么解決。她們急沖沖地下樹。

趙無恤沒有理會邪惡之蛇安金魔拉古斯逃回巢穴。他正苦思適才在魔蛇體內吃了什么。不知是內丹，還是其他東西。總之，他絕對因禍得福。他內視體內，被粗壯的經脈和澎湃的真氣狠狠震撼，再看丹田，大小不僅擴大數倍，中心還多了一個星輝閃耀的光核。它不停散出純凈的能量，變成無比精純的真氣，直到丹田充滿。

趙無恤心中一動，澎湃的真氣極速涌進鈦鋼長刀，瞬間爆出尺余長的刀芒。他心中狂喜，刀芒！它的威力不是刀氣能比擬，怪不得輕易刺穿魔蛇之皮。它要內功到化境才能使出來。形成刀芒不僅要經脈能承受真氣劇烈的匯集，還需有無盡的真氣供應。據他所知，達到先天之境是最低層次。他現在的狀況與先天之境似有不同。先天之境最重要的特點是人體與天地溝通成一體，天地元氣能隨時進入人體補充消耗的真氣。除非過度消耗，使元氣補充不及，真氣將永不枯竭。

能量光核也能補充真氣，其位于丹田，補充速度更快于直接吸收天地元氣。只是天地元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不知道能量光核是否有窮盡那天。它又如何補充能量。

趙無恤身為慧海派掌門，擁有浩瀚的武學典籍，卻無法解釋異世奇遇。按說，邪惡之蛇安金魔拉古斯沒活萬年，也有數千年。在地球上渾不上蛇仙，也能當個蛇妖。它應該修煉出內丹之類的奇物。不過，傳說中的內丹只是使人功力暴漲，沒聽說還留下一個類似核反應堆的東西。

核反應堆，很形象。如果光核能補充能量，他將擁有一個永動的核反應堆。那時，不用天地元氣又何妨。

能量光核當是邪惡之蛇的寶貝，被他發瘋時搶來。從這一點看，魔蛇真是倒霉到家。按梅琳所言，遠古神樹是能量之樹，為安金魔拉古斯提供長生不死的生命。如此說來，光核的能量源泉恐怕就是遠古神樹。

他想光核永動，就在遠古神樹上。不過，他總不能學安金魔拉古斯，守著一棵老神樹過上千年。那樣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又有何用。何況，他還不知道安金魔拉古斯如何通過遠古神樹獲得能量。

他來到魔蛇出現的大洞邊。洞有三米多寬，深不見底。踢下一個土塊，根本聽不到落地聲。安金魔拉古斯的巢穴恐怕在地下極深處。哪里也該是獲得能量的地方。看來此路不通。他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眼前的收獲已經夠大，光核的問題以后再研究。他轉身找二女。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一直盯著他看。情郎渾身是血，衣衫上還掛著碎肉。她們幾乎不敢認。她們待趙無恤轉過身，看到他清澈的雙眼，方松口氣。還是那個云牽夢繞的人。